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時間的奔波,回到駐地的時候,丁凡幾乎是精疲力盡了。


    似乎以前從來都沒有這麽累過,或許就是因為今天外麵見到的這些人,每一個都叫他絞盡腦汁的應付。


    之所以覺得會很累,更多的其實還是大腦中傳來的疲憊感知。


    倒頭大睡一晚上之後,第二天一早起來神采奕奕的丁凡,這才回到了警局。


    而昨天一整天都不在警局的丁凡,心中還在想著,自己昨天沒有回來,這邊會不會找自己都找瘋了。


    畢竟案子的事情大家還是有些事情要匯報的,自己不拿主意,也沒有人給自己打電話,會不會出什麽事情啊?


    結果丁凡到了警局才發現,自己想的還是有點多了。


    自從昨天警局的人出任務之後,這邊不僅是沒有事情發生,就連人都沒有回來。


    案情的調查,本身也沒有這麽快,大多的時候,都是做大量的排查之後,才能有點消息,新的消息找到之後,還要經過大量的驗證。


    派出去的這些警員中,每一組的人都不是很多,也就是郝翔那邊的人稍微多一點,可是他們分散的範圍就比較大了,想來也沒有這麽快就能將線索找回來。


    整個第二刑偵隊,也就隻有顧念現在還在辦公室裏麵了,外加兩個文職人員。


    說實話,丁凡對於這一次的案子多少有點擔心。


    畢竟後麵涉及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喬老四。


    萬一在外麵調查的時候,他們遇到什麽樣的阻礙,很有可能會出什麽意外的。


    “顧念,其他幾個小組那邊有消息嗎?”


    丁凡站在辦公室的門口,停留了一下,對顧念問了一聲。


    而顧念似乎這個時候正在忙手上的事情,實在沒有心情搭理他,連頭都不抬起的搖了搖頭,算是對他的回答了。


    看到顧念現在正在忙著,丁凡也沒有什麽在問的了,隻好轉身先回到辦公室裏麵去了。


    誰知他才剛剛回到辦公室裏麵,屁*股都沒有坐熱,顧念就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頭兒,我這邊有點線索了。”


    “說來聽聽。”


    丁凡看了她一眼,伸手示意她先坐下說。


    “你叫我查類似手段的殺人犯,我昨天就跟周邊的幾個派出所聯係了,甚至監獄那邊也打了招呼,相似手段的人,還真的找到了幾個。”


    顧念來不及坐下,當先打開了手上的文件袋,將裏麵裝好的文件都拿出來,一張張的擺在了桌上。


    丁凡伸頭看了一下,有的資料上麵甚至帶了照片。


    但是大多數的資料中,並沒有照片跟在上麵。


    在看看日子,頓時明白了緣由。


    很多的案子,都是發生了十年以上的,那時候,法醫這邊的照相機都沒有完全普及,很多的案子最後根本就沒有留下傷口照片,而是辦案人員用語言描述的方式,做了一點介紹。


    “類似案件,在十年之內,一共有七宗,其中有照片的也之後這四個。”


    丁凡伸手將這些照片拿在手上,一張張的比對鄧喜潮身上的傷口。


    “調出這幾個人的卷宗,我找一下法醫那邊的人,叫他們過來看看,希望能看出來一點什麽東西。”


    “頭兒,其實你不用去了,我已經問過了,照片拍攝的不是很清晰,


    法醫那邊看了之後說,沒有辦法分析內部的刀傷,隻能回頭找一下卷宗,看看之前的法醫報告了。”


    丁凡看了看手上的照片,也有點為難的裂了一下嘴。


    說實話,手上的這些照片,還真的看不出來什麽東西,不僅是沒有顏色,就連圖像看起來都有點模模糊糊的,根本就不清晰,這東西能看出來都怪了。


    就在丁凡看著手上的東西,有點犯愁的時候,顧念突然笑了一下,伸手將麵前的一份資料推到了他的麵前。


    “我現在十分懷疑這個人。”


    “湯季?”


    丁凡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十分疑惑的看了一眼,最後還是將眼神轉到了顧念的身上。


    說實話,丁凡看到這份文件的時候,著實有點好奇,畢竟這上麵的東西,隻是有一點犯人的家庭背景,還有一點社會關係之類的。


    也不知道顧念是從什麽地方看出了問題,反正暫時來說,丁凡看不出來這上麵都有什麽問題存在。


    可顧念總不會一點根據都沒有,就直接說這個人有問題吧?


    想想顧念那個總是喜歡賣關子的毛病,丁凡一下就釋然了。


    八成這個丫頭就在等著自己問她那!


    “說吧,你一定知道一點什麽,從這份資料上麵,啥都看不出來。”


    顧念一聽丁凡已經開始問了,似乎虛榮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頓時笑了起來。


    “一開始我也沒有想過是這個人,還是今天我找薑老師的問了一下這幾張照片情況的時候,聽他說的。”


    顧念說,一開始她隻是想要找法醫室的薑大夫看一下手上的幾張照片,畢竟這東西本身就是他們的專業。


    可是從這些不是很清晰的照片上麵,很難看出來上麵都是什麽傷口,甚至想要分辨凶器都十分吃力。


    所以薑大夫就想辦法,將這幾個人之前做的案子找了出來,利用他們之前案子的法醫鑒定結果,做了一個分析。


    而最後得到的結果,竟然是一個叫湯季的人肯能性最高。


    資料上麵顯示,這個叫湯季的人,以前在養殖場工作,廠裏養殖的牛羊,最後在屠宰的時候,都是他在主刀。


    他有個外號,人人都叫他湯一刀。


    據說他隻要一刀,就能將這些畜生的主動脈挑斷放血,而且分毫不差,動作又快又準。


    而他犯下的案子,是在十二年前,當時他在外麵因為跟別人酒後打牌,因為有人說了他老婆的壞話,他一時氣憤,跟被人發生了口角,最後還動了手。


    好在是有片警及時趕到現場,將兩人分開了,湯季隻是受了一點輕傷。


    按說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可那個嘴裏不幹淨的人,當時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怎麽樣,一直在挑釁,說不相信有什麽湯一刀這個本事。


    最後伸著脖子說要是湯一刀真有這個本事,就給自己來一下,不用他負責之類的廢話。


    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本來這個湯季就被他氣的不輕,在加上這個人不斷的挑釁,最後……


    事實證明,湯一刀的名字不是白叫的,一刀之後,這個叫囂的家夥被湯季一刀挑斷了脖子上麵的動脈血管。


    當時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就連湯季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隻是一時間的衝動,竟然釀成了這樣的結果,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手。


    事後湯季沒有想過要跑,而是乖乖的跟著警察回到了警局,案子從開始到結束,幾乎就是同一個時間。


    而薑大夫之所以對這個案子記得這麽清楚,其實還有點巧合在裏麵。


    湯季這一刀,雖然看似一般,可在他們這些法醫的眼中,簡直神乎其神。


    一刀之下,不管是深度還是力度,都拿捏的十分準確,一刀下去幾乎不傷其他的血管,唯獨是將主動脈挑斷了,外麵的傷口很小,隻有不到一公分的長度。


    這樣的手段,很多的法醫都做不到,就算是操刀多年的薑大夫都沒有這個本事。


    為此他還特意找了這個湯季問過這個本事要怎麽練習,回家之後還真的嚐試了很多次,因此才將這件事記得十分清晰。


    丁凡從頭聽到尾,最後發現問題似乎出現在了一個點上麵。


    “年紀好像有點不對,十二年前,這個湯季的年紀似乎是三十七歲左右,他被判了十年,也就是說兩年前他就已經出來了,那麽今年他已經差不多快五十了。”


    “頭兒,你是不是想說,這個湯季的本事經過這麽多年,會不會已經荒廢了?”


    丁凡點點頭,心中確實有過這個想法。


    本身丁凡自己也是常年練武的,他很清楚,要想掌握湯季那一手本事,其實並不是很難。


    真正難得還是多年下來的長時間練習,在加上他的工作,本身就有幫助他練習力道和準度的機會。


    可是十年的時間,一直都在牢獄中,湯季手上的功夫還能留下幾成了?


    “這不是很正常嗎?湯季年紀大了,手上的功夫也差了一點,所以這一次在死者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很長的刀傷,這一點都不衝突啊!”


    “有道理,但是動機那?難道是為了錢?或者說有人知道他的本事,所以想叫叫他動手殺人,可是他的手段本身就很獨特,這樣的傷口做了比對之後,我們很容易就能鎖定凶手,他有必要這樣嗎?其實想要殺人根本就不用這樣麻煩的,死者在被殺之前,已經被人用過了氯仿,死前屬於是沒有抗拒能力的,想要殺人,任何一種方式都可以,為什麽要這樣做,找一個底子幹淨的人不是更好?”


    丁凡這一問,徹底將顧念問住了。


    之前隻是聽了薑大夫的話之後,他就將自己的所有懷疑都用在了這個湯季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些問題。


    現在看來,問題還真的是存在很多的不合理。


    “別垂頭喪氣的,你查到的東西,也不是完全沒有用。”


    一看顧念現在一臉的落寞,丁凡頓時明白了她的想法,笑著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她麵前。


    “這樣吧,找一下這個湯季的家庭住址,然後叫派出所出人過去查一下他的家的情況。”


    “派出所?不是我過去嗎?”


    丁凡笑了一下,對著顧念搖了搖頭,伸手拿了一張紙出來,在上麵寫了一些東西遞給她。


    “你在給監獄那邊打電話查一下,在湯季服刑期間,什麽人跟他走的最近,年紀應該也不是很大,現在也就是三十歲不到的樣子,老家應該就是本地的,查查看有沒有這麽一個人。”


    兩人正在說著後麵的調查方向,於洋和祖正文從外麵進來了,一臉汗水的樣子。


    也不用他倆說啥了,就看臉上的表情就知道,這一天一*夜估計是白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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