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殿下,十萬火急,北燕國的野人大軍已經率先破城了!”


    一聽此言,正騎馬疾奔的童言頓時全身一顫。


    他勒住韁繩,不敢相信的道:“你說什麽?敵軍已經破城了?永安城的守軍呢?他們在幹什麽?”


    傳令兵聽此,有些低落的道:“殿下,守軍……守軍都棄城逃命去了!”


    這句話如同五雷轟頂一般,讓童言忍不住的全身一顫。


    “棄城逃命?這群該死的東西,命令全軍,給我火速前進!一定要趕在天黑之前抵達永安城!”


    童言徹底的憤怒了,他沒想到守軍竟然會臨陣脫逃。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整整一城的百姓要親自麵對手段殘忍嗜殺成性的野人大軍,意味著上萬人要慘遭屠戮,意味著血流成河屍橫遍地……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任何最糟糕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亡羊補牢,希望一切都不遲。


    他一邊奮力的揮鞭,一邊痛罵著自己。如果他昨天沒有選擇在三水城休整,而是先帶領部分人馬趕往永安城,是不是現在的結果就會不同了呢?如果他能先一步的讓王虎孟軻他們率領遊擊隊返回永安城,是不是就能守住城池了呢?如果……


    有太多的如果了,可是誰又能真的算準一切呢?古人言,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縱然童言是麒麟才子,他也沒辦法想得那麽周全。


    在痛苦和煎熬之中,童言率領幾千騎兵終於抵達了永安城。看著破碎的城門,童言狠狠地的咬緊了牙關。


    “通令全軍,入城之後,如遇敵軍,格殺勿論,一個不留!”


    說到這裏,他自己先將長劍抽了出來。


    城門沒有重新布防,隻有兩種可能,一是那北燕國的野人軍團屠城之後,便自己離開了;二就是他們現在還在城中,仍舊在瘋狂的屠殺著。


    童言更希望是第二種,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拿這些畜生的血祭奠城中死去的百姓。


    手持長劍,童言直接驅馬衝進了城中。剛過城門不久,他便看到了慘死的無辜百姓。這些百姓有很多都屍首不全,可以想象他們在死之前有多麽的痛苦。


    他不忍直視這些,繼續向前。可是越向前,景象就越發殘忍。這些北燕國的畜生,他們不是單純的為了攻城,而是為了屠殺,為了發泄。有那麽幾具屍體的腦袋都被砍了下來,但是卻又被人砸的粉碎。這不是為了發泄,為了玩,又是為了什麽?


    這是一個個鮮活的人,他們怎麽就能下得去手?難道在他們的心中,隻有北燕國的人才是人,而趙國的人就隻是他們的獵物嗎?


    童言緊緊的攥著手中的長劍,眼中滿是殺機。其實不僅他一人,隨他入城的騎兵也同樣目睹了這一切,他們也同樣將北燕國的敵軍恨之入骨。


    這是戰爭沒錯兒,可是戰爭為什麽最後要殺害無辜的百姓?這樣的事,隻有畜生才能幹的出來。對於畜生,童言絕不會手軟!


    正在他強忍悲憤,四下掃視之際,一聲咆哮竟突然從一旁的房子裏傳來。


    童言沒有絲毫猶豫,立刻翻身下馬。事實上,他此刻傷勢未愈,並不適合上陣殺敵,因為如果動作過猛很可能會撕裂傷口。


    但現在他的眼中隻有殺意,他要為這一城無辜慘死的百姓報仇,他要將那些劊子手全部殺光。


    夜鶯一看童言下馬,她也趕忙跟著跳了下來。童言身後的幾個騎兵也紛紛下馬,生怕童言會遇到危險。


    童言一步一步的接近著那個響起吼叫聲的房子,這樣的叫聲不可能是人發出的,更像是野獸。


    很可能,這房子裏就藏著一個北燕國的野人。


    眼看著距離房子已經不足十米,童言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緊閉的房門上。


    正在這時,隻聽到“砰”的一聲響,緊閉的房門竟被人直接拍飛,門板呼嘯著,直向著童言撞來。


    童言見此,冷哼一聲,手握長劍,一劍劈下。隻聽到“噌”的一聲響,門板被他一劍劈成兩半,而一個球裝的物體又隨之向他砸了過來。


    童言身手矯健,一個側身便將那圓球躲過。圓球落地之後,他才猛然發現,這竟然是一個人的腦袋。


    誰會把人的腦袋扔出來,誰會把門板直接拍飛。答案已經十分的清楚,童言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對象,他終於可以將自己滿腔的怒火毫無保留的施放出來了。


    “孽障,還要躲著不出來嗎?你以為躲著,就能逃避應有的懲罰嗎?殺人償命,你們這些畜生,一個也別想活!”


    他這邊話聲剛落,就聽到“轟”的一聲巨響,房屋的一麵牆竟然都被人撞倒,接著那個躲在屋子裏的家夥終於現身了。


    隻見這家夥身高足有兩米以上,身體壯碩,隻穿著一條褲子,露在外麵的皮膚上滿是如同甲胄一般的甲片。他長著獠牙,一手提著斧頭,一手攥著拳頭,皮膚黝黑,頭發稀疏。


    雖然是人形,可完全超出人的範疇。不用猜了,這就是野人。


    就是他們這些畜生,殺害了城中這麽多的百姓。


    童言身後的士兵見此,就要出手。童言見此,立刻喝止道:“住手,他交給我。我要親手宰了他!”他的語氣不容反抗,這些士兵還從沒有見過皇子殿下如此憤怒。


    童言手持長劍,一步一步的逼近野人。


    還未等他靠近,野人已經掄起手中大斧頭,率先劈了過來。


    這一斧頭勢大力沉,若是被劈到身上,估計當場就要被劈成兩半。


    童言雖然憤怒,卻不等於失去理智,眼見斧頭劈來,他當即向旁邊一跳,然後一劍直接向著野人的胳膊砍去。


    隻聽到“當”的一聲響,這一劍竟然沒能砍入分毫,反而震得童言的手臂有些發麻。


    一劍不成,童言憑借精妙的步伐又連續刺出幾劍,可結果都是一樣,仍舊無法形成致命的傷害。


    如此強悍的身體,讓在場的士兵都震驚不已。


    可這野人真的就沒有弱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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