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明輕輕的吧嗒了下嘴,臉上出現了很難看的顏色。


    鄒大海其實比他還緊張呢,但自己是這裏的主人呢,連忙悄聲問他:“喝水啊,我帶你去。”


    這倆膽小鬼被陳鐵嚇都想趕緊出去躲躲,可能是極度緊張的原因,劉大明答非所問的說:“我先不上廁所了。”


    任傑呆呆的看著丁凡,心裏五味雜陳的默念著:“丁子啊,你可得挺住啊,我怎麽感覺這老頭這麽嚇人呢。”


    他們這些表現丁凡都默默的看在了心裏,不由的眉頭緊皺起來,暗道:“兄弟們,你們這麽擔心我,今天誰也別想把我放倒了,我必須,必須冷靜冷靜起來,絕對不能讓所有人失望。”


    “職務是什麽,我想問你幾個問題。”陳鐵雙眼微眯,輕聲的問。


    “丁凡,縣局大要案中隊中隊長。”丁凡幹脆利索的回答,依然帶著一絲動聽的京味。


    陳鐵叫過來一個隨從人員,低聲和他說了幾句,那人就走了。


    這裏,他繼續發問:“情況是這樣的,我們發現你手下民警劉大明詢問、調查在押人員馬亮時疑似拿了人家的錢,他看到我們時是出現了拒絕不要的現象,可經過調查,他兜裏有錢呢,三百多塊錢,他說是你安排的,是這樣嗎?”


    剛才,都知道劉大明有什麽事落在人家手裏了,可很多人沒想到是這種事,現在一聽卻是很複雜,從丁凡臉上閃過的一抹著急神色上來看,似乎他也感到意外了。


    當他思忖片刻抬頭看向孟三時,陳鐵嚴肅的說:“小夥子,你說就行,別看他,我們有這個權限,我是管這個的,他是政協的委員,可以監督你們依法執法的。”


    丁凡歎了口氣,知道今天這事真就是麻煩了,但還是如實的說了今天帶著他倆,尤其是劉大明出來練習基本業務能力的事,先說了讓他去喜宴上冒充隨禮人被人家追打的時,然後話題一轉說:


    “來這個地方嘛,是因為武瘋子二賴子鬧事舉報了有事的孫明和這個開賭場的馬亮,所以我們就來調查了,我覺得這個事沒毛病。”


    他重新梳理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聽得眾人紛紛點頭,很多人聽說過縣局門口發生的緊張嚇人的一幕,表情上自然出現了一絲同情,劉大明同樣也是頓悟了:“對啊,這麽嚇人的事是我處理的,我這是深挖犯罪線索啊,什麽狗屁練膽啊,那都是次要的……”


    “嘿,領導,我報告下啊,這會從馬亮身上又調查處不少事啊,比方說很多公職人員聚眾豪賭的事……”他很是著急的說氣了自己這回調查的原因,可還沒說完呢,就被陳主任給打斷了:“你給我停!誰授權你拿錢的啊,錢可是證據,你說的那個人也在告你呢。”


    劉大明吐了吐舌...頭,心裏後悔死了啊,心想不說這個好了,現在又引火燒身了。


    孟三趁著向外麵看什麽,站在丁凡身後小聲警告說:“小子,別鬥了,再嘚瑟你這倆兄弟也保不住了。”


    他的語氣陰沉無比,聽得丁凡竟然終於鬆了口氣:“老狐狸啊,你終於露出尾巴了,真就是你死死的盯著不放啊,唉……”


    房間裏氣氛很壓抑,龍飛教導員站在牆角上,心裏五味雜陳的想著:“這地方太複雜了,嚇死人了,哪能比得上寫材料啊,寫材料隨便寫,還有領導把關……”


    他們現在感覺丁凡遇到的是一個民警最麻煩的事,都堅決認為他已經從這裏走不出去了,沒準這事以查實了,人家通報了局裏,直接把他又拘留了。


    “領導,還有孟老三,唉,因為以前我做事不太謹慎,就在這裏關了六天,有些事請你們多理解點吧,我們三個平均年齡才26歲,中隊也是剛成立的……”丁凡好像要說什麽,先說了點題外話。


    可陳鐵馬上打斷他說:“行了,行了,你這都不是初犯了……”


    孟三更是落井下石的諷刺說:“上回的事是調查不徹底吧,再不你就是這種人……”


    他們倆幾乎是一唱一和的語言打擊,氣的丁凡暗吸一口涼氣,歎了一口氣說:“這樣,我不說話了,請任傑說吧,這個錢怎麽回事啊。”


    他剛說完,劉大明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撞的丁凡往旁邊一躲,半是安慰半是教訓的說:“給我站直流的,隊裏的人都在這裏呢,還能都沉了啊。”


    劉大明現在把他奉若神明和看做救命草呢,一聽他讓任傑說,這不是要不管自己了嘛,隻覺得心跳加快,腦門嗡嗡的響。


    任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也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這次練兵練膽主要是練劉大明的膽量,幹大要案的人必須膽大,心還的細,但是看守所是什麽地方?這裏都是違法違紀的壞人呢……”


    可能是他實在吧,把這話說的很實在,聽得陳鐵卻是眉頭緊皺,嗓子眼裏發出幾聲不舒服的感覺,敢情..人家這是諷刺他呢,可誰都能聽出來他不是故意的,於是也隻能忍著。


    “我們讓所裏配合好,千萬不能讓劉大明出了問題,這種問題是大問題,對於一個在押人員,批評、教訓,這些都是符合規定的,但是案件涉及的這個人,包括他的家族少數人都是很狡猾的,我們早就做好了準備……”任傑說著,然後目光看向了鄒大海。


    他正說著不說了,陳鐵目光看向鄒大海時,丁凡和劉大明也看了過去,他倆的目光就有意思了,丁凡像是在告訴他你要是弄咋了,看我不收拾死你的;劉大明更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了。


    這倆人沒有一個善茬子,他自然明白了,加上上次自己被馬龍飛收拾了很長時間,這次更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知道自己要不如實說,自己就該遭罪了。


    他要出去叫那個老會計,當然人家是很符合規定的,站在門口喊了一嗓子,還回頭老實的說了自己的擔憂:“我是當著你們的麵叫的人啊,省的說我串供。”


    那個幹瘦的老頭來了,站在各位麵前,人家臉上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聽說讓他說怎麽辦事的,他實在的說:“所長和教導員說那個8號的馬亮藏錢了,可能要出事,我們把它沒收了,然後換上了我們單位的錢,一共是五六百塊錢,錢號是……”


    這老頭把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發現在現場的都在沉默不語,隨口說:“我去算賬了啊,你們當領導的沒事別淨在這裏扯淡,幹點正經事多好啊。”


    啊,這老頭竟然這麽說話,眾人的目光頓時向著他看去。


    尤其是陳鐵那嚴肅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一切似得,散發著頓時就要收拾他的威壓。


    “咋了,我五十九了,土八路轉過來的,現在就一個破民警,你能給我咋的啊,還能給我撤成副民警?”老頭根本就不慣著他,走到門口還不服氣呢,回過頭來看著陳鐵說:“不行你來幹啊,站著說話不腰疼。”


    “副民警,你們怎麽還有這說法?”孟三不解的問。


    劉大明他們都清楚現在呼鹿縣公安機關最時尚的口頭禪就是這個,誰都知道是丁凡先說的,一下子把目光看到他臉上,他滿不在乎的說:“看什麽看?就那麽回事啊,我就一個幹工作的民警,你還能給我撤成副民警啊。”


    “你現在是隊長呢,什麽民警啊,你的事……”陳鐵上下打量著丁凡說。


    丁凡穿的雖然是便裝,衣服也不是貴的牌子,可看起來很是帥氣、合體,收拾的幹淨利索的,渾身散發著一股子超然氣質,當然也容易和有錢人對上號。


    可就在這時,陳鐵派出去辦事的那個隨員進來了,悄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陳鐵的目光先是嚴肅無比,馬上又露出了一絲如願以償的神色。


    這場對丁凡和劉大明的審訊進行了快一小時了,陳鐵他們剛才十拿九穩的思路受到了很大的阻力,剛才他們一下子抓住了贓款這件事,現在都不用再深入調查了,老會計已經證實了這錢是所配合局裏民警調查用的,


    而且那個油鹽不進的倔老頭還損了他們,這口氣已經開始在陳鐵心裏發酵了,如果他再拿不住丁凡,恐怕今天這臉真就丟大了。


    他鐵青的臉上看似一點表情都沒有,其實內心正在快速的想著,從一個個案例中尋找辦法,更是在不斷的想著丁凡露出的破綻。


    這時候,孟三說話了:“丁凡啊,你折騰這麽多事,說滅誰就滅誰,你平時抽好煙喝好酒,可是沒少得實惠啊,我說你啊,趕緊服軟吧,沒準陳主任還能網開一麵,給你個處分什麽的就算了。”


    他陰氣森森的說著這話,在別人看來他這是給丁凡說情了,給他一條路可以避免更麻煩的問題。


    說完這話,他轉頭盯著任傑陰陽怪氣的說:“你們幾個都知道吧,他從這裏出去當天晚上都和什麽人在一起了,吃什麽了喝什麽了,然後他去了哪裏?咳咳,這些都是違紀的吧。”


    任傑剛才有點信心了,現在被他說的一下子低下了頭,像個鬥敗的公雞似得,根本就不敢再抬頭看他的目光了。


    “老三,這事先別說了,我剛才找人查了。”陳鐵堅持原則的說,他剛派人去調查了,丁凡在當地信用社裏沒有任何存款,郵局裏的人也沒見過他往燕京城郵寄過什麽錢物。


    “噢……”丁凡剛才心裏恨這個老家夥恨的壓根疼,現在卻覺得他還是個有原則有底線的人,嘴裏噢了一聲,終於鬆了口氣。


    可這個不錯的狀態隻保持了幾秒鍾,就聽到了一個幾乎別人感覺五雷轟頂的消息:


    “你有個女人對吧?她在外麵一直說是你對象,都準備要結婚了,你們沒少發生關係吧,沒事,我正安排人調查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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