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容聽林誌這麽說,回身對著門口冷喝一聲:“你還不滾進來。”


    一個染著紅發的少年走了進來,赤著膀子,右臂上文著一隻鬼臉,嘴裏叼著一根煙,墨鏡遮住了半張臉,扭著肩膀晃著身子說:“老姐,什麽鳥事,快說,我與幾個哥們兒還要去泡吧撩妹呢,沒時間閑扯。”他說完吐了一個煙圈兒,一副二百五的樣子。


    安玉容彎彎的眉毛皺了一下:“沒大沒小,你怎麽說話呢?這位是林先生,他明天也要去燕京大學報道,以後有事可以讓他多照顧一下。”她又對林誌說:“他是我弟弟安玉龍。”


    林誌說:“自家人,不必客氣。”


    安玉龍哼了一聲:“誰跟你是自家人,別以為治好了老太爺的病,就不把自己當外人。”


    安玉容站起來就甩了他一個耳光:“混賬東西!”


    “你打我?”安玉龍一臉吃驚,老姐可是從沒與自己動過手。


    安玉容盯著弟弟:“道歉!”


    林誌說:“不用了,年輕人嘛,火氣大一些是好事。”他運轉了道訣,將神念放開,發出一道癲笑咒!這癲笑咒,會讓人大笑發狂,笑的涕泗橫***疲力盡而亡。當然,他隻是略施小懲,讓安玉龍知道些厲害,不會讓他笑死的。


    瞬間,安玉龍狂笑不已,捂著肚皮,在地上打起了滾,笑的眼淚嘩嘩直流……


    “玉龍,你怎麽了?”安玉容心說不會一巴掌打傻了吧。


    “哈哈哈……我……控製不住自己……哈哈……想笑……哈哈哈……”


    痛,可殺人。


    笑,亦如是。


    安玉容問林誌:“林先生,這是……”


    林誌沒說話,一臉的風輕雲淡,慢慢品著茶。


    他喝完一盞茶,這才默念道訣散去了癲笑咒,地上翻滾的安玉龍止了笑,滿臉淚痕,肚皮都快笑抽筋了,如青蛙似的趴在地上,四肢無力,軟趴趴的,哪還有之前的神氣?林誌問:“怎麽樣,若是不過癮,再給你來個加時?”


    安玉龍大口喘著氣:“不要……不要啊……嗚嗚嗚……”說著鼻涕眼淚都下來了,剛才的這一番折騰實在是太痛苦,太難受了,比刀割更加痛徹心扉。他抹著眼淚側臉看了一眼林誌,顫抖著說:“林……林大哥,我……服……服了,饒過我這一次吧!”他旅遊剛回家不久,聽下人說林誌怎麽怎麽厲害,心裏很是不樂意。不就是一個山裏來的小道士,能有什麽能耐?但他那想到林誌還有這種整人的手段,這他娘簡直慘絕人寰,真是弄死人不償命啊。不服?不服都不行!


    許久,他從地上爬了起來,對林誌的態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那還再敢耀武揚威。他平常可是整人小能手,但遇上林誌這種凶人,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自己那點兒伎倆,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誌哥,以後我都聽你的。”安玉龍行了一禮,那態度,畢恭畢敬的。其實他心裏打著小算盤呢,想弄林誌是不太可能,這家夥簡直可以殺人於無形。不過,若是自己能從他身上學到一招半式,以後可以橫著走了,還怕什麽東城小霸王?


    林誌覺得好笑,不露聲色說:“坐下吃吧。”


    安玉龍哪敢違拗,若是惹怒了林誌再發起狠了,自己的小命怕是要交代了。


    他恭恭敬敬坐在了一邊,勉力吃了幾口菜,這才問:“誌哥,你剛才是用的什麽道術?”


    林誌見安玉容也看著自己,便說道:“不值一提,隻不過是一個簡單的癲笑咒而已。”


    安玉龍暗罵一聲,這還簡單的癲笑咒,娘嘞!你要整一個複雜的,那我的腸子不都得笑斷了?他給林誌添了茶,試探說:“誌哥,有時間,也教我一個唄。”林誌喝著茶,瞥了他一眼:“道術,不可輕傳,看你心誌不堅,學了反而會招來禍患。”


    “哎呀,怎麽能讓你輕傳?你看我老姐多漂亮,燕京第一美人,隻要你傳我道術,我就讓我老姐嫁給你。”安玉龍說完補充一句:“別看我平時不幹正事,但胸中也有一顆正義之心,扶危濟困,俠義心腸……”


    安玉容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急忙拿起一個雞腿塞住了安玉龍的嘴:“吃你的吧,別口無遮攔的胡說八道。”


    “唔唔……”安玉龍急忙拿出嘴裏的雞腿,流著口水說:“老姐,你還不願意?你看我誌哥,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相貌堂堂,乃是一個絕世天才,那點兒配不上你?咳,你都二十五了,也該是找個男朋友的時候了。誌哥,你是十八歲吧?這俗話說的好,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七,笑嘻嘻……”


    安玉容的心突突亂跳,臉就像紅透了的蘋果,偷看了一眼林誌,心中暖流湧動。但她是一個女孩子,讓自己的老弟這樣說,難免害羞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端起一盤開胃的涼菜直接扣在了安玉龍的頭上,假裝生氣嬌叱一聲:“你個沒皮沒臉的東西,趕緊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哎喲,老姐你怎麽還發飆了?你不為了自己的幸福,也得為我的前途考慮一下嘛,犧牲一下也是應該的。”安玉龍頂著一頭綠油油的涼菜蹦了起來,讓安玉容給攆了出去,臨走還不忘說一句:“誌哥,明天學校見,我老姐就交給你了……”然後一溜煙不見了影兒。


    安玉容胸口起伏,一臉的嬌羞之態:“林先生,這小子沒個正經,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誌說:“要是我當真了呢?”


    安玉容的臉刷的一下更紅了,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這……這……”


    林誌笑道:“開個玩笑,別緊張。”


    安玉容舒了一口氣,一副‘嚇死我了’的表情。


    第二天,林誌起的很早。


    四點半,他已經起來修行了,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課,在腦海了反複觀想《鬼穀天書》,不斷領悟天書的深意。


    天慢慢亮了,林誌吐出一口濁氣收了道力,洗了一把臉。


    他看了一下時間,七點半了。


    早晨的空氣非常清新,林誌在院落中活動舒展了一下筋骨,吃過早點便離開了安國府。


    燕京大學位於海城區中心,距離安國府有三十多公裏的路程,以白馬的腳程,半個小時足以。不過,聽說大一要上晚自習,那他是否住校就成了一個問題。雖然安二公已經讓人打掃了道場,不日便能住人,但每天來回的跑,也著實的麻煩。


    林誌打算到了學校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畢竟,他從小到大就沒正經上過學,對一些製度也隻是略有耳聞,並不怎麽熟悉。


    再說了,他從小在大青山生活,那是一種怎樣的孤獨生活?在他內心深處,也非常向往校園生活。這次能到燕京大學求學,也多虧了胡老道走關係,全靠自己的一位‘師叔’幫忙……


    聽胡老道說這位師叔大有來頭,但具體身份林誌並不清楚。


    林誌之前因為高勝男攔道,聯係過這位神秘師叔,對方一句話,就讓交通部部長給一個小交警隊隊長打電話,可見不是一般人。師叔說有事盡管聯係,這燕京之地,還沒有他不敢管的事兒。如此說來,這位師叔在燕京的地位,也是首屈一指。


    當然,林誌也從沒想依靠別人。


    以他現在的修為,除了官麵不便插手的事兒,還沒有能難倒他的!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燕京大學的門口。


    林誌下了馬,牽著白馬往校園內走去。


    第一次步入大學校園,看著成排的法國梧桐,綠色的草地,還有一棟棟曆經滄桑的教學樓,他感到非常新奇。古樹參天,青石小道,三倆結伴而行的美麗女大學生,一切都顯得那麽寧靜與柔美。林誌穿過一個地下通道,見到兩排繁花盛開的紫玉蘭花樹,花香撲鼻,讓人神清氣爽。


    繞過了一座假山,林誌看到了一片清澈的湖水,荷花盛開,蛙鳴陣陣。


    湖邊有兩個女生有說有笑,摘下花彼此扔花瓣,嬉鬧著跑開了……


    操場上有不少打太極拳的老爺爺老奶奶,也有踢毽子的,跑步的,足球場上幾個學生正在踢球,一切都顯得那麽生機勃勃。


    林誌牽著馬,他依然穿著黑白格的百衲袍,背負古劍,斜跨帆布包,他的這副打扮實在是太與眾不同了,誰見誰知道。路人的反應,用《孔雀東南飛》裏的一句詩形容,那就是“行人駐足聽,寡婦起彷徨”,大概就是這麽個味道。


    這時,迎麵走來三個膀大腰圓的學生,手裏拿著鉛球鐵餅等物,一看就是體育組的。


    林誌對各個係還是有一些了解的,體育係雖然人數不多,但一個個都是四肢發達,出了名的凶猛,在整個燕京大學是一股重要的力量。在院係的排名之中,排在最末,名聲也不怎麽好。但是體育係的人,那是有名的強橫,誰惹得起?


    不過,這三人與林誌一樣,也是新生。


    他們看到林誌的穿著眼前一亮,就像見到了神秘物種,見林誌身體精瘦,皮膚黑黑的,眉清目秀一副文弱的樣子,一看就是來自大山深處,這種人最好欺負了。他們上高中時,專門向這種無還手之力的人,‘借’一些煙酒錢。


    “紅哥,沒想到這大清早,生意就上門兒了。”穿著星旗短袖的男生說。


    紅隊服的強壯男生一瞪眼:“咳,宋星,你是不是傻了,我們現在是大學生,要文明!”


    戴著綠護腕的學生說:“嗬嗬,還大學生,紅哥,你可別當真了。”


    “你看他,穿的土裏土氣的,一副窮酸樣,能有幾個錢,算了。”紅隊服的男生說。


    宋星說:“這可不好說,他坐車都不舍得花錢,騎馬而來,這種土包子,身上肯定有錢啊。這可是肥豬拱門兒,不要白不要啊!”他說完一笑,好像很光榮似的。


    紅隊服男生說:“好,過去攔住他,‘借’了錢今晚去泡吧,聽安老大說最近來了很嫩的雛兒。”


    宋星說:“早就等你發話呢!”


    紅隊服男生叫林紅,另兩個是他的發小宋星與劉兵,三人臭味相投,算是死黨。


    林紅手裏掂著鉛球一歪嘴,宋星與劉兵會意,以三角之勢朝著林誌圍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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