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銘看見司琳娜跟了出來,腦袋裏嗡嗡直響,剛一走過去,季子銘就皺著眉頭開口說道:“司琳娜,你怎麽也跟出來了。”這口氣,有些明知故問的味道。


    “老實說,季總,我對於今天的晚會很不滿意。你擅作主張,將我請的記者趕走開始,就一直是在拒我於千裏之外,之前我那麽好說,答應你那麽多的條件,你就不能也看在我癡心一片的份上,給我次走進你心裏的機會嗎?”司琳娜本來好看的精致妝容,此刻明顯的有些難以磨滅的慍色,好看的雙眸也充斥著血絲。


    “我不是說過嗎?司琳娜,我真的給不了你想要的……”季子銘語氣滿是無奈,冰冷的雙眸中絲毫感覺不到溫度。


    “你能給裴裴,就不能給我?我到底哪裏比不上她了?”司琳娜就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她的作品我也看過了,也沒有那麽和無與倫比,再者說,論姿色氣質和家世,我覺得我都不輸給她。她是哪裏有什麽特別的點或者習慣吸引了你嗎,季子銘?”司琳娜幾乎把論文答辯的氣勢拿了出來,甚至臉上的表情幾近扭曲。


    季子銘聽了再也說不出什麽,來為自己和裴格的感情做辯解,而是緩緩依著牆麵,一隻腳踩著牆邊,雙手抱肩,仿若迎接所有的姿勢淡淡然說道:“我也說不清她是到底哪裏那麽好,可能就是對上眼了吧,一陷進去就再也無法自拔那種。此生,除了她,我再也沒有愛上別的女人的能力了。”


    司琳娜臉色微微一怔,原本慍色顯而易見的雙眸,此刻卻是漸漸升起了淡淡的水霧一般。


    她輕輕吮吸了一下鼻尖,繼而說道:“好,我知道了,我還是那句話,我是不會輕言放棄的,不到你們生死相隨的那一天,我就總還有機會。而且感情的事情,就像是你之前在佛羅倫薩酒店告訴我的一樣,是兩情相悅的。不過,很明顯,裴裴她好像現在對你根本沒有那麽濃烈的感覺吧!”


    季子銘苦笑了一下,臉上那種冰冷絕望的感覺始終未曾消失殆盡:“沒錯,我們都在朝著相同的方向狂奔,卻離自己的心越來越遠了。去靠近一顆不確定的心,可能會有結果,也有可能那顆心是冰冷無比的,反而會凍傷自己的心,將自己凍得體無完膚。”


    司琳娜也學著季子銘的模樣,苦笑了一聲,並沒有再說什麽,隻是也怔怔的看著漆黑的夜空發呆,今晚的天氣不錯,竟然發現可以看到高高掛起的月亮。


    季子銘繼而也抬頭看向月光照耀過來的方向,喃喃說道:“我季子銘這輩子反正都跟裴裴她杠上了,但是,你不一樣,司琳娜,我還是希望你在陷得不深之前,趕緊上岸吧。我……季子銘何德何能,不值得的。”


    “你看,今晚的月亮真漂亮,印象中,似乎已經好久都沒有這麽安安靜靜的賞月了。在佛羅倫薩的時候,我基本都沒有什麽時間可以看到這麽美的夜空和這麽柔和的月光。”司琳娜不知是在有意躲開季子銘的話題,還是真的被頭頂這輪明月所吸引,原本暈滿水霧的雙眸中,竟是看著月光後,微微折射出一絲欣喜和光亮,仿佛充滿了希望。


    季子銘也不好再說什麽,兩人就這樣並肩站著,怔怔的望著那輪圓月發著呆。


    良久,秘書艾琳從裏邊跑了出來,本來她隻是想要問季子銘什麽時候進去跟新員工和同事們敬酒的,因為時候也不早了。


    但是猛地衝出來,仔細一瞧才發現,原來季子銘正跟司琳娜在靜靜的賞月聊天。


    艾琳急忙放慢了腳步,心裏不禁嘀咕著:“季總不是一直對裴裴小姐情有獨鍾嗎?怎麽這會兒又跟司琳娜小姐賞月談心?難道是我之前估摸錯了?”


    猜不透摸不著,艾琳頓了頓,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去對季子銘戰兢說道:“季總,不好意思,打擾到您和司琳娜小姐談事了。那個……”


    季子銘和司琳娜聽到有人走近,同時轉過身來。


    看到是艾琳,季子銘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又恢複了以往那副清冷高傲的姿態問道:“恩,不要緊,是晚會要散場了嗎?”


    艾琳看到季子銘並未惱火,這才幹笑著說道:“恩,是的,季總。大家都覺得玩得很盡興,時候也差不多了,讓我出來問問您,什麽時候進去敬酒?”


    “裴裴小姐都已經離場了,我們也別玩太晚,要不就散了吧。”司琳娜會心一笑說道,雙眸深處難免有些失落,但是她知道這也會是季子銘的選擇。


    季子銘沒有再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跟著艾琳一起走了進去。


    迎新晚會就這樣散場了,深夜拉開了帷幕,整座城市仿佛有什麽正在悄悄發生。


    程寧遠和裴格這會兒已然回到了別墅,看到他們一身疲憊的模樣,雙雙不語在整理著身上的衣物,溫心隻好小心翼翼的跑過來八卦了些許。


    “裴裴姐,你們回來得還挺早的,是今天的晚會不怎麽好玩嗎?”問這問題時,溫心眨巴著大眼睛,生怕不小心觸怒到了程寧遠和裴格。


    裴格略顯疲憊,隻是邊脫下腳上的恨天高,邊回道:“還好,沒有想象中的糟糕,不過至少是跟季子銘的關係有所緩和了,他應該也不會在今後的工作中給我小鞋穿了吧。”


    “放心吧,裴裴,從今晚的情況來看,他應該還是隻想著怎麽挽回你。不會真的再在背後搞什麽小動作了。不過,我覺得日後,你在季氏做事的時候,還是離那個所謂的司琳娜遠點,從我跟她的接觸來看,她應該真的不是隻想要首席這個位置這麽簡單。”程寧遠也脫下了身上的西裝禮服,一件白襯衣,就襯托出他姣好的上半身,看得溫心竟然有些吞口水。


    她連忙徑自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讓自己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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