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啊,我怎麽感覺有點迷糊呢?早上我吃藥了啊,這天啊……”往山下走時,胖乎乎的崔林局長身體有些吃不消了,不時的揉著太陽穴,緩解著頭疼。


    劉德以為他能忍住不說呢,現在竟然這麽說了,說明局長已經被丁凡這小子氣的夠嗆了。


    崔林能來參加這個送別儀式,也是出於無奈,某種程度上說是丁凡一步步逼著來的,可在墓地上又被英子鬧了這麽一出,事是那麽回事,可數落的也不是時候啊,弄的他老沒麵子了。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英子要是上來就說崔局長年輕時就老優秀了,還救過他爸爸的命,後來一直還不忘本一直逢年過節看望老爺子,那將是多有麵子,可說的雖然是實情,可沒有一句是崔林想聽得。


    “這小子啊,也忒有個性了,估計是記仇呢,他沒當領導呢,哪裏知道領導的不容易啊,老劉你……”崔林站住了身子說。


    他從嚴格教訓管理年輕工作骨幹的角度點撥了劉德很多事,什麽好好強化訓練了,一定要高標準要求了,什麽一定好好叮著了,誰都能聽出來他這是對丁凡這個新上任的隊長有些不滿了。


    不管是什麽單位,一個新人要想讓所有領導都滿意那是不可能的,大部分就是好通過化解和不斷努力奮起的。


    前麵急匆匆走上來一個年輕人,看著路上的劉德他們,那人側身往路邊站了站,又看了幾眼,捂著臉就要原路返回,劉德往下坡遙望了幾眼,那人也就離他十幾米遠,雖然往下走的很快,但他一下子就看出了問題,馬上小聲警告的喊著:“站住,警察,聽到了嗎?”


    那人突突的跑了幾步,似乎是在想著警察這個事,然後慢慢的停了下來,劉德快步走上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順手摸了他的褲兜和腰裏,很是專業的說:“我是刑警隊的劉大隊,你幹什麽的?老實說啊,否則別怪我……”


    他詳細審訊了解了一會,讓那個人站在那裏,他樂嗬嗬迎著崔林走了過去,滿臉開心的湊在崔局耳邊高興的說:“找丁凡的,有他好看的了。”


    這會,丁凡和馬龍飛正在安慰著李大嫂、英子他們。


    “各位啊,都是自家人,我就不忌諱這個了,十八彎著地方我和導員生前過來專門考察過,什麽風水學我就不說了,省得有人說我迷信,那咱就叫建築風水管理學了,


    青龍江從源頭下來,在這東邊拐了個彎,然後蜿蜒幾百裏地流到日本海,這地方是什麽地方呢,每逢陰雨天時這裏霧氣繚繞,從山下向東看去一團團紫氣飄然而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紫氣東來……”


    丁凡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著山頂比劃著,按照他的說法,如果綿延的大山是一條臥在地脈上的青龍,


    那麽十八灣這地方就是龍脊所在之處,這裏地勢較高,旁邊三嶺環繞,天然泉水緩緩而下,至冬天也不結冰,實乃方圓幾百公裏以內最好的風水寶地。


    劉大明看著眼前這些人聽得神乎其神的,不由的插嘴問:“這不是做墓地嗎?我小時候就聽說這裏有個小廟,後來就沒了,說這地方有情況呢。”


    聽他這麽一說,眾人懷疑的目光看了過來,有人站在高處比比劃劃的觀察著,似乎被劉大明這一說,弄的有些不信了,反而看成了是不吉利的地方。


    “行吧,劉大明,這事算我沒說好了,你們都回去打聽打聽,凡是建廟宇建道觀的地方,有風水不好的地嗎,你啊……”丁凡嘴裏說著,抬頭看向夕陽方向時,馬上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此時此刻,不知道什麽原因,從西方叢林處升騰起一片奇異的霧氣,慢慢的向著天空飄起來,夕陽正照在李大義的墳塋上,一個半圓弧形的彩虹形成了!


    “佛光啊,快點看啊,這地方太神奇了,這是佛光啊,快跪下,跪下!”有人在人群裏喊著。


    但他馬上就被旁邊的同事小聲給製止了,人民警察怎麽能信這個呢,當他們的目光都虔誠的看著李大義的墳子上,還有雙手輕輕的合十,幹念叨了兩句馬上就放下了手。


    “小丁隊長啊,不是說龍脈在那個那個什麽地方嗎?這裏是邊陲山嶺呢,怎麽出了龍脈了呢?”有人在人群喊著問。


    這會的李大嫂、英子他們雖然還處在失去親人的悲痛中,可因為發生了這麽吉利的現象,竟然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雙手合在一起念叨著。


    “誰啊,你懂不懂啊,沒事多看看書,我大華夏的龍脈是以昆侖山脈為主,順勢延伸的,龍生九子呢,再一個這龍脈龍氣都是運動的,你以為在一個地方千百年不動啊,扯呢,不和你說了,再說就泄露天機了。”丁凡故作高深的說著。


    他說到後麵的天機時,立馬引起了一陣哄堂大笑,可他發現了這些人絕對部分還在虔誠看著不遠處的獨特心想,心裏依舊是一陣持久不退的欣喜。


    前麵有人陪著李大嫂他們下身了,都在聊著現在還在持續著的現象,馬龍飛他們幾個人留在了原地,又不約而同的恭恭敬敬的對著墳墓鞠了一躬,才開始質問丁凡這是什麽情況,怎麽還弄起迷信活動來了。


    “馬局,唉,既然世人都這麽庸俗,那咱也不別獨善其身了,死人的事是做個活人看的,給大嫂他們看得,給全城的人看的,我挑的這個地方是最高處,現在消息傳開了,馬上就會有大量有錢有勢的人選在這下麵當墓地,到時候我再宣傳下,讓他們都樂嗬嗬的給導員燒香上供……”丁凡說著自己的計劃,聽得馬龍飛他們深感意外,當時都頻頻點頭讚成。


    李大義似得委屈,但是把他埋葬在這裏最高處,下麵留著去埋那些有錢的當官的,把他們踩在腳下,這是內心藏著的一個秘密。


    李大義死在了撲火一線,有孟三那些人跟著摻和,就算是大家都跟著申請,也很難從局裏層麵給個說法,現在丁凡想出了這種辦法,大家心裏自然都很高興。


    往山下走時,本來是都圍著馬龍飛往下走的,可現在似乎變了,紛紛給丁凡讓出了地方,讓他和馬龍飛並肩前行,有人在旁邊喊著:“丁大師,請,請!”


    還有的同事說:“要不說是咱丁隊長呢,我早就說丁隊不是一般人呢。”


    丁凡聽出來了,這些兄弟說的雖然不乏開玩笑的意思,但大部分都是真誠的讚美,畢竟剛才丁凡的理論和神奇的天象誰也沒看出破綻,因為它本來就很神奇,根本就沒有破綻。


    看著丁凡從山上走了下來,一群人談笑風生的,都很開心的樣子,劉德站在大路車門口,衝著車裏麵嘿嘿笑了笑說:“局長,是該好好考驗考驗丁凡了,省得這小子沒事總翹尾巴呢,時間長了就管不住了。”


    說完,他上了車,車子傳來一陣發動引擎的聲音,吉普車向著山下開去,速度很快,似乎是要快點拜托倒黴蛋丁凡一樣。


    當劉輝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愁的滿臉發黃時,丁凡他們老遠就看到了這家夥,還是劉大明眼尖,趕緊抓住他的胳膊,小聲規勸道:“丁子,丁子,那不是你們裏麵的……”


    他在看守所見過劉輝,那時候劉輝還是個被嚴格控製,帶著枷鎖的危險分子,現在又撒野的坐在路上,俗話說好狗還不擋道呢,這不明顯著就是要找茬嗎。


    其實,丁凡早就看到這家夥,同時也發現他神色慌張,應該是出了什麽大事。他出大事,丁凡自然就想到了病危中的劉石,心裏看似放了嘀咕:“大灰狼這家夥不是不講理的人啊,知道在上麵給死人送葬呢,怎麽還耍賴了,難道……”


    他雖然不能確定誰給他支招了,當隱約感覺他有些棘手,馬上小聲和馬龍飛簡單說了這人的情況,馬龍飛一聽說他要給老爹平反,頓時諷刺的說:


    “差不多就行,公安機關不是政府,不能什麽事都管啊,別讓他纏上了,他要是讓你再給你恢複黨....員身份,你能辦啊……”


    他的話有些難聽,當讓人感覺合情合理,語重心長,聽得丁凡不斷的點頭稱是。


    這群人越來越近了,劉輝往上坡麻溜的爬了幾步,雙手平放,一個響頭磕了下去,滿口淒涼的哀求道:


    “丁隊長,丁隊長啊,我家老爺子不行了,就是合不上眼啊,你說咋整啊,你可是答應好的,給我找我工作,給我說媳婦,讓我賺錢當萬元戶,還給我買電視和自行車,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他說的很快,丁凡記得他有兩顆牙掉了的,沒想到這家夥提要求時一點都不漏風,說的頭頭是道的,當誰都聽清了,這麽多要求,隨便拿出來一個都夠丁凡忙乎的了。


    任傑早就知道這家夥是個狠茬子,要說現在一下子變成守法公民了,心眼都變好了,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信,連忙往前走了兩步,猛的抬起腳,雖然沒踩下去,當時已經對準劉輝的腦門,挺了挺後腿,紋絲不動的說:


    “小子,局裏有人去世了,都忙著呢,有案子你去局裏報,別扯淡,聽到了嗎?”


    “老任,對這種人就的這麽弄。”


    “癩皮狗,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怎麽多人他還敢攔路,找死是吧。”


    任傑旁邊的民警們有的添油加醋的說著,有的攛掇他直接收拾了這個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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