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破化身蘊著淡淡仙靈之氣,帶著無上威壓,就那樣立於守山大陣之外,看著呂謹言手持禪杖,率領青城三千弟子與自己對峙,嘴角掛著一絲冷漠笑意,手中劍泛起濃烈劍光,掌間一翻,那把劍便斬了下來。


    劍飛舞如蝶,於守山大陣上萬千劍氣中,找到一處破綻,狠狠斬了下去。


    守山大陣一陣顫動,其上光華登時一暗,顯有破碎跡象。


    “結青蓮大陣。”


    呂謹言大喝一聲,立時有一位真人之境的青城長老帶著五位長老,分立青城六個角落,一齊運轉真元,朝著地上剛剛及腰高的玉柱拍了下來,瞬間六道劍氣衝霄而起,沒入守山大陣之中,那黯淡下去的守山大陣立即再次亮了起來,嗤嗤冒著劍氣,鎖定了南宮破化身之後,一齊向著南宮破化身斬去。


    南宮破化身冷哼,喝道:“區區劍陣,怎及我上清道德宮守山大陣,看我破之。”


    劍中仙靈之氣爆綻,一道粗如長河的劍氣便立劈而下。


    半步神仙南宮破化身之威,顯然比上次喬覺看見的那具化身更為厲害了許多,也不知南宮破這段時間又做出了怎樣的突破,這具化身隱有其六成修為,喬覺不得不承認,若是自己要真個對上,即便體內菩提心通透,隻怕也是凶多吉少。


    喬覺並不急於出手,他在等待機會,青城待他如此冷淡,他沒必要強行出頭。


    青城守山大陣在千年之前,那絕對算得上是人間難得的大陣,然而千年過去了,這陣法之中的靈氣早已消失大半,而青城從上到下,雖是發現了大陣異樣,但青城上下皆是自負,以為青城仍是當年蜀山劍宗那等世間一等一的大派,從來都不認為會有人敢欺上門來。


    守山劍陣被南宮破兩劍便破,呂謹言麵色沉凝,對著身下三千青城弟子喝道:“三千青城弟子聽令,結青城無上劍陣。”


    立時,三千青城弟子齊應一聲,四下不斷遊走於場間,不一會兒井然有序的排列好,各自握著手中劍,手捏劍訣,劍上青蓮寒芒微吐,結出無數道青蓮劍氣。


    場中劍氣泛著瑩瑩光華,聲威奇大,三千青城弟子不論修為,隻論賣相,確實不俗,然而這無上劍陣還未及結出,南宮破化身之上便爆發出強烈的仙靈之氣,劍上仙靈之氣隱約亮起一道火焰,他踏著虛空,對著三千青城弟子一劍斬落。


    仙劍橫過,場中那三千賣相極好的青城弟子皆噴一口血,手中劍哢嚓嚓無數聲脆響,同時斷裂,被呂謹言寄予厚望的三千青城弟子還未來得及施展出青城無上劍陣,便被南宮破一劍破去,三千弟子還能站著的,不到百人。


    如此劇變,呂謹言心中大駭,怒吼一聲,道:“南宮破,今天與你不死不休。”


    南宮破化身嗬嗬冷笑,彈指震劍,冷笑道:“這就是你那三千青城弟子,實在太弱!”


    呂謹言眉頭一擰,一咬牙,手持禪杖飛上高天,禪杖吐著強烈佛光,當空斬向南宮破化身頸項之間。


    禪杖中的佛光能將修行之人真元逼回,南宮破上次便吃了這個虧,不敢正麵硬鬥,連退百步,堪堪避過了禪杖一擊,後來又見那禪杖打來,隻得再退。


    兩擊便將南宮破化身逼退,呂謹言氣勢如虹,大聲道:“天助我青城,有如此神器,南宮破你今日留在這裏吧。”


    南宮破化身也是無奈,這把禪杖乃是蘇白衣在世俗間一座仙人洞府所得,他本意想收了這把禪杖,但後來得知普賢菩薩被關在東海,便絕了這個念頭,命蘇白衣帶著禪杖去奪普賢道果,卻未料被喬覺打亂,不僅禪杖失了,而且還被謫仙所得,再又被賜給呂謹言,現下呂謹言便拿來對付他。


    呂謹言看似氣勢如虹,但心內自知,催發禪杖中的佛光,他所耗費的真元頗巨,如此淩厲連擊,體中真元耗去大半,仍是未沾到南宮破這具化身一片衣角,心下急切,便再也顧不得許多,全部真元灌入禪杖之中,勢要一擊擊毀南宮破這具化身。


    經他真元全力催發,禪杖上佛光大盛,似有梵音自期間蕩起,那佛光受禪杖牽引,一齊打向南宮破化身。


    呂謹言雖剛愎自用,但修為確實不淺,也於三年前入半仙之境,全力一擊,南宮破化身不敢隨意接下,隻得再次彈指震劍,劍中仙靈之氣大起,與佛光相互抗衡。


    佛光一寸寸將仙靈之氣重新逼回南宮破體內,呂瑾言臉色大喜,不斷催發佛光,但不知是怎麽回事,南宮破化身中的仙靈之氣無盡,噴薄之際,反而將佛光給慢慢逼回禪杖之中。


    這把禪杖雖是無名佛的寶物,然而一般人怎能施展出其中威力,其中能將人真元逼回之效,雖是厲害,但卻極耗真元,真元一弱,禪杖上的佛光威力漸弱。


    “哼,若是李成器手持此等寶物,我自然是不敵,然而你算個什麽東西!”南宮破化身連彈劍身,其上仙靈之氣大作,將佛光蕩開,而後一抬手斬出一劍。


    “怎麽可能,這是謫仙神器,我怎麽會敗。”


    呂謹言臉色大變,眼看劍光斬下,身上癱軟,一副失魂落魄模樣。


    “哎。”


    喬覺歎息一聲,運轉咫尺天涯步伐,踏上虛空,刹那芳華一現,他指尖湧出一點青光,輕輕點在了南宮破化身之上。


    仙靈之氣急速淡去,南宮破化身上的仙靈之氣被一指消去不少,這具以仙靈之氣凝化的化身黯淡了幾分。


    “小子,又是你!”


    南宮破化身看見喬覺的身影,大驚失色,連忙後退百步,隱去身上仙靈之氣,勃然大怒,那張老臉氣得通紅。


    “嗬嗬,我就是來瞧瞧的。”喬覺微微一笑,再度落回地上。


    呂謹言此時也是心中大駭,這個自己一直小看的少年竟然如此厲害,也不知是使了什麽高深道術,竟能一指化去南宮破化身上的仙靈之氣,還讓南宮破化身如此忌憚。


    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悔意大增,恨不該當時對這少年不屑一顧,再看那少年風輕雲淡,不見再次出手的跡象,心中更是懊惱無比。


    南宮破化身也看出喬覺不再出手的模樣,喜上眉梢,嗬嗬笑道:“呂謹言,你青城隻怕是要毀在你手中了,隻要你交出青城靈根,我們就此打住,如何?”


    青城靈根乃是青城根本,若是靈根被奪,這清幽青城不出三年,便會變成黃沙漫漫,寸草不生的死地,他青城根基就斷了,再者方才南宮破化身劍斬青城三千弟子,自己這三千弟子傷亡大半,這均是他多年心血,兩人已結下死仇,還怎會罷休?


    “那也好,我便賜你一死,讓你永生無法超脫。”南宮破化身震劍一斬,便又是一道劍氣。


    呂謹言運起餘下真元,禪杖一掃,便蕩去劍氣,然而又引著佛光,向著南宮破化身上的仙靈之氣逼去。


    “你找死!”南宮破化身大怒。


    “嗬嗬,想要他死,問過我嗎?”喬覺來到南宮破麵前,刹那芳華再現,又削去了南宮破化身上不少仙靈之氣,而後又退,將南宮破讓給了蘇謹言。


    這小子太狡猾了,趁著自己在抵禦佛光之時殺來,化去身上仙靈之氣,南宮破化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若是這樣來幾下,他這具仙靈之氣的化身怎麽承受得了?


    呂謹言也是同樣的想法,這小子明明有可與南宮破化身一戰之力,偏偏又不出手,將自己推在前麵,他本想引著南宮破化身與喬覺纏鬥,但是南宮破化身卻對喬覺極為忌憚,任憑蘇謹言如何引誘,南宮破仍是粘著蘇謹言狂舞劍氣。


    呂謹言體內真元告罄,禪杖中的佛光已經越來越微弱,他身上滿是劍痕,是被南宮破手中劍給斬的,南宮破雖隻是出了一具化身,然而修為直逼半仙中期境界之人,憑蘇瑾言剛踏入半仙之境的修為,怎能對付得了。


    “噗。”


    呂瑾言被打落在地,重重地跌在了喬覺腳下。


    喬覺淡淡看著他,站在喬覺身邊的王知維馬上將他扶了起來。


    “快起守山劍陣。”


    呂謹言吐出一口血,大叫道,隨著他的話語剛落,守山大陣重新開啟,然而其上威勢,卻比之前差了太多。


    南宮破化身不敢貿進,他對喬覺極為忌憚,這個少年自上次一別,修為有精進不少,這樣的修行速度,當世罕見,而且這少年體內還有淡淡佛息,其中帶著普賢菩薩的氣息,他不敢當著喬覺的麵誅殺蘇謹言,怕這少年會施展出什麽要命的手段。


    “喬兄弟,請助我青城一臂之力。”眼前慘狀,不由得蘇謹言低頭了,能下青城之危,也就隻有眼前這個之前自己連正眼都懶得瞧一眼的少年了。


    喬覺嗬嗬道:“我修為淺薄,怕是幫不上什麽忙了。”


    蘇謹言哪裏不知道他心中帶著怒意,隻得沉聲道:“若是喬兄弟願意相助,我青城願以一壇靈泉相贈。”


    喬覺嗬嗬冷笑,青城靈根雖然是世間靈物,然而那靈泉並非世間難尋,區區一壇靈泉就想讓他出手,蘇謹言還真是將他當成好哄騙的孩子亦或是將他當成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麽。


    “呂掌門果然大氣,我還從未嚐過靈泉呢,不過我這裏有半壺猴兒酒,也不知和你那靈泉相比,會不會差上太多。”


    若是龍虎山張真人聽到喬覺說從未嚐過靈泉,必然氣得吐血,這小子和李小胖兩人一晚便喝了龍虎山靈泉五十年的存量,這還叫沒喝過嗎?


    喬覺拔出猴兒酒的塞子,頓時一股靈氣從葫蘆嘴冒了出來,凝成成片的霧氣,一股清冽香氣頓時彌漫開來。


    猴兒酒中靈氣勝過青城靈泉十倍,當時呂謹言的臉便綠了,這個少年太可惡,竟然如此奚落於他。


    他倒是沒想過,之前自己是如何奚落喬覺的。


    “呂掌門,那南宮破同是我們的敵人,我也不欺你,你青城靈泉我也不多要,隻取一壺如何?”說完,他從蘇白衣那裏得來的百納袋中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玉壺,在蘇謹言眼前晃了晃。


    呂謹言頓時大喜,這少年腦子好像有點問題,不過巴掌大的玉壺,再怎麽裝,也裝不了多少靈泉,忙點了點頭。


    然而,這玉壺隻是表麵上這般大小麽?喬覺看著呂謹言那副占了便宜的模樣,心頭冷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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