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弦說到這裏,語氣一頓,道:“伯侯之死應是妖魔二宗中的絕品高手所為,所用的伎倆據子牙先生猜測,可能是被人施展了‘本命降咒’的緣故!”


    “本命降咒?”耀陽熟讀《幻殤法錄》,怎會不知“本命降咒”的可怕,“他爺爺的!究竟是誰幹的?”他忍不住罵了一聲,姬昌之死完全打亂了他心中的計劃,同時對於魔妖兩宗蓄意將姬昌致於死地之事極為憤恨。


    倚弦歎道:“姬昌之死,使得西岐軍心頓時一亂,南域軍趁機強攻,金吒將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保存足夠的實力,率兵退到岐山。直到最後姬發趕到接受全局,西岐城就隻剩下岐山最後一條防線。一旦這兒被破,宗廟將不保,也就意味著西岐城全部淪亡。不過,無可否認,姬發的能力不弱,他在短短一個時辰內已經全線把握戰局,處理各種事務井井有條,極少有出錯的時候。而且現在有薑先生輔佐,以他的能力,西岐之內少有人能跟他相抗衡。”


    “他真的這麽強?”耀陽忍不住問了這麽一句,不過他也清楚姬發的能力不在自己之下,如果再加上薑子牙的謀略輔佐,的確是如虎添翼。


    倚弦拍了拍耀陽的肩膀,道:“當然,他比起你而言還稍有不如,你唯一比不上他的地方隻是身份而已!”


    耀陽輕笑自嘲道:“小倚,你不用安慰我!”


    倚弦正色道:“我這可不是在安慰你,不是我自誇,現今三界年輕一輩中,如果就各方麵能力而言,沒有任何一人能比得上你。你應該知道我這人從來都是實話實說,絕對不會為了安慰你而去說假話。”


    耀陽道:“少在那裏胡掰,就算沒有人能及得上我,至少還有你比我強!”


    倚弦無奈搖頭道:“所以說你小子還是跟從前一樣,受了打擊以後就會變得這麽沒有自信!”


    耀陽心中鬱悶,岔開話題道:“對了,聖祖母太薑怎麽會閉關不出呢?難道是也受了妖魔二宗的暗算?”


    倚弦道:“其實,姬昌之死,無論是聖祖母還是姬昌自己都早已算到,此是不可避之禍。聖祖母在姬昌駕薨後就閉關不出,怕是因為受了刺激的緣故,我見她在一夕之間似乎變得更為蒼老憔悴了。而在她閉關之前,薑先生趕到與她深談許久,然後聖祖母就親自傳詔讓姬發繼承伯侯之位,主持西岐一切事務。薑先生同樣受到重用,奉詔輔佐姬發,地位僅在聖祖母與姬發之下。至於薑先生具體與聖祖母談了什麽,就不得而知了。我曾經問過薑先生,他隻是笑而不語,我也沒有因此再問。姬發雖然才剛剛繼位,卻已經頗得民心與軍心,各方麵能力亦是絲毫不差,而且現在他得神玄兩宗支持,在西岐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


    耀陽雙眼茫然望向昏暗的天際暮色,心中抑止已久的失落感再度浮上心頭。


    就在兩天之前,他還是意氣風發,前有非常信任他的姬昌做靠山,後有玄宗薑子牙的幫助,在西岐的聲望已經達到頂點,即便是姬發也要忌憚他幾分。轉眼間,隨著神玄兩宗支持姬發,薑子牙亦輔佐姬發,姬昌死,姬發繼位,他立時便成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人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麽無奈,耀陽隻能苦笑,甚至很可笑的發現心中忽然有種失去靠山的感覺。


    倚弦看到耀陽的神色不對,急問道:“小陽,你怎麽了?”


    耀陽搖頭苦笑,沒有吭聲。


    倚弦哪會感覺不到自家兄弟忐忑不寧的心緒,但是畢竟已經不是當年做下奴的時候,凡事都沒有比身家自由更重要的,所以無論什麽都能拿來聊以自慰。而現在的耀陽正從一個最高點往下落,這個過程沒有人能夠體會到他的痛苦,就算身為兄弟的倚弦也不知該如何才能開解他。


    倚弦用兄弟倆習慣性的撞肩動作靠靠耀陽的肩膀,道:“小陽,咱們一起去找土行孫喝酒,如何?”


    “老土?”耀陽勉強提起精神笑了笑,點頭應允。


    濮國的一萬大軍已經離開西岐城,駐紮在往南百裏外的“亂鬆崗”,虎遴漢說是讓濮國兵馬策作後應,而將他們調到此處,其實是因為倚弦的緣故,猜不讓他們參與攻城奇襲之戰,以免在關鍵時候亂了陣腳。


    百多裏的距離雖遠,但對於慣使風遁的兩兄弟而言,根本不算什麽。耀陽似乎想發泄心中的悶氣,風遁全力而行,倚弦也隻好舍命陪君子。過不了多少時候,兩人就到了“亂鬆崗”。


    耀陽畢竟剛從金雞嶺疾速趕回來,本身耗費了大量玄能,而倚弦的精神相對保持較好,元能更顯充沛,自然比耀陽快了一步落足“亂鬆崗”。


    耀陽點足落地,籲了口氣道:“你小子真行!”


    “還好!”倚弦道,“你趕不上我是因為你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也許吧!”耀陽笑了笑,回身望去,禁不住道,“好熱鬧!”


    隻見崗上營帳遍地,綿延整個山頭,因為遠離西岐戰況的原因,此時的山崗之上燈火通明,諸多濮國兵士因為無須涉身戰亂,更可以很快回歸故土,從而使得營中呈現出興致高昂的熱鬧景象。


    耀陽與倚弦快步接近軍營,耀陽更是大步踏入營中,見前麵一隊兵士警戒地圍過來,他也不理,扯開嗓門大喊道,“老土,你出來,老子來看你哩!”


    一眾兵士見到耀陽身後的倚弦,立時全都恭敬行禮,讓出一條道來,讓兄弟倆過身,倚弦點頭回禮,揮手示意他們繼續巡邏,不需理會他們。他知道耀陽心情不好,這樣大喊也算一種發泄,於是也沒有阻止。


    聽到喊聲的土行孫立即威風凜凜地大步行出帳來,見到耀陽與倚弦,神色大喜,立即屁顛屁顛地地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還喊道:“易大哥,耀大哥,你們回來了。”


    耀陽乍一見到土行孫,難以置信看著他高大威猛的身形,目瞪口呆的訝聲道:“他……他是老土?”


    倚弦笑道:“怎麽樣,就算告訴了你,最後還是想不到吧?”


    “太意外了!”耀陽怎麽可能不感到吃驚,以前那個齷齪三寸釘,現在居然變成了一位相貌堂堂的魁梧漢子。


    土行孫的動作雖快,卻還是比不上另外一個人,隻看一陣清風拂過,抱著紫龍神獸的紫菱有如閃電一般從後麵竄到倚弦麵前,高興地露出嬌媚笑容,倚在倚弦身旁,柔聲道:“易大哥,你回來哩!”


    “紫菱公主!”耀陽訝道,然後一雙揶揄的眼神大有深意的看著倚弦,眼底的意思很是明顯——就是“你厲害”三個字。


    倚弦苦笑的摸摸鼻子,幹咳二聲,不知該說些什麽。


    紫菱粘在倚弦身邊,見耀陽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份,詫異道:“你是誰?”


    土行孫忙在一旁道:“他是易大哥整天掛在嘴邊的好兄弟耀陽!”


    紫菱一聽是倚弦的兄弟,立即甜甜地一笑,落落大方的招呼了一聲,問候道:“耀大哥好!”


    “哈哈……不錯!”耀陽點點頭,再度曖昧地睨了倚弦一眼,轉眼又被紫菱懷中的紫龍神獸所吸引,隻見那個小家夥見到倚弦立時瞪大了眼睛,透出欣喜萬分的神情,可惜因為被紫菱緊緊抱牢,一雙肉翼根本施展不開,隻能嗷嗷直叫喚。


    紫菱撇撇嘴,一臉委屈的說道:“人家天天隻知道往外跑,都已經不喜歡你了,你還賴過去作甚麽?”


    耀陽看得嘖嘖出聲道,“咦,你懷中的那個小東西是什麽?”


    倚弦伸手輕輕撫拭小家夥茸毛光順的小下巴,間或用大拇指拂過小家夥的嘴角,立時讓小家夥服服帖帖的閉上大眼睛,擺出一副很滿足的憨態,極是可愛。


    倚弦笑道:“這個小家夥據說叫紫龍神獸,好像是龍族的一種聖獸吧!”


    耀陽兩眼放光,讚道:“想不到你還養了這個個可愛的小玩意,給我看看!”


    紫菱略作遲疑一下,看了看倚弦,才有些不舍的將小東西遞給耀陽。耀陽大大咧咧地將小東西一把抓過,左擺弄一番右折騰一下,是不是摸摸掐掐,在旁逗小家夥,一邊嘖嘖稱奇,一邊玩得不亦樂乎。


    小紫龍神獸畢竟覺得耀陽生疏,況且對耀陽的擺弄極不樂意,趁著耀陽不注意,兩隻小爪子搭在他的手上順勢一抓。


    “啊呀……”猝不及防的耀陽一聲痛叫,差點就此鬆手,好在他玄能深厚,這才沒有當眾出糗,他想不到這小東西的兩隻爪子竟然會放電,威力還不小。


    倚弦等人見狀都大笑起來。


    “小東西,想殺人麽?”耀陽左手以玄能護體,然後右手一個爆栗敲在小東西的頭上,痛得小家夥嗷嗷直叫。


    紫菱伸手想過去搶過小家夥,卻被耀陽讓開,她大嚷道:“你怎麽可以打它?”


    “沒事的。”倚弦見到耀陽難得來了興致,攔住紫菱勸解。紫菱雖然得以與倚弦更近距離的接觸,但還是不大放心,虎視眈眈地盯著耀陽。


    耀陽笑道:“對啊,小倚說得對,我怎麽會對這麽可愛的紫龍神獸下重手呢?所以這一點嫂子可以放心!”說完,耀陽機靈的一閃,早就躲過了倚弦朝踢過來的一腳。


    紫菱滿臉通紅,輕嗔道:“討厭……”話雖這樣說,但她心中卻是甜滋滋的,對耀陽不由大有好感。


    倚弦臉色尷尬,道:“你小子別胡說!”


    “好了,隨便你吧!”耀陽揮揮手,不給他任何做辯解的機會,然後一把捧起紫龍神獸,道,“小家夥,想不到還挺厲害的!”


    小家夥剛剛被他打了一下,心中老大不爽,哼了一聲,偏頭不理他。不過,說到對付這個小家夥,自然難不到耀陽,他隨意一笑,回頭問道:“這小家夥喜歡吃什麽?”


    紫菱從袖中拿出一塊菱煌玉,道:“他喜歡吃這種菱煌玉,給!”


    耀陽接過菱煌玉,掌心緩緩接受到玉體透出的溫涼氣息,讚道:“想不到這小家夥吃的還這麽好!”言罷,他將菱煌玉在小家夥麵前晃了幾下,小家夥的眼睛一亮,但還是不屑一顧地將可愛的小腦袋轉向另一邊。


    耀陽一驚,引來眾人一笑,耀陽搖頭一歎道:“可惜啊可惜,原來你不喜歡吃這個什麽菱煌玉,唉,把它扔了。我還是帶你去吃人世間的山珍海味吧!”說完,他作勢欲扔。


    小家夥這下可急了,一爪子揪住耀陽的衣服,張開嘴巴,開始嗷嗷叫喚。


    耀陽笑道:“你要就早說嘛,來,給你!”說著將菱煌玉塞入小家夥的嘴中。


    小家夥咕隆一聲將菱煌玉吞下肚子,還舔了舔舌頭。


    耀陽趁機道:“那,你吃了我的東西,可不能再生我的氣了!”


    小家夥可不會記仇,用舌頭舔了舔耀陽的手。耀陽摸著它的頭,欣喜的向紫菱問道:“它叫什麽?”


    “紫龍神獸啊,耀大哥,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土行孫道。


    “笨!”耀陽就像是剛才打紫龍神獸一樣,跳起來揮手給了他一記暴栗,道,“我問的是它自己的名字,不是它是什麽種類。”


    土行孫委屈地摸摸頭道:“你早說嘛,還有就是好歹我在這裏也是一員大將,大哥給點麵子啊。”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紫菱若有所思道:“也是,我一直沒有替它取一個名字,誰讓紫龍神獸實在很罕有,千百年難得有一隻出現,所以叫它紫龍神獸應該不會有錯。”


    耀陽搖頭道:“這可不好,咱們家的紫龍神獸跟其他紫龍神獸怎麽會一樣哩,一定要有一個驚天動地的名字才行。對了,它既然會放電,就叫做電王怎麽樣?”


    “去,這麽難聽,什麽電啊!”另外三人沒有一個同意,連小紫龍神獸都露出鄙夷的神態看著耀陽。耀陽臉皮倒是厚得很,幹笑了二聲,一點都沒有因此而不好意思。


    紫菱道:“現在這小家夥至多隻能放一陣子電,哪裏能稱什麽電王啊?再說好好一隻紫龍神獸居然起了這麽俗氣的名字,那不是笑死人嗎?”


    “這樣啊……”耀陽沉思片刻道,“既然是隻能放一陣子電,幹脆叫電陣子……也不好,挺難聽的,對了,雷電雷電,不如就叫雷陣子怎麽樣?”


    倚弦對這個沒什麽意見,道:“這個名字起的還是可以的!”


    土行孫皺眉道:“一般般,不過至少比什麽電啊的好聽多了,而且又不用叫小什麽、大什麽的那麽俗氣!”後麵的話明顯是衝著紫菱說的。


    紫菱正想說個可愛的名字出來,哪知被土行孫一句話堵回去了,自然不好再說什麽,老大不情願的道:“雷自然是威風,不過那個陣不好!”


    耀陽拍拍土行孫的肩膀,道:“行軍破陣,這麽威風還不好麽?”


    土行孫一聽行軍破陣,這話正說到土行孫心裏去了,他原本以為這次來西岐會打上一場硬戰,誰知始終風平浪靜,心中一直老大不痛快,此時聽耀陽說得起勁,當然隨聲附和起來。


    紫菱則拚命在搖倚弦的手,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嘟起小嘴道:“不好聽,意頭不好,小家夥以後又不行軍破陣,為什麽一定要用這個陣?”


    倚弦被煩得頭痛,道:“這樣吧,不用這個行軍破陣的陣,用威震天下的震,大家覺得如何?”


    “雷震子!”眾人異口同聲望向小家夥,小家夥不明所以的回望眾人,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的無辜。


    耀陽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就這樣定了,這小家夥以後就叫雷震子了。”小紫龍神獸嗷嗷叫了幾聲,也不知是高興還是懊惱,不過,它小小年紀自然是無法抗爭的,注定以後它都叫雷陣子。


    土行孫揮手大笑道:“好了,大家進去吧。好久沒跟耀大哥見麵了,今天我老土要陪你喝個痛快!”


    耀陽哄然應聲道:“好,不醉不歸!”


    四人帶著小雷震子進了主帳,土行孫早已命令親兵準備好酒菜。


    四人圍在桌案旁,紫菱自然抱著雷陣子挨著倚弦坐下來。等酒菜備齊後,土行孫下令誰都不能進營,他這才恢複本來麵貌,身子立即矮了下來,恢複成從前的矮小模樣。


    耀陽大奇,一問之下這才知道原來土行孫雖然將禁製解除,但是畢竟受製太久,原本難以恢複,但是經過倚弦冰晶火魄的元能療治後,原本已經無礙,隻是在牛頭山一役為了殺死祝蚺受了重傷,這才導致前功盡棄,所以以土行孫現在的能力而言,一天最多隻有連續三個時辰保持高大彪悍的模樣。


    耀陽聞言安慰了土行孫一番,並稱一定會幫他想到更好的辦法,助他恢複本命原身,土行孫大喜過望,兩人一來一往間自是喝了不少,加上倚弦從旁不停陪酒,兄弟倆也是喝了不少。


    酒過三巡,土行孫借著三分酒意,問道:“耀大哥,聽聞你最近在西岐混得很是不錯,什麽時候也讓老土我也跟著威風威風?我這麽久都快悶瘋了!”


    耀陽一口將整杯酒喝幹,歎了一息,苦笑道:“以前還勉強過得去,至於現在嘛,恐怕我比你這個濮國大將軍還不如!”


    土行孫驚愕道:“怎麽可能?你怎麽說也是西岐的大將軍,為西岐立下了汗馬功勞,比起老土這個中看不中用的將軍來,不知強了多少倍!”


    耀陽又喝了一口酒,冷哼道:“功勞有個屁用,這個所謂的龍騰大將軍也隻是個名字而已,現在我是連一點兵權也沒有,至於姬發那小子肯定不會重用我。如果不是忌憚我的法道修為,他怕是早就陰謀將我除掉。”


    倚弦道:“姬發此人雖然有點虛,但表現還算不錯,或許不至於太過為難你。”


    “是嗎?”耀陽哈哈大笑,道,“大家都被騙了。如果姬發那家夥隻是有點虛,還算不錯的話,那九尾狐豈不就是大好人一個了。”


    土行孫和紫菱不知九尾狐之事,但倚弦卻清楚得很,他沒想到耀陽憎恨姬發的程度居然遠勝於九尾狐,不由驚訝地問道:“怎麽回事?”


    耀陽冷笑著將在金雞嶺之巔的見聞一一道出,聽得在座三人莫不憤慨非常。土行孫更是直接破口大罵姬發卑鄙無恥,一個欺師滅祖、將西岐城至於水深火熱的家夥,誰不厭惡痛恨。想來也是,對於土行孫而言,膽小懦弱的他尚肯為了有炎氏全族犧牲自己,他實在想不出為何姬發會為了一點私利而要將姬氏的祖宗家業出賣?


    紫菱亦沉思道:“現在我總算知道為什麽外公就是不肯隨著我龍族入神宗,如果神玄兩宗的人都是這副德行,那就難怪外公會這樣了,換了是我,也是絕對不肯的。”


    倚弦卻對神玄兩宗的人略有失望,心中想到的卻是,關於姬發出賣西岐城基業和百姓的事情,不知神玄兩宗是否清楚?但回頭再一細想,就算東窗事發,姬發也完全可以將責任推到“邪神”幽玄頭上,所以神玄二宗知不知道都已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姬發上位了。


    耀陽自然也有這種想法,不過他不存有其他想法,畢竟除了薑子牙等少數人外,他本來就對神玄兩宗不抱什麽好感,現在更不會去管神玄兩宗支持姬發的好壞結果,隻是心中更覺不爽而已。


    倚弦略有憂色,沉吟道:“不管姬發多有才華,又或仰仗神玄二宗的支持,同樣有妖宗高手支持的伯邑考和姬旦肯定不會服他,而其他姬氏子弟,也絕非甘於平淡之人。就如同聖祖母閉關前所說的那樣,西岐難逃分裂之惡果!不過想來應該還是以姬發、伯邑考和姬旦為主。”


    耀陽喝了口酒道:“這幾乎是可以肯定的!”


    倚弦問道:“那你準備怎麽辦?”


    耀陽借回喉的酒氣輕歎道:“本來我想借姬昌之力,一統西岐大軍,同時想將西岐百姓安定的生活推廣到整個天下。但現在已經是不可能了,姬昌死了,西岐城被破,一切都變了。姬昌死後的西岐已經不再是從前繁榮和平的西岐,而將是一個充滿戰亂紛爭的地方。老實說,連我自己也知道應該怎麽辦。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即使薑先生再如何勸我,我也絕對不會去幫姬發!”他搖搖頭,再次喝下一杯酒,心中迷茫至極。


    倚弦卻露出犀利的眼神,沉聲道:“小陽,不是我打擊你,其實就算姬昌在世,你也不可能做到你心中所想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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