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等什麽?快走!”林太平迫不及待的道。


    看他那樣子恨不得馬上飛到寶藏旁邊才好,徐自道笑了笑,忍不住打擊道:“要是你吃飯時能有你現在一半積極就好了!”


    眾人紛紛大笑起來,林太平吃飯的時候慢吞吞的,總是最後一個才吃完,往往徐自道吃完休息了一大陣他才放下碗筷。


    這時餐桌上基本隻剩他一個人了。


    林太平不由得大窘,憤憤的看了徐自道一眼,但最終卻也隻是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姬千夜笑了笑道:“好了好了,林少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事不宜遲,咱們還是趕快出發吧!免得夜長夢多。”


    姬千夜發話了,眾人自然沒有異議,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肚,駿馬便在馳道上飛馳起來。


    清脆的馬蹄聲在青石板上悠揚,波紋一般向著四周蔓延開來,最後卻又隨著風聲隱入大漠深處。


    眾人沒有說話,悶頭趕路,很快隴西門就變成一個小黑點被拋在腦後再也尋不著了。


    一行十多人來到了馳道的盡頭,入目全是細碎的黃沙,並沒有眾人預料中的河流。


    莫說河流,就連一滴水都不曾見過,沙丘連綿起伏,沙漠吞噬了一切。


    “這是怎麽回事?”白隙停了下來,皺眉道。


    其餘人也都停了下來,打量著四方,然而令他們失望的是這馳道的盡頭似乎依然是黃沙。


    徐自道眉頭也皺了起來,一邊拿著藏寶圖,一邊注視著前方,眼裏光芒閃爍,似乎在思索這是怎麽回事。


    倒是姬千夜目光環視一下四周,笑道:“這條馳道原本是連接郯城和離岸城的樞紐通道,隻是後來黃沙來襲,吞沒了一切,就變成我們現在所見的場景,所以馳道的盡頭沒有河流也在情理之中。”


    “那怎麽辦?”林太平看了看姬千夜,又看了看白隙,最後目光卻停留在徐自道身上。


    徐自道笑了笑,沒有說話,繼續縱馬馳騁。


    林太平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抓住徐自道的衣角,翁怒道:“你幹什麽?怎麽不說一句話就走了?”


    徐自道側頭一笑,“放心,他們會跟上來的!”


    林太平嗤笑道:“你怎麽這麽肯定?”


    徐自道沒有說話,而是讓他轉頭看看後麵。


    林太平半信半疑的轉過頭,隻見後邊黃沙滾滾,卻有一大批人馬跟了上來,走在前邊的赫然是姬千夜。


    他胯下的馬也是一匹好馬,毛發黝黑發亮,四肢健壯有力,哪怕是對馬匹絲毫不通的林太平也能看出這是一匹可以日行千裏的良駒。


    一陣風的速度漸漸降了下來,因為他們已經達到了目的地。


    後邊的人馬也逐漸跟了上來,停在周圍,在他們的前方有一條長不知何幾,寬闊無邊的河流。


    河水汩汩流動,洶湧澎湃,雪白的浪花打著卷兒向前奔走,正是通天河。


    徐自道等人已經翻身下馬,注視著這條充滿傳說色彩的河流。


    這條河不僅充滿傳說色彩,而且哺育了整個北漠。


    通天河說是北漠的母親河也不為過。


    但北漠人卻連母親河的真正源頭都不知道。


    有一種說法是通天河源起綠洲,浩浩湯湯,日夜奔赴。


    仔細想想,這種說法顯然是經不起推敲的。


    通天河的曆史恐怕比北漠還要悠久,北漠存在時,通天河已在流淌,日複一日,奔流不息。


    通天河從未有過幹涸的一天,就算是赤地千裏的時期,通天河也依然在流淌。


    其中需要的水量不是一個小小的綠洲能夠供應的起的,但目前為止卻沒有別的說法更有說服力。


    徐自道拿出懷中的藏寶圖,觀看著,林太平卻在旁邊喋喋不休起來,有一種不依不饒的氣勢,徐自道以前怎沒發現這人不僅腦子反應慢而且話還出奇的多呢?


    “你還沒說你怎麽知道通天河就在前方的?”


    徐自道將身子轉到一邊,懶得理林太平。


    這人真是越來越喜歡纏著他了,如果他是個女的還情有可原,可他是個男的啊,想到這,徐自道就一陣毛骨悚然,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


    林太平吃了個閉門羹,好生氣憤,當下要和徐自道好好理論一番是卻被薔薇夫人拉住了。


    “林少俠還是不要打攪徐少俠的好,你剛才的疑問奴家可以替你解答!”


    “你?”林太平看著眼前這個嫵媚妖嬈的女人,響起她和徐自道親密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道。


    薔薇夫人不也惱怒他的態度,依然為他解釋道:“馳道雖然有一段被黃沙掩埋,但它卻是真實存在的,隻要繼續往前走,通天河總會發現的!”


    “我怎麽沒想到呢?”林太平一拍腦袋,咋呼道。


    薔薇夫人笑了笑,“有時候人們會被事情的表麵所迷惑!”


    半晌,她又接著道:“其實追男人不能追的這麽緊,不然你不知道你究竟喜歡的是他的內心,還是被他的表麵所迷惑了!”


    薔薇夫人的這番話雖然不大,但聽在林太平心裏卻不亞於平地起驚雷,令他一陣麵紅耳赤。


    他支吾著,半天才反駁道:“誰喜歡他了?就他那個人簡直比蒼蠅還討厭!”


    薔薇夫人瞧著他的模樣,哪裏不知道這小丫頭口是心非,嘴上說著不喜歡,實則心裏別誰都在意,當下微微笑了笑,卻也沒揭穿她的小心思。


    徐自道當然不知剛才薔薇夫人和林太平的談話,更不知被他當成朋友的林太平實則是個小姑娘,他現在的心思全在藏寶圖上。


    他很少對一件事這麽上心過,而一旦上心他就會想盡千方百計去完成,因為他的字典裏沒有放棄這兩個字。


    姬千夜見到徐自道將藏寶圖收了起來,忍不住問道:“徐少俠,接下來該往何處走?”


    他雖然知道是沿著通天河一直往前走,但這馳道恰恰在通天河中端處截止,即可往左邊,又可往右邊,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代表了兩種不同的結果。


    沒有準確的答案,姬千夜自然不敢盲目做出選擇,畢竟事關寶藏馬虎不得。


    徐自道笑了笑,將藏寶圖遞給姬千夜道:“府主請看,這藏寶圖上馳道與這通天河可有何關聯?”


    姬千夜被他問得有些雲裏霧裏,當即接過藏寶圖展開,隻見在圖上,馳道從隴西門出發便直接與通天河接壤,二者匯聚成一條曲線。


    當下有些遲疑地說道:“二者重合了!”


    “沒錯,就是重合了,府主你還記得我們剛出隴西門是往哪個方向走嗎?”徐自道點了點頭,又問道。


    “往北走……你是說……往前”姬千夜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一抹喜色。


    徐自道笑而不語。


    白隙卻急了,道:“你兩在打什麽啞謎?”


    林太平也點了點頭,認可白隙的說法。


    徐自道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拿過姬千夜手中的藏寶圖展開道:“你們看,在藏寶圖上,馳道是直接與通天河接壤的,而我們見到的卻恰恰相反,通天河將馳道分隔開了,我們站在通天河的中點部位,通天河與馳道不可能重合,這點想必鳳棲梧是知道的,但他為什麽這麽畫呢?隻有一個可能,他是想暗示通天河的前進方向與馳道一樣,唯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為什麽現實上通天河與馳道不著邊際卻偏偏在藏寶圖上與之重合。”


    眾人聽後茅塞頓開,紛紛點頭,雖說這個說法隻是徐自道猜想的,但目前卻沒有比之更有說服力的,更何況徐自道說的還蠻有道理


    眾人自然不會有異議,於是一行人再度出發,騎馬往通天河北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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