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小廟門口,薑古莊高聲叫道:


    “東方兄弟,薑古莊到了。”


    口中說話,人卻未停,衝進小廟,眾人魚貫而入。


    突然,傳來南宮傾城甜美的聲音,說道:


    “大家是乘入之危,還是患難與共。”


    虛無子說道:“我們是來保護雕圖和玉佩的。”


    南宮傾城格格一笑,說道:


    “多謝,想必大家知道雕圖和玉佩的作用吧?”


    虛無子說道:“不知道,姑娘可否見告?”


    南宮傾城說道:“我不會告訴你們,而且別人也不會告訴你們,天下凡是知道這秘密之人,都不會告訴你們。”


    薑古莊說道:“姑娘可知這些人的來路?”


    南宮傾城說道:“薑少俠可知‘忘魂穀’這個地方?”


    薑古莊道:“以前聽師父講過,難道這些人與‘忘魂穀’有關?”


    南宮傾城說道:“我想是吧。”


    這時天色大亮,薑古莊環顧這小廟,原來是一座上地廟,從廟的壁縫隙可以看到外麵的景物。


    忽然問,人影閃動,一個全身黑衣的大漢出現在廟門前。


    南宮傾城說道:“高祥,去看看他們耍什麽花樣?”


    高祥應了一聲,大步走了出去。


    那黑衣大漢身軀高大,赤手空拳,麵對小廟,高聲道:


    “請南宮姑娘出來答話!”


    高祥走到門口,冷冷說道:


    “你是誰?”


    黑衣大漢目光一掠高祥,說道:


    “南宮姑娘呢?”


    高祥說道:“你小子什麽身份,什麽事盡管對老子說。”


    一麵說話,一麵遊目四顧。


    四周的景物曆曆在目,遍地的枯草高可沒膝,草中雜生著不少的灌木,廟門外,一道小徑,蜿蜒而下。


    廟門前,還有不少血跡,但卻未見一具屍體。


    高祥希望能看到埋伏的敵人,但令他失望的是沒瞧出一點痕跡.黑衣大漢打量高祥,說道:


    “我們主公叫小的給南宮姑娘傳話,現在你們已被我們百多高手所圍,插翅也難逃出。


    目前,有兩條路供南宮姑娘選擇!”


    高祥說道:“哪兩條路?”


    黑衣大漢說道:“一條是生,一條是死!”


    高祥說道:“怎麽個生,怎麽個死?”


    黑衣大漢說道:“交出雕圖和玉佩是生,不交就死。”


    說著不待高祥答話,轉身一掠,沒入草叢之中。


    高祥轉身走進小廟,還未來得及開口。


    南宮傾城已搶先說道:


    “我都聽到了,你先到廟前,發現什麽立刻稟告。”


    高祥一躬身,退了出去。


    南宮傾城麵紗轉動,轉向到薑古莊身上,說著:


    “薑少俠,五位老前輩在動功調息,所以隻有與你商量,我已決定在午時突圍出去,你有什麽打算?”


    薑古莊說道:


    “此地已被敵人包圍,青天白日,隻怕對姑娘不利。”


    南宮傾城說道:


    “我已有魚死網破之決心!”


    薑古莊一愕,說道:


    “姑娘冰雪聰明,做出此決定,定是有良策逢凶化吉。”


    南宮傾城格格一笑道:


    “薑少俠知我聰明,怎麽看出我冰雪來。”


    薑古莊一時答不上話來,半晌才說:


    “我是這麽想的……”


    南宮傾城笑道:


    “但這會使你大吃一驚的。”


    說著她竟站起身來,脫下身上黃衫,露出一身的勁裝。


    一個女孩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肆無忌憚地脫衣服,真有一種驚世駭俗的味道。但南宮傾城沒有一絲惶亂,反而顯得那麽從容。


    然後脫下手上的黃手套,露出一雙瑩如白玉的手。


    秀長的手指,泛出桃紅的肌膚,使人對這種肌膚有一種完美之歎。


    任何人,隻要看到這雙手,就會覺得,那是一雙絕世無倫的手。


    隻要看到這雙手,就會想到這雙手的主人絕對是一位絕世美女。


    南宮傾城帶著麵罩,所以薑古莊和東方嶽都很希望看到麵罩後美麗的麵龐,她與各自心中所想的美麗麵龐是不是一樣?


    廟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南宮傾城的臉上。


    每個人的心中,都想出一張秀美的輪廓,因為那雙手太美了。


    隻要生出一雙如此美麗玉手的人,就應該具有美麗無倫的麵孔。


    黃色麵罩緩緩揭開,所有的人心神都隨著那掀動的麵罩,緊張起來。


    麵罩整個掀開。


    所有人幾乎同時發出驚呼。


    因為呈現在大家麵前是一張很平凡,很普通的臉,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眉,說不上那醜,但絕對不美,那是一張平平凡凡的臉,隻要有十幾戶人家的村莊,有七八個大姑娘的地方,你就可以看到這張臉,是那麽的平凡一張臉。


    南宮傾城沒有理會眾人的驚詫,露出細小的白牙,笑道:


    “表弟,你很失望?”


    在東方嶽的記憶中,表姐是一位很美很美的人,至少表姐,應該有姑媽的一半美麗,可卻不是那會事‘


    東方嶽茫然搖頭道:


    “不!小弟……”


    南宮傾城笑道:


    “自古紅顏多薄命,表姐長得醜,就可能好命長伴。”


    東方嶽突然生出一種憐憫之情,說道:


    “表姐,你並不醜。”


    南宮傾城說道:


    “至少,是不夠美,對嗎?”


    說著目光轉到追風身上,接道:


    “穿上我的衣服,把頭發綰起來。”


    追風依言穿上衣服,帶上麵罩和手套,活脫脫的一個南宮傾城重現眾人眼前。


    南宮傾城說道:


    “記著,你現在的身份是南宮傾城,而我是追風,千萬別忘記自己身份。”


    然後轉身對追月說道:“我倆去會會他們,看看有什麽樣的能人。”


    薑古莊突然一呆,說道:


    “姑娘,我也去。”


    南宮傾城笑道:


    “薑少俠在同情我嗎?”


    她麵容平凡,但笑起來卻有一種特殊的味道,這也許就叫可愛吧。


    薑古莊臉一紅,說道:


    “多一個幫手總不至於是壞事吧。”


    南宮傾城不置可否,和追風步出廟外,薑古莊跟了上去。


    剛一出廟門,立刻見一片刀光劍影。


    五嶽劍神馮不敬、四海刀魔高祥在四個灰衣大漢的圍攻下,正打得難解難分。


    四個人用一把同樣的兵器,刀頭上帶著分叉的雙刃。


    五嶽劍神和四海刀魔都是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此時刀光劍影,已難分故我。


    南宮傾城並沒有立刻出手,也示意追月不要出手。


    薑古莊也很沉著,靜靜站在一側,默然不語。


    南宮傾城盡量隱藏自己的身份,站在追月後麵。


    薑古莊緩步走到南宮傾城的身側,低聲說道:


    “姑娘……”


    南宮傾城立刻接道:


    “我叫追風,薑少俠有什麽吩咐,叫我一聲追風就是7。”


    薑古莊笑了笑,說道:


    “’引¨出來,難道就是瞧他們打鬥的麽?”


    南宮傾城說道:


    “你的意思是?’


    薑古莊道:“我覺得,該出手時就出手!”


    南宮傾城道:“現在就該你出手了。”


    這時,四個灰衣人的招術,更見詭異,攻勢更見淩厲。


    高祥和馮不敬也似乎動了火,刀劍攻勢凶猛無比。


    薑古莊走上前去,朗聲說道:


    “兩位前輩,殺雞焉用牛刀,這四個不入流的角色,就交給晚輩好了。”


    高祥和馮不敬刀劍齊下,全力攻出一刀一劍,迫退了四個灰衣人,退出圈外。


    薑古莊一聲清嘯,單刀直進,淡淡一笑,說道:


    “四位一齊上吧,我的刀法很毒辣的。”


    四個灰衣人一愣,冷笑一聲,突然向前撲去。


    這一次,四個人好像商量好了,四柄劍尖帶著分叉的怪劍,分由四個方位,合擊攻來。


    四把長劍,幻成一片銀光,向薑古莊頭上罩落,薑古莊身軀竟從銀光中脫離而出。


    四個灰衣人一擊落敗,立刻一轉劍勢,第二次撲上。


    薑古莊身子一轉,單刀直指左首灰衣人的前胸,這一刀快速絕倫,帶著破帛之聲,逼得那人後退兩步。


    但其他三個方位的劍勢,如驚濤拍岸般卷了過來。


    薑古莊血刀陡然飛閃而起,金鐵大震聲中,擋開了三人的合擊。


    薑古莊豪氣大盛,血刀忽進忽退,攻勢奇幻無比,逼得四人隻有招架之力。


    但四人手中的似劍非劍,似刀非刀,忽封忽擋,雖然沒有攻擊之力,但門戶仍是守得嚴密。


    薑古莊血刀上撩,當的一聲格住了前麵人的長劍,突然後甩,電光火石般刺入了後麵一個正欺身而上的灰衣人小腹。


    這一刀劃破了敵人的小腹,開腸破肚。


    其他三人一愕,而就在這一愕之間突見紅光一閃,灑下一蓬血雨,三個人頭落地。


    片刻之間,四人全都氣絕。


    南宮傾城說道:


    “想不到薑少俠的刀法竟達到穩、準、狠的無上境界,好功夫j”


    薑古莊說道:


    “他們死了四個人,怎麽沒有一點反應?”


    南宮傾城說道:


    “對,這確實奇怪,是不是撤走了?”


    薑古莊說道:


    “他們又沒遇上什麽大的挫折,怎麽會撤走呢?”


    南宮傾城說道:


    “我想他們會出來的.”


    薑古莊四顧一眼,說道:


    “在哪裏?”


    話音未落,前方的蘋叢中,突然飛出一個全身白衣的年輕人。


    一飛衝天,然後一個大轉身,有如一隻大烏,頭上腳下直落下來,將近地麵時,忽然一挺身站了起來。


    雙腳落地,響起一聲砰然大震,塵土飛揚,雙足竟然陷入地下半寸。


    這是有意賣弄,在空中施出一個美妙的身法後,在來一個千斤墜。


    這白衣人赤手空舉,長得英俊瀟灑,隻是臉色太白,自得不見一點血色,全身散著一股冷傲之氣,對著薑古莊說道:


    “這四人是你殺的?’


    薑古莊說道:“不錯!”


    白農人目光越過薑古莊,說道:


    “南宮傾城呢?”


    南宮傾城答道:


    “我家小姐不在這裏!”


    白衣人目光一掠南宮傾城說道:


    “‘你倆大概是追風、追月兩個丫頭吧,叫你家小姐出來見我。”


    追月喝道:


    “你是什麽東西,我家小姐是你想見就見的麽?”


    白衣人大喝一聲道:


    “好狂的丫頭,我先廢了你,看南宮傾城出不出來。”


    “來”字話音一落,身子一欺,一掌向追月拍過去。


    南宮傾城身子橫掠,擋在追月麵前,左手急彈,兩縷指風,點向白衣人的右腕。


    白衣人沒想到一個丫頭,有這麽深厚的內力,身子不得已倒飛出去,但還是慢了半拍。


    隻見他右腕上劃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鮮血長流。


    白衣人好不氣惱,又是一聲怒喝,飛躍而起,第二次撲上。


    南宮傾城仍然肅立原地末動,直等到白衣人撲到跟前,才拍出一掌。


    一個動若狡兔,一個靜如處子。


    不見南宮傾城的掌風如何猛烈,也不聞一絲破空之聲。但白衣人卻感覺如同撞在一堵牆上,向前奔行的身子,突然一收,一連兩個倒翻,退回原地。


    白友人一臉困感地望著南宮傾城,突然臉色一紅。從懷裏掏出一把形如彎月、刃薄似紙的刀。


    南宮傾城勝色微向一變,叫道:


    “殘月刀魔!”


    薑古莊聽了心頭也是一凜,以前聽劉叔講過,殘月魔刀是一種兼有兵刃和暗器共同威力的魔道凶器。


    白衣人得意一笑,道:


    “快叫南宮傾城出來見我!”


    南官傾城說道:


    “怎麽個叫法?”


    “你說多情公子要見她。”


    在這以前薑古莊見過虛偽公子,無情公子,現在又多了個多情公子,肯定是一夥的.南官傾城笑道:


    “多情公子?”


    多情公子說道:


    “要是我不多情,早就傷了你。”


    南官傾城眉頭一皺,說道:


    “你手上的殘月魔刀雖能夠轉向殺人,但最重要的是不能以兵器拔打。”


    這句話明顯是告訴薑古莊的。


    多情公子一愕,驚道:


    “想不到你一個丫頭,知道的還真不少!”


    南宮傾城突然臉色一變,說道:


    “什麽多情公子、花心公子,狗屁不值!要見我家小姐,你得先過我這一關。”


    多情公子自命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沒想到被這個醜丫頭搶白一頓,一點麵子都沒有,臉色鐵青,厲聲叫道:


    “你找死!”


    說著,突然踏上一步,右手一揮,手中那柄殘月魔刀脫手飛出。


    一道形如殘月的寒光,直向南宮傾城射了過來。


    南宮傾城靜靜地站著,紋風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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