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5章強賣


    “兄弟,你說什麽呢,我家燒雞店開業三年慶典呢,老太太又是信點什麽的,都送了,送了。”一個八字胡的大個子漢子慷慨的說。


    黃軍褂乘客旁邊一個紮著兩個小辮子的姑娘,身材姣好,穿著米黃...色的體恤衫,臉蛋白皙透紅,可能是長期食用綠色食品的原因,鼓鼓的胸....脯像是一對粉雕玉琢的藝術品,看著很是養眼,她不得不經常含著胸,否則那就太惹眼了。


    “這麽好啊,怪不得我出門時就碰到一對喜鵲叫喳喳呢,運氣這麽好,小米,來,給你吃個大...腿,剩下的一會我再弄點白的,就著燒雞喝點。”黃軍褂信以為真,對著八字胡說了聲謝了,手也沒擦一下,就撕下了一隻肥肥的雞腿,遞給了女友。


    那女友本來一臉的天真,拿著免費的雞腿,更是笑得燦若桃花,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把一個東北女孩開朗大方的性格演繹的活靈活現。


    八字胡他們長得很像,口音都差不多,他們後麵站著一個胖胖的小個子,大大的蒜頭鼻子,像一個胖蛤蟆臥在臉上,開放的鼻孔似乎能鑽進去一群蒼蠅。他手裏把...玩著列車員才有的萬.能..鑰..匙。


    “老哥,省城來的吧,來,捧個場,吃個燒雞。”八字胡把著塑料袋包著的燒雞,在吳江跟前晃了晃。


    聽著他們腳步聲越來越近,吳江用外罩蓋住了相機,看了眼列車連接處的胖子,腦子不由的有幾分詫異:“他怎麽有乘務員用的鑰匙,不是隻有鐵路上的人有嗎?這燒雞……”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八字胡提高了嗓門問:“咋了?別人都吃了,你事怎麽這麽多呢,看看啊,省城的人事真特,特……你吃不吃啊。”


    很明顯,他這是看著吳江不給麵子,有些不高興了。吳江目光慢慢的抬了起來,絲毫不畏懼的樣子。當他倆目光空中交匯,似乎要接近急眼出言不遜的臨界點時,吳江冷冷的說:“謝了,我不要這東西,我也信點啥。”


    八字胡手裏的燒雞動了動,眼神慢慢不善起來,似乎是要好好諷刺下吳江,沒準直接把燒雞砸他腦門上了,恰在此時,連接處的胖子用鐵鑰匙敲著鐵皮,突然喊道:“下一站是巴圖了,五分鍾後就到了。”


    八字胡拖著燒雞的手停了下來,利索的放回了布兜子裏,然後回到了門口,到了黃軍褂的跟前,輕輕的碰了碰黃軍褂的肩膀,聲音怪異的說:“咋樣,值十塊錢吧?給錢吧。”


    那黃軍褂嘴裏正嚼著長長條形的酒肉,雖然味道不像剛才說的那麽肥美,可總比老媽給帶的幹豆腐卷大蔥好吃點。他一下子愣住了,慢慢的抬頭看著八字胡,萬分不解的說:“大哥,不是說白給的嗎?你不是信帶你啥嗎?”


    似乎是幫助八字胡能一下子想起來剛才說的話,黃軍褂旁邊的女朋友小米,放下了雞腿,一邊擦著雪白的小手,一邊大咧咧的說:“大哥,剛才你說不要錢,不是搞活動嘛。”


    “啊?我說的?白吃?這大白天的,你瘋了吧?你們他麽的聽聽,這個大.奶....子表子說白吃,你那玩意也讓人白吃,臊,b,玩意,拿錢!”八字胡勃然大怒,很是囂張的罵著他們,目光卻是在車廂裏掃來掃去。


    吳江注意到了,兩邊的車門被人關上了,胖子拿著一個鐵鉗子站在門口,後麵同樣如此。


    “兄弟,你行啊,沒上當,記住了別吱聲,一會該動手了。”吳江旁邊一個提著破舊公文包的眼鏡男低著頭,輕聲和他說著。


    剛上車時,吳江和他聊過,這人是個老師,在巴圖鎮教書,每星期六回家通勤,這趟車是必坐的,熟悉車上的情況,雖然知道總有這麽一夥人欺負乘客,但處於明哲保身從來都不多說話。


    “哦,那個八字胡,胡子有點發紅啊,你認識他嗎?我看啊……”吳江感覺這個八字胡幹這個很是專業,臉色變得也快,從熱心人到麵目猙獰的地頭蛇,變得也太快了。


    戴眼鏡的老師告訴他,913列車一天一趟,他們隔幾天上來一次,每次都能訛走好幾百塊錢,從來就沒人管這事,這些人倒是有些規矩,上來次數多了見了自己這種熟麵孔,從來不強賣燒雞的。


    “這和建國前的土匪胡子差不多啊,這些混賬東西……”吳江眯著眼睛觀察著他們,不由的暗中怒罵道。


    油乎乎的燒雞已經砸到了小米身上,八字胡霸道粗野的伸手抓住小米的頭發,眼睛陰邪的看著她的胸...前鼓鼓的地方,肆無忌憚的對黃軍褂說:“馬勒戈壁的,今天光給錢還不行了呢,這個多嘴的娘們我的帶走了。”


    黃軍褂已經被人摁住了肩膀,有人逼著他把錢包放在了桌子上,八字胡聽著一車廂人小聲的討論起來,馬上破口大罵起來:“別特麽的嗶嗶,吃了燒雞的20,看一眼的給五塊,多嘴多舌的直接扔車底下壓死……”


    ……


    “大叔,這種事很有可能是警.匪勾結,蛇鼠一窩啊。”丁凡聽了個大概,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吳江在巴圖鎮不遠處巴圖火車站下了車,就一路打聽著來這裏了,他聽說那個胖子是這夥人的頭,和八字胡他們很有可能是巴圖鎮人。


    “這個是絕對的了,但要是找不到這夥人,你光說乘警有什麽用啊,要人贓俱獲呢,你說呢?”吳江舉著筷子的手停在空中,眉眼間認真的說。


    “唉,這裏山高皇帝遠啊,民風是不怎樣,大叔,我倆不也是一樣嘛……”丁凡看了眼臉上傷痕依稀可見的穀悅,為難的說著。


    他詳細的說了劉老太兒媳失蹤的過程,頓時惆悵起來。


    午飯後,一番交流,丁凡和吳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相互之間都被對方一身的俠義和社會公德之心感動著,可這兩個事又不能一起調查了解,隻能分頭各自去了解,臨行之際,吳江猶豫著說:


    “小夥子,你沒發現嗎,這些事很多都是咱們心裏感覺的,要是想調查個水落石出難度不小呢,咱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啊。”


    丁凡和他分手後,回到房間裏找了一套衣服換上,簡單化了下妝,和穀悅一起出門了。


    他們這次學乖了,不在大街小巷上到處溜達了,那樣的話目標太大,很容易被王良坤他們的人一下子認出來了,那樣的話別說了解情況了,就是普通居民也不敢和他們多說什麽的。


    因為,丁凡隱約感覺出來了,王良坤和他的治安隊在這裏影響力很大,他們治安管理水平早就領教了,他手下的那些人絕非是執法者那麽簡單了,恐怕是早就滲透到了這裏的很多角落,有什麽風吹草動,人家絕對能早早的知道了。


    下午時分,他倆已經成功的混入了好幾夥老頭老太太堆裏,裝扮成一對逃婚的戀人,和人家說話聊天,說難處求幫助,看看能不能在這裏租個房子住。


    那些天生熱情善良的老人們,一看他倆男的帥氣,女的漂亮,麵相善良,都一個個幫助想辦法出主意。有的從西廂記講起,幫他們分析問題,說到後來才說到當地經常有美女消失的事。


    戒備心理消除後,她們打開了話匣子,慢慢透漏了一個驚天的消息:這兩年來,巴圖這地方有七八個女人消失了,都是些長得漂亮的女人,有已婚的少婦,有未婚的姑娘,還有男人在外地打工的女人……


    “大娘啊,我看這地方來拉木材的車不少呢,是不是都跟著有錢人私奔了。”丁凡看著遠處挺著兩台“大掛子”大車,不動聲色的問一個老太太。


    那老太太正那這些地呢,慢慢的舞動著手裏的針,停了半天,揉了揉眼睛說:“可不是唄,有的說丟人了,找了幾天就拉倒了,誰知道呢?後來……”


    她說也有人在刮大風時撿到過一個丟失女人的紅褂子的,後來那家人說是那不要臉的女人可能想家了,回來看一眼老公和孩子,又連夜找車走了。


    一直到晚上,丁凡和穀悅走訪了十幾夥特殊人群,包括這些整天坐在大街上的老頭老太,還有食雜店什麽的地方,總之就是這些人平時沒什麽事,又是傳播新聞消息的重要環節,一碰到什麽話題,總有說不完的故事,雖然裏麵也有虛假成分,可一旦認真分析出來總有有價值的內容。


    當天晚上,在租住房裏,丁凡聽著外麵清脆的蟋蟀聲音,看著遠處漆黑的夜幕,不斷的犯了翻身,最後枕在雙手上,心事重重的擔憂說:“穀悅,現在來看,這應該是一起係列人口失蹤案件,可我總感覺……”


    他擔憂的事穀悅何嚐不明白,肯定是王良坤他們不願意管這事,可能是不願意自己地盤上發生什麽大事,也可能另有隱情,總之他們絕對不讚成丁凡他們繼續調查下去。


    可穀悅似乎感覺丁凡要知難而退了,坐在炕上的她抬起了腳,想一腳把他踢下去,可腳懸在了空中,看他同樣傷痕可見,語氣堅定的說:“丁子,你不能打退堂鼓,咱倆連自己的保護不了,就灰溜溜的走了,我有什麽臉麵參加培訓,以後怎麽執法?我不像你……”


    丁凡雖然聽出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可暗喜她和自己態度一樣的堅決:就算是阻力再大,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冤情在自己眼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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