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麽!”


    一道厲聲從不遠處是黑暗中傳來, 讓正打得如火如荼的兩人頓時一愣, 動作也跟著慢了下來。


    若是換成旁人,這倆公子爺指不定當作沒聽見,照打不誤。但這道聲音兩人都很熟悉, 且惹不得,再轉過頭, 用他們至少5.2的視力看過去,不出所料, 來者正是北京軍區的兩位頂級boss, 他們各自的親爹爹。


    趙司令黑著臉走近,剛剛疾聲打斷他們的便是他,再聞聞兩人身上撲鼻而來的酒氣, 更是火冒三丈。


    葉政委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將才和老趙聊到倆小子在這次軍演中表現不俗,互相把對方兒子誇得沒影兒, 這倒好, 話還沒說完呢,遠遠就瞧見這倆混小子就打得不可開交。


    “你們剛剛在幹嘛?要造反啊?”趙司令冷聲問道。


    趙京寧和葉知秋倆人俱不說話,互相對望了一眼,難得同仇敵愾地統一戰線。


    “問你們話呢!什麽態度!”葉政委掃了二人一眼說道。


    “沒幹嘛,就切磋切磋。”葉知秋隨口回了一句。


    “跟誰說話呢?大聲點兒!”


    葉知秋站直身子, 行了個標準的軍禮,正色道:“報告兩位首長,我們正在切磋格鬥技巧。久聞趙京寧隊長大名, 今天恰好碰上,便向他請教幾招。報告完畢!”


    “扯淡!”葉政委看向趙京寧:“你來說!你們這是在切磋武藝?”


    趙京寧同樣敬了軍禮,答道:“報告首長!是,我們是在切磋。報告完畢,請指示。”


    趙司令哼笑著點點頭:“好,好一個切磋。瞧瞧,這滿身的酒味兒,砸酒缸子去啦?”


    “老葉,別跟他們廢話,既然他們說是切磋,想必互相學到不少,那就每人寫一份兩萬字的總結,也讓其他同誌學習學習。明天中午之前交上來,如果趙司令和我都不甚滿意,你們看著辦。”葉政委說道。


    “才兩萬字,便宜他們了。總結要寫,不過我看現在他們倆還需要讓腦袋清醒清醒。”趙司令哼道。


    這一文一武兩大boss發起飆來一點兒都不手軟,雙管齊下,不好好整整你們,都忘記“老子”倆字兒怎麽寫了。


    於是,可憐的姐夫和小舅子二人又被罰俯臥撐和仰臥起坐各五百個,完了自覺滾去二十公裏武裝越野。


    兩人折騰完這些,酒早就醒了。這體罰對於特種兵出身的趙京寧來說那是小菜一碟,他們大隊的日常訓練計劃比這個苛刻多了。但對於葉知秋這種非特種部隊的技術兵來說,那就有些扛不住了。


    最後五公裏,小舅子幾乎是被姐夫半拉半拽著回來的。姐夫心裏很高興也很得意,但麵上卻絲毫不顯露半分,總得照顧一下小舅子高傲的自尊心嘛。


    筋疲力盡地回來後,兩人又各自回去寫“總結”。一個上校,一個中校,多久沒寫過什麽勞什子“總結”了。所謂總結,說白了就是檢討,那玩意兒如今都是他們罰別人去寫,如今要寫起來,一下子還真忘了要怎麽開頭。


    隔天上午,葉政委收到兩人各自交上來的兩萬字“總結”,大概瀏覽了一遍,啜了口茶,對趙司令說道:“昨晚把這倆小子操得夠嗆,心裏憋著氣兒呢,瞧著都寫得什麽玩意兒。我看一句話就能概括了――承認錯誤,死不悔改!老趙,你說這倆渾球平時也見不上麵,怎麽一見麵就幹起架了?難不成還是為了軍演的事兒?”


    “我看未必。知秋那孩子我清楚,不是輸不起的人。我們家那小子我也了解,贏了也不會炫耀,更不至於在知秋麵前挑釁。所以啊,我看他們打架八成不是為了軍演的事兒。要我說,搞不好還是為了知夢。”趙司令若有所思地說道,其實他是想把話題轉移到葉知夢身上,畢竟他兒子想娶人家閨女,他這個當爹的總得先替他探探未來老丈人的口風。


    “為了夢夢?”葉政委錯愕了一下,他顯然沒朝這方麵想過,經老趙這麽一提,他倒是想起來,他們家小子的確護姐護得厲害,以前和趙家小子幹架也都是因為葉知夢,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怎麽現在還這麽不著調。


    趙司令接過話,說:“是啊,知夢和京寧那小子現在在一起挺好的,過去兩人還小,不太懂事兒,說分就分了,害得我們這把年紀還跟著操心。知秋我也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知夢就是他一寶貝疙瘩,瞧著疙瘩被人挖走兩回,來回還是同一個……趙京寧也不像話,醉酒打架,光這兩條就夠他喝一壺的了,就這樣兒的還帶什麽兵,簡直瞎胡鬧!”


    葉政委緩緩道:“老趙,說實話,京寧各方麵的確優秀拔尖,但我卻一直希望夢夢能找一個普通點兒的丈夫過過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當軍嫂太辛苦。”


    趙司令一聽,急了:“老葉,你這想法可就大大的不對了。要按你這麽想,你以前給手下那些兵解決終身大事,怎麽就沒想過是不是把人姑娘往火坑裏推呢?肯定把自個兒的兵吹得天花亂墜,除了好,還是好。怎麽到你姑娘這兒,就不行了?你別忘了,你姑娘現在也是個兵,嫁個當兵的那叫錦上添花。”


    “看把你急的,我隻是說我是這麽希望的,但夢夢那丫頭從小就有主意,她要鐵了心幹什麽,誰都攔不住。娶不娶得到葉知夢,那就得看你們家趙京寧的本事了。不過我說,老趙啊,要拐人家女兒也沒見過像你拐得這麽明目張膽的。”葉政委笑道。


    趙司令回道:“能不急嗎?你閨女要不嫁給我們家小子,我真怕我這輩子都甭指望能抱孫子了。沒辦法,那愣小子遺傳了我們趙家男人的癡情,一輩子就看準一個。”


    “你這個老不羞,說這話也不臊!”葉政委差點兒噴茶,不過心裏還是寬慰的,趙家那小子這些年確實也沒聽過和誰再談對象,把他們家吳主任給急得,說癡不癡情,不知道,但的確不是個花花腸子,這一點倒是叫人放心。


    事後,趙司令將他從老葉那兒打探得來的精神傳達給了趙京寧,用老葉的原話說就是――能不能娶到葉知夢,就看你的本事了!


    既然老丈人鬆口了,那事情就好辦了。


    等趙京寧忙完部隊上的事兒回到南京,已經九月了,掐指一算,已有兩個多月沒見媳婦兒了,他這會兒是歸心似箭,神也不能阻擋。他故意沒打電話通知,就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開車的路上他就想好了,等會兒到家了,直接把媳婦兒撲倒,就地先幹上一票,這叫出其不意。完了再強行將她抱到浴室來個鴛鴦戲水,此乃攻其不備。最後回到床上耳鬢廝磨,貼身肉搏,給媳婦兒的旱澇地撒點兒種子。


    結果可想而知,滿腦邪惡的趙大隊心心念念、風塵仆仆地趕回到家,才發現早已人去樓空,家裏連根鳥毛都沒看見。


    趙京寧被怒火和□□雙重夾擊,顧不得什麽驚喜了,拿出手機就撥了過去,電話一通,就吼起:“怎麽沒在家!”


    葉知夢一愣,沒反應過來,說:“我在家啊……你回來啦?”


    “撒謊!家裏地板都落灰了,你這個壞女人,居然敢乘我不在偷偷跑路!”趙大隊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他這麽一說她才反應過來,他們說的“家”不是一個地方。她之前搬出來不是她故意瞞著他偷偷跑路。真是的,她哪有跑路,真要跑路誰還傻得不換手機號啊?明明是她聯係不上他嘛,怎麽她就成壞女人了?


    不過聽他這又生氣又著急又委屈的樣兒,她還真不厚道地想笑,這男人怎麽跟個孩子似的,還鬧脾氣呢。


    她笑著解釋道:“七月份的時候我媽過來了一趟,她老人家覺得咱倆還沒結婚就住一起了不合適,就自作主張地替我找了房子搬了家,我想跟你說來著,可你們保密工作做得好,哪是我想聯係就能聯係上的啊?”


    “狡辯!在哪兒呢?報地址!給我老實呆著別動!”趙大隊幾乎咆哮了,小馬哥表示壓力很大。


    葉知夢兩個月沒見他了,也很想他,便老老實實報了現在住的地址,還想再說幾句,那頭就掛了,這猴急的!


    趙京寧飛車過來,一進門就壓住葉知夢送上熱情火熱的男人吻一枚,□□焚身的趙大隊一見到人就沒工夫想其他的了,罷了罷了,換個地方照樣能進行他的美好和諧生活三部曲,有話等幹完正事兒再慢慢拷問。


    夏天衣服料子薄,可經不起他這麽一大力士三兩下折騰。葉知夢連忙抓住他上下作亂的手,喘著氣兒說:“別,我明兒考試,正看書呢。”


    趙京寧不睬她,低頭就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騙人!


    他是真咬,她“嘶”地吸了口氣,推了推他的頭,說:“真的要考試呢,執業醫師資格考的筆試部分,沒騙你。”


    他不理,繼續啃,又舔又吸的,嘴裏還嘟囔著:“考就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才不是那種臨陣磨槍的人,要複習也不差這一晚,再廢話我就讓你明天都下不了床!”


    葉知夢算是明白了,跟欲求不滿的男人說什麽都是白搭,這個時候誰要攔他,那他絕對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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