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裏麵的人立即打開了車門,“季總裁,季夫人,請。”


    車子開了不到二十分鍾就進了警察局的大門,趙竟成等在門外,焦急地盼望著季子銘的到來。


    “季總裁,季夫人您裏麵坐。”


    “我們不是來喝茶的,你不是叫我夫人來和黃誌安對峙的嗎?”季子銘聲音清冷,透著一絲狠厲,看著趙竟成的眸光也變得冷冽起來。


    “季總裁,瞧您說的,季夫人肯定是沒有事的,我相信,還不是那個黃誌安搞的鬼,我們才必須得接你和夫人過來一趟。”


    “進去吧,天色這麽晚了,早點把事情解決完了,我們也好早點回家。”


    “是是是,總裁說的是,我們已經給您和夫人安排好了,您這邊請,請夫人跟著我去另一邊。”


    “黃誌安在另一邊?”


    “是的。”


    趙竟成點點頭,眸光裏對季子銘的敬畏又添了一分,“總裁,你也要去嗎?”


    “我不去,我在旁邊等著裴格。”


    “好,總裁,您跟我來。”趙竟成指了指旁邊的一間屋子,旁邊走來一個警察,對著裴格說道,“夫人,您這邊來。”


    “好。”裴格點點頭,跟著警察去了黃誌安的另一間房間。


    門一打開,黃誌安就看著從門外進來的裴格,連忙站起身,卻被旁邊的警察一把按下,聲色令下,“坐下!”


    “好好好,我坐下。”黃誌安連連道歉。


    “裴格,你來了,你來了就好,我終於看見了希望了,裴格,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我出去,我是無辜的,你是知道的啊。”黃誌安看著裴格,平時裏的自信全然不見。


    幾天不見的黃誌安像是過了很多年的樣子,下巴的胡渣已經冒了出來,眼神裏的膽怯像是一隻害怕見光的老鼠,而此刻裴格就是他眼睛裏的光。


    “黃誌安,你明明做錯了事情,為什麽不肯承認,還帶著我一起下水,你是故意禍害我的嗎?”


    “禍害?怎麽可能呢?”黃誌安莞爾一笑,眼神裏的驚奇像是換了一個人。


    “明明是你指使我的,怎麽你反而要把自己給撇清在外呢?如果不是你要我去偷紅星的商業機密,我怎麽可能會變成現在的樣子。要不是你逼我,威脅我,你怎麽可能現在坐上紅星領導人的位置。還有你身後的那個季子銘,一城首富怎麽了,擁有多輛豪車又怎麽了,開私人飛機又怎麽樣,他怎麽就不知道你的心是如此險惡的一個女人。”


    黃誌安滔滔不絕的說著,越說越離譜。


    裴格隻是靜靜地看著他,耳邊想起了季子銘曾經對她說過的那句話,“人都是會變的,沒有人可以保證一成不變”,現在看來,季子銘的話總是對的。


    她相信他,就像這次陷入黃誌安的陷阱裏,成為警察局首個懷疑的對象,但是她有季子銘,不管他是否是一城乃至全國首富,不管他是否擁有多輛豪車,不管他是否有私人飛機。這一切都沒有關係,即便他不是季子銘,他依然會救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審問人沒有喊停,看到兩個人爭相吵架,這是他們最喜歡的處理事情的方式。俗話說鷸蚌相爭漁人得利,他們隻要等到最後,將錄音收走,再回去細細地比對,逐個擊破,真相自然而然地就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隻是這一次他們失算了,裴格像是得了啞語症一般,無論黃誌安怎麽激她,甚至將事實扭曲化,裴格都不曾說過一句話。


    說道最後,黃誌安說不下去了,按理說他的上級給他的情報不會錯,隻要用語言來激裴格,裴格肯定就會有所舉動,到時候自然就可以見縫插針地將他救出來,但是這一次,裴格卻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目光裏帶著一絲憐憫和同情。


    “你說完了?”裴格這才出聲問道,漂亮的水眸裏的深情覆蓋了原本的憤怒。


    “你,沒有什麽要說的?”黃誌安試探性地問道。


    “我要說什麽?”裴格輕笑一聲,“所有的事情都被你說了,我應該說什麽呢?”


    “我說了?我說了什麽?”黃誌安有點後怕,這樣冷靜的裴格他還是第一次見。


    “對啊,你剛剛不是指控我說是我讓你去偷紅星的商業機密,然後趁紅星最衰弱的時候做了她最高級的領導嗎?”


    “那你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嗎?”黃誌安簡直不願意相信,麵前的裴格和那個上級給他的資料會是同一個人,還是說裴格和季子銘早已看穿了他的假麵具。他現在不過是在當一個猴子一般被眾人玩弄。


    “沒有。”裴格輕輕地吐出兩個字。


    坐在桌子另一邊的兩個審問人,心裏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紛紛驚歎這季氏公司總裁夫人的鎮定和應變能力。換做旁人,麵對黃誌安這樣的激法,怕是早已在這個審問室裏大打出手了。


    “警官,你看,裴格自己也承認了,她無話可說。”黃誌安愣了一會,隨即將目光轉向旁邊的兩個審問員,隻要讓這兩個人也同意裴格剛剛所說的話,那他離開這個破地方就很有可能了。


    “黃誌安,我無話可說並不代表我承認你剛剛所說的話都是正確的。相反,現在你說完了該我說了。”裴格秀眉一挑,看的一邊的兩個審問員身上出了一層薄汗。


    這個季氏公司總裁夫人所說的證詞,到底要不要呈給上級,如果呈了過去,要是上級問起來,這又該怎麽說,要是不呈給上級,恐怕自己的飯碗也要保不住。


    正當他們兩個人為難的時候,趙竟成忽然打開門,原本昏暗的審問室一下子湧進了太多的光芒,直愣愣地照在黃誌安的臉上。


    “不用審了,季夫人可以回去了。”


    “領導,可是季夫人剛剛說自己要親自給自己辯駁的。”個子矮的審問員有點無辜,他好不容易做了決定,就被趙竟成這樣給打亂了。


    “我說不用審了就不用審了,聽不懂我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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