長安城西郊,一片白雪皚皚之地,被封印的楓樹老妖巨大如冰雕的身體攻天佇立,仿佛整個乾坤六界都是他的複仇對象。


    在白骨獨與衛俊離去此地不久,在冰雕之旁,鬼魅一般的閃出了一道金粉身影,細看之下,正是李馨。


    李馨抬起螓首,目光陰厲的望了眼前的巨型冰雕一眼,那有些邪魅的朱丹紅唇斜起一個瘮人的弧度,李馨伸出了玉掌,玉口之中輕輕吹出一股黑紫之氣,這氣體猶如利劍一般射穿了她的掌心,頓時一股股精血從李馨的掌心噴湧而出,李馨嘴角的瘮人笑容越發甚了,抬臂將精血噴湧的手掌貼在了冰雕之上。


    李馨的精血順著冰雕蔓延,遍布巨型冰雕的每條脈絡,冰雕感受到了李馨的精血,頓時放射出一股極為耀眼,黑銀纏繞的光瀑,兩道纏繞的光瀑似是水火不容,那銀色光瀑在一番爭鬥之下,竟是被黑色光瀑徹底吞噬,待銀色光瀑徹底消失後,被冰封的楓樹老妖,周身的厚厚冰層瞬間支離破碎,顯露出了一顆高達數十丈,枝藤盤旋蔓延數裏之地的老楓樹。


    “本座自由了,本座終是自由了,哈哈哈……”楓樹老妖狂笑起來,笑聲卻是收斂,他怕再次引來將它封印之人。


    “恭喜你,自由了!”李馨陰魅開口道。


    一見眼前竟然有著一柔弱女子,楓樹老妖止住了笑聲,碩大的楓樹本體快速收縮,化為了人形,竟是一身形削瘦,唇紅齒白的少年公子模樣,隻是那一開口的聲音,卻是極為沙啞蒼老。


    “你是誰?為何本座見你如此眼熟?”楓樹老妖怒氣道,他從這女子身上感應不到絲毫的氣息,此女子並非凡人,但他卻也看不出她的修為。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李馨陰魅傲然道。


    “方才是你解了封印,救了我?能夠解這冰封之人,在這乾坤六界,豈會是等閑之輩,莊木在此謝過恩人!”楓樹老妖先是驚奇,接著便急忙拱手作揖行禮道。


    “謝自然是必須的,作個揖,就算謝過了?”李馨陰魅淩厲起來,那收斂的氣息瞬間釋放了開來,直壓向莊木。


    莊木被這等如泰山壓頂一般的氣息直壓的喘不過氣來,絲毫無抵抗之力,頓時駭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前輩,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小妖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前輩莫要與小妖計較,前輩有什麽需要小妖效力的,盡管吩咐!”莊木膽戰心驚道。


    “你倒的確挺聰明,懂得如何討本尊的歡心,本尊救你脫險,便是為了借你之手,除掉一個人。”李馨行近了莊木,收斂了壓迫莊木的強大氣息,很是委婉的伸出玉手來將跪在厚厚白雪之上的莊木摻了起來。


    “小妖不敢!”見李馨親自摻扶自己,莊木驚得忙連連作揖,站起了身來:“不知前輩要除掉何人,隻要小妖力所能及,定當赴湯蹈火。”


    “論單打獨鬥,你是萬萬不及此人的,她是神界之人,有著萬年修為,是凡間天朝京師天音閣的前任閣主,本尊也沒指著讓你去殺她,到時候本尊會在暗中使用秘術將修為暫時過度一半於你,由你正麵出擊,取了她性命,最好是將動靜弄的越大越好。”李馨陰森狠辣道。


    “有前輩在暗中助力,小妖定不負前輩期望!”莊木恭敬道,目光再次偷瞄了幾眼李馨,腦中一閃,難怪眼前這前輩如此麵熟,原來竟是那日自己被冰封時,在場的凡人之一,這才幾個月時間,一個凡人竟然成了修為如此駭人的前輩,這令莊木驚恐不已。


    “不管你是俊哥哥還是冠日師兄,你隻能是馨兒,哦不,你隻能是淩月一個人的,你隻屬於淩月一個人,斯冰若是死了,你與那條勾引你的賤龍還能成親麽,哈哈哈……”李馨如同失心了一般,得意狂笑了起來。


    恭王府——


    白骨獨隱著身形,徑直往離塵所居的屋子而去,不巧半路卻是遇上了形色匆匆,冒冒失失向著恭王府大門而去的吳祥,這天色已是晌午,馬上便要吃晚膳了,吳祥這個時候出府,會有什麽事?


    白骨獨好奇,便是收了隱身之法,喊住了吳祥,她正好想問問吳祥與斯冰的事呢!


    “白姑娘,你不是與衛將軍去賞雪景了,怎得這般快就回來了?衛將軍呢?怎麽沒和你一起?”聽到喊聲,吳祥回頭,一見是白骨獨,急切的步伐停了下來,折回來了幾步至了白骨獨麵前。


    “哦,嗬,我這不是剛痊愈嗎,那個外麵太冷了,有些不舒服便回來了,衛將軍他,他去看望李馨公主了。”一見吳祥上來就如此問,白骨獨有些尷尬,扯起慌來。


    “哦,這樣啊,白姑娘你可要注意身體啊,後天就要舉行成親典禮了,可不能做一個病殃殃的新娘子。”吳祥道。


    “好的,一定!看來你是真的放下了對我的執念,挺好的!”白骨獨欣慰:“對了,你這麽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啊?”


    “以前對白姑娘愛慕,陷的太深,沒想到原來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不是白姑娘你,現在我找到了自己真正愛的人,以前對白姑娘的打擾,還請見諒。”吳祥誠懇道歉。


    “不打擾不打擾,恭喜你啊,那你這是要去,天音閣?找斯冰公主吧?”白骨獨微笑著道。


    “正是,哎?白姑娘,原來你也早知道斯冰的真正身份?原來就我一個人蒙在鼓裏。”吳祥道。


    “不是你一個人,斯冰的真正身份,咱們大家中,算上你,也就四五個人知道而已。”白骨獨回答。


    “那還好!白姑娘,可不可以問你一個隱秘的問題?”吳祥突然有些含蓄起來。


    “什麽問題?”白骨獨好奇,她可是極少見吳祥露出如此神情。


    “就是,就是,懷了……小孩的女子,喜歡……吃什麽?”吳祥結結巴巴,含蓄的問了出來。


    “嗯?吳祥,你這是?你怎麽會問這樣的問題,可真的是叫人想入非非啊,說,你到底有什麽秘密?”白骨獨極為驚訝,吳祥所問,完全是她沒有想到的,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白姑娘,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對別人說啊,包括衛將軍。”


    “好,我答應你!”白骨獨拍拍胸脯保證道。


    “是,斯冰公主,她,她懷孕了!”吳祥說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什麽?”白骨獨大叫一聲,她簡直不敢相信吳祥所說,使盡鑽鑽自己耳朵,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如果自己沒有聽錯,那,斯冰懷的孩子是誰的?不會是離塵的吧?如此一想,白骨獨的心瞬間慌透,涼透,打靈魂深處湧上一股絕望,但轉念,微微一笑,離塵根本不可能做出如此之事,自己現在對離塵是越來越敏感了。


    “噓!白姑娘你小聲點,你沒有聽錯,斯冰公主懷孕了,她懷了我的孩子。”吳祥再次重複了一遍。


    “你說什麽,斯冰懷的孩子是你的?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嚇死我了!”白骨獨拍拍胸口長舒了一口氣,隻要孩子不是離塵的就好。


    “白姑娘,你這反應,也太奇怪了!”吳祥納悶。


    “不奇怪,不奇怪!”白骨獨擺擺手:“你這速度可是夠快的啊,這才一個月時間,你竟然擺平了天帝長女,斯冰的性子,我可是見識過的,她竟然能為你懷上孩子,天呐,難道這萬物倒著運轉了麽,斯冰她不是愛離塵大人愛的死去活來,不擇手段麽,這,這也太戲劇性了,我是不是在做夢,是不是在做夢……”白骨獨太震驚了。


    “白姑娘,你沒有做夢!你還沒有告訴我,懷孕的女人喜歡吃什麽呢!”吳祥著急。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又沒有懷過小孩,不過,在我以前家鄉的一些書本和網絡新聞裏說,孕婦好像都喜歡吃酸的,辣的,還有,還有……反正都是重口味的。”白骨獨回答道。


    “酸的,辣的,重口味的!行,我知道了,多謝白姑娘,白姑娘可莫要忘記,此事不能告訴別人。”吳祥很是高興,向白骨獨作了一揖,略有思索,頓了頓,又開口道:“白姑娘,看在你回答我這個有些逾越禮節的問題的份上,有件事我要提醒白姑娘你,莫要被執念蒙蔽了頭腦,回頭看看,究竟誰才是那個真正愛你,而又值得你去愛的人!”。吳祥沉靜說道,言罷,轉身一溜煙便不見了人影。


    “我自然明白你的提醒,隻是,衛大哥是我一路主動追求的,現在終於追到手了,實現了在二十一世紀時與益哥之間生離死別的遺憾,誰曾想,我竟是如此一個心思不定的人,竟然心裏裝了別人,我也很厭惡現在的自己,我控製不了自己不去想已經深深烙印在我心中的那人,控製不了不去見他,更控製不了自己不去幹涉他生活的每一個細節,隻是我與衛大哥的婚事,已是箭在弦上,難不成,這支箭,還可以再取下來麽!”白骨獨一人惆悵自語,也是轉身,繼續往離塵之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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