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劃破了天際,打破了街道原本的平靜。


    但田波濤的臭名遠播,所有人都知道外麵是他,誰都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打開門,全都躲在了家裏,假裝沒有聽到這裏的聲音。


    可田波濤此時真的已經痛到翻白眼的程度,整個人渾身大汗淋漓,好像剛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那隻手被一把筷子洞穿,死死釘在了桌子上麵,他直到手掌被釘穿的一刻,都沒有想明白,隻是一把筷子而已,究竟是怎麽將桌子戳穿過去的。


    但他知道,自己的手現在真的很痛,而且這隻手算是保不住了。


    那些跟著他來的小混混,平常跟著他在外麵耀武揚威,也就是仗著他在外麵的惡名,欺負一下老實人而已。


    什麽時候見過這麽凶殘血腥的場麵?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雖然被釘穿的手掌不是他們自己的,可依舊能讓他們感同身受,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手掌都藏到了懷裏,呆呆的坐在地上一下都不敢動,生怕自己稍有點動作,在被那人盯上。


    “你這一個洞,價值二十萬,其實我覺得還挺劃算的!”那冷麵男人,隨意的擺動桌上的筷子,優哉遊哉的說道:“人家的救命錢,也就是在你手上借了二十萬,你收回了十萬,現在還想在要五十萬,你也夠貪的,還是我給你的價格比較劃算對吧?”


    “二十萬一個洞,我簡單的算一下,差不多在你身上打出五十個洞來,你的債也就差不多還清了,剩下的一點零零碎碎的,我就不要了,給你當成醫藥費應該夠用了。”


    “我這個人不喜歡欠別人的錢,更加不喜歡,別人欠我的!”


    “不過……五十個洞,打在你的身上,你怕是要被打成蜂窩煤了,小一點應該還好一些。”


    一邊說著,這人伸手從那一把筷子中間拔出一根,疼的田波濤連話都說不出來,死死咬著牙,慘痛的嘶吼著。


    另外一隻手,卻死死的藏在懷裏,說什麽都不拿出來。


    看著地麵流出的鮮血,黑衣男人卻一點都不在意,手持一根筷子,走到田波濤的身邊,用筷子抵在他的咽喉處,輕聲的問道:“從這裏直接穿過去,隻要我不拔出來,你一定死不了,而且我保證,這根筷子不會碰到你的大動脈,隻是你後半生應該是不能說話,更加不能吃東西了,隻能每天靠著營養液維持生命。”


    “我不知道你這些年,在外麵搜刮了多少不義之財,要是夠多的話,這些錢,或許能保證你多活幾天,要是少的話,你可能會被活活餓死!”


    聽著黑衣人一字一句的話語,田波濤的心早就已經跌落穀底了,跪在地上渾身打顫,一不留神,地麵瞬間濕了一大片。


    黑衣人顯然是發現了這一點,一臉嫌棄的躲開,捏著鼻子說道:“真是沒出息,我還沒動手那,你就尿成這樣,你是擔心以後沒得尿了嗎?”


    “大哥,祖宗,我還有錢,我還錢,現在就叫人回去拿錢還給你!”田波濤也是被嚇破了膽子,雖然這人也隻是隨口一說,還並沒有對他動手,可他不敢那這種事情出來賭。


    萬一這個人真的心狠手辣,那他下半輩子,恐怕就真的要在床上度過了。


    狠人他見過不少,但下手這麽狠辣的人,這是他頭次見到。


    而且也是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在見到的人了,大聲對一邊的幾個手下吼道:“看什麽看,給大哥把錢拿來,現在就去!”


    幾個年輕人,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就想往外麵跑去。


    可剛剛站起身來,那個黑衣人就突然開口冷聲問道:“我讓你們站起來了嗎?”


    這幾個年輕人,早就在等著一個機會了,隻要有機會,他們保證跑的一點影子都不會留下。


    好不容易聽到田波濤開口,五個人等到了機會,本以為可以有理由遠離這個瘋子了。


    誰知道,興奮勁兒還沒有來得及散發出來,那猶如惡鬼一般的聲音就在一次從耳邊穿了出來。


    他們確實都聽田波濤的話,可這個人的話,也更加叫他們心驚膽寒,這生音一出,他們連抬腳的力氣都沒有,下意識就跪在了地上,動作簡直整齊劃一的令人忍俊不禁。


    雖然那一聲沒有絲毫的怒氣,好像連一點煙火氣都沒有,可他們依舊聽的心驚膽戰,心裏頓時一陣冰涼,連頭也不敢回不過,就地跪下頭也不回的低了下去。


    可黑衣人卻沒有搭理他們,坐在田波濤的麵前,小聲的說道:“幾個月之前,彭城突然出現了一個遊戲,很多人都參與到其中了,他們的遊戲獎品是一種名叫溫爾鈦的藥品,紅色的小藥丸,現在很多人都叫它紅丸。”


    “這東西價值不菲,不少人拿到紅丸,其實並不是為了治病,而是為了從黑市賺錢!”


    “我找人打聽了一圈,聽說這東西,你一直都在收,有這事嗎?”


    田波濤一聽紅丸的事情,頓時低下了頭,此時他很想否認這件事。


    可也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的還是點了一下頭,似乎他也是被麵前這個黑衣人收拾怕了,生怕自己萬一搖了一下頭,他手上那根筷子,會出現在自己身上的某個位置。


    而黑衣人的問題,似乎也沒有就此結束,聲音平淡的問道:“誰在背後叫你收的?”


    “別跟我說你是為了賺錢,你出價一顆兩萬塊收購,但這東西從沒有在任何黑市在出現過,國外我也叫人查過了,這東西隻要出現,馬上就會有人出手購買,甚至有時候連黑市都進不去,在半路上就被人截留了。”


    “所以東西一定還在你的手上,你在幫別人做事,對吧?”


    田波濤偷偷抬起眼睛,在黑衣人的身上看看了一眼,最後眼神還是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咬著牙點了點頭。


    可對麵的黑衣人,卻伸手在筷子上拍了一下。


    這一拍,筷子頓時一震,整體還往下沉了幾分,頓時又是一震撕心裂肺的痛感傳過了他的神經,那種痛感,簡直就好像在折磨田波濤的靈魂一般。


    “我真的不認識他,我隻知道,那是個老人,一把年紀了,他來找我,給了我一筆錢,叫我按照他規定的價錢收購紅丸!”


    田波濤急忙開口說道:“他每個星期都會找我一次,然後將我手上收購的紅丸全都帶走,走的時候還會給我留下一筆錢,我隻是幫他辦事而已。”


    “那人長什麽樣子?”黑衣人拿起桌上的調料罐子,攪動著裏麵雪白的食鹽,隨手將食鹽倒在了,田波濤手上的手上。


    田波濤頓時疼的跪在了地上,拚命的在桌上磕頭,痛苦的眼淚直流。


    但黑衣人問他的東西,他也不敢怠慢,言語不輕的說道:“一個六十歲上下的老者,每一次來都穿一身黑色的華服,一頭白發,身手不錯,我手下的人根本不是對手,連兩招都過不去!”


    黑衣人聽著他的訴說,掏出了隨身帶來的本子,一句一句的記錄著,麵無表情的問道:“聯係方式,別跟我說你們之間平常都沒有聯係。”


    “我打聽過,紅丸在你手上的價格是有區別的,價格有高有低,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指使,那個老頭也不會每一次都來對吧!”


    田波濤哆嗦著,點點頭說道:“有個電話,每一次他要我收購紅丸的時候,都會通過電話跟我聯係,但他隻是發來一個短信,告訴我收貨的價格,等交易完成了,叫我到賊鷗碼頭將東西送過去,那老頭幾乎都是開船過來的。”


    開船?


    黑衣人,微微一皺眉,瞪了他一眼再三確認問道:“你確定是從海上開船過來?”


    “彭城海外的那些孤島,上麵根本就沒有幾個能主人的,上麵連淡水都沒有,你耍我是不是?”


    黑衣人顯然是對彭城附近的事情,十分了解,一聽他這話,當時就火了,拿起桌山的辣椒,直接倒在了他的傷口上。


    田波濤當時疼的渾身一陣抽搐,慘叫聲不絕於耳,老六那對夫妻倆,這會兒甚至都雙手緊緊抱在耳朵上,似乎聽到這慘叫聲,他們都有點受不了。


    跪在一邊的小混混,似乎也有點看不下去了,低聲說道:“老大沒有說謊,那個老頭就是從海上來的,我懷疑,他是從瞎子島過來的,那個島上到處都是蝙蝠,距離海邊也不是很遠,聽說上麵是有淡水的,以前那裏還有人住過!”


    黑衣人一聽,這才作罷,站起身來,走到田波濤的身邊,嚇得他拚命的躲閃,好像很怕這個黑衣人會對他動手似的。


    可他手掌現在被釘在桌上,就算是在怎麽躲閃,依舊沒有辦法躲開。


    而黑衣人,這一次也沒有想過要動他,隻是伸手從他口袋裏麵掏出了一部電話,在上麵翻找了幾下問道:“是這個電話嗎?”


    田波濤眼含淚花的點點頭,這會兒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黑衣人二話不說,將電話收了起來,隨後問道:“他們夫妻倆欠你多少錢,應該不用綁架人家的孩子吧,能不能把人放了,你欠我的錢,我也不要了,就當是提他們還你的債了,你覺得有問題嗎?”


    田波濤拚命的搖頭,痛快的答應下來,並且叫人馬上將人放了,順便將借條也帶過來,當場就撕了。


    黑衣人看著他將借條撕了,也沒有繼續為難他,擺了擺手,叫他們馬上消失。


    四個人抬著桌子,如蒙大赦的就往醫院跑去。


    而黑衣人卻拿出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將剛剛問出來的東西,跟電話另一邊匯報了一聲。


    隨後,緊了緊大衣,低著頭大步離開了這條老街。


    而此時的丁凡,才剛剛離開了老船廠,坐在趙德賢的車上,打算到咖啡廳走一趟,之前他幫忙約了兩個人,打算中午見麵的。


    丁凡卻打算早點過去,有些事情要跟劉健聊兩句,卻沒想到早上接到了電話,據說事情已經有點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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