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不用。”馮遠一時語塞,最後還是稍稍做了些妥協,他看著謝河道“你的事情必須通知父母,要不這樣這樣?我給你爸媽打電話,向他們闡明事情的原委,也讓他們明白你沒事從而放心,這樣的話,他們也不會特地請假趕回來,怎麽樣?”


    謝河皺著臉,小聲的說了一聲“說了半天,還是要告訴他們啊!”


    “這是規定!”馮遠無奈道“雖然我可以小小的利用下職權不告訴他們,但是,站在你的角度考慮,我認為告訴他們會比較好,你也需要。”


    “我不需要。”


    謝河冷冷的說道,眸子中帶了股倔強,但是他也沒再開口製止馮遠的意見,可能是覺得即便拒絕了也沒用吧!


    大人們總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對孩子好,可那究竟好不好,其實是由孩子說了算的。


    謝河的態度太過強硬,馮遠毫無防備的被狠狠的噎了一頓。


    沒關係,馮遠給自己做著心裏建設,他們年紀還小,少年人心思敏感這是正常的,等他們長大了,時間會衝垮一切敏感的隔閡。


    馮遠道“行了,事情我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嚴燁頗為遲疑的說道“……我們這就可以走了?”


    馮遠道“是的,可以走了。”


    嚴燁抿了抿唇,麵色帶了些糾結道“馮大哥,我能不能……能不能見見我爸媽?我已經很久沒有見他們了……”


    “……抱歉,暫時還不能。”馮遠道“在未判刑入獄之前,家屬不能探望。”


    “噢……那好吧!”


    嚴燁很是失望,他原本還以為可以借此機會見見爸媽,現在希望又落空了。


    “……法院已經在著手處理了,很快便能開庭。”


    “嗯,我知道了,謝謝馮大哥。”


    見嚴燁也是一副沉重的樣子,馮遠無奈的搖了搖頭,最終也沒再說什麽,派了個警員將他們送回了家。


    在嚴燁和謝河走了之後,馮遠和項立誠又立即去了審訊室。


    早上在鐵廠捉拿了三人,分別是林桓、張文德和孔星,嚴燁和謝河口中提到的宋哲並不在現場,但因為他涉嫌指使旁人囚禁毆打他人,馮遠便讓警員上宋哲家將他一同帶了過來。


    這一次的案子還沒到大案的程度,再加上犯罪者和受害者都是未成年,就更談不上是大案了,因此馮遠幹脆將他們四人聚在同一間審訊室內一同審問。


    林桓和張文德早在上學期間就是不良分子,派出所也沒少進去,麵對這種場麵早已見怪不怪。


    宋哲和孔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陣勢,兩人很是緊張。


    “警察叔叔,你都把我們關在這裏快一個小時了,有什麽話能不能趕緊問?問完放我們走。”張文德盯著一頭炫酷的發型,頗為囂張的說道。


    馮遠道“你們涉嫌非法囚禁虐待傷害他人,恐怕暫時是走不了了!”


    張文德漫不經心道“噢……你說的是秦洲嗎?我們的確是非法囚禁了他,但那又怎麽樣?這就是朋友


    之間的一個玩笑而已,他又沒死沒殘的。”


    “玩笑?”馮遠的眼中凝集了一股寒意,他道“你們將他傷的身上下已經沒有幾處完好的皮膚了,這叫玩笑?你知不知道,那一身傷疤將會一輩子留在他的身上。”


    “別生氣嘛!警察叔叔!”張文德依舊不知悔改地說道“又不是女人,多幾個傷疤怎麽了?那可是男人的功勳。”


    馮遠知道和這人是沒法正常交流了,他直言道“宋哲,孔星,說說吧!為什麽聯合校外青年囚禁虐待同學?”


    被點名的宋哲身體一陣心虛的顫抖,他的眼睛四下轉動,他想起在家時爸媽教給他的話,於是努力挺了挺胸膛,裝出了一副深受陷害的模樣。


    “我沒有,這是誣陷……我沒有囚禁他,也沒有傷害他……這是誣陷。”


    但即使宋哲很想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但因為心虛,他的聲音還是顯得虛無縹緲了些,絲毫沒有說服力。


    “誣陷!”馮遠看著宋哲的臉,也忍住笑出了聲,他道“誣陷你什麽了?你不是秦洲的同學?還是說你沒有傷害過他?這些事情秦洲都記得,你覺得你說一聲誣陷,就可以撇清了嗎?”


    “不,不是這樣的!”宋哲道“我隻是和他們提了一嘴而已,我隻是想揍秦洲一頓教訓教訓他,我也沒想到他們會將他囚禁起來,我不想的,這都是他們做的,我隻是最開始揍了秦洲一頓,後來就沒有再動過他了……”


    “艸!”宋哲還未說完,張文德便最先暴走了,他目光暴戾的看著宋哲道“你他媽竟然敢將所有的事情推給我們,你小子給我等著,等出去後,看老子弄不弄死你?”


    啪!


    馮遠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把,雄厚的內力將桌子也震的抖了兩抖,原本充斥著張文德叫罵聲的審訊室立即安靜了下來。


    “這裏是警局,輪不得你這麽囂張,給我安靜會。”


    張文德咬著嘴唇,頗為不服的看著馮遠,但最終還是敗給了馮遠威懾的眼神,隻能惡狠狠的看著宋哲放了句狠話“你給我等著!”


    見這兩個人都不配合,馮遠隻得看向現場唯一一個可能知曉情的人。


    “孔星,你同宋哲、秦洲都是同學,你來說,這是怎麽回事?”


    孔星瞬間感覺到自己被左右兩邊三道炙熱的目光包圍了,前麵又有馮遠淩厲的眼神,一時間,緊張的孔星連吞了幾口唾沫。


    “我……我就是跟著宋哲後麵混的,至於他怎麽想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說實話!”馮遠敲了敲桌子道“就算你們現在都不說,到時候秦洲也會來指罪的,所以大家早晚都得坦誠相見,就不要磨嘰了吧!像個男人,幹脆一些!”


    說道最後,馮遠的聲音中還帶了些許溫柔,仿佛一個苦口婆心的教導主任一般。


    一旁的項立誠抽了抽最佳,心想著他們家隊長又開始飆戲了。


    孔星低頭,說實話,他就是宋哲和林桓身邊的小跟班,他們兩人一個有錢,一個有實力,平時自己也插不上什麽嘴,隻得照辦他們的話,明知道他們都是未


    成年人不會被判刑,因此他現在也有些不敢說太多,免得日後遭報複。


    “是,是宋哲出的主意……”


    但到了最後,孔星還是說了,隻因他想和這些人稍稍的有些不同,而不是一個徹頭徹尾,沒有主意的小跟班。


    見孔星開口,馮遠的心思微沉,他看著孔星,道“宋哲出的什麽主意?”


    孔星道“宋哲和秦洲一向都不對付,但宋哲打不過秦洲,不過自從黃出事後,秦洲便消沉了,誰都可以揍他,所以我和宋哲經常去圍堵他,但前段時間,我們突然被老師發現,然後被通報批評,宋哲心裏一直記恨著秦洲,他覺得是因為秦洲,所以他才會被拉倒校師生前麵批評,現在放了暑假,學校裏的老師管不上,秦洲的父母又不在家,就算他失蹤也不會有人發現,所以宋哲才出了這個主意,他騙了秦洲去鐵廠,說單挑一次解決所有恩怨,但其實我和林桓還有張文德都在鐵廠等著,秦洲被騙了……”


    馮遠道“所以,在秦洲到了之後,你們便將他囚禁起來了,在這之後的十天,你們每日都對他進行打罵侮辱……”


    “我沒有……”宋哲仍舊在否認,他道“我沒有打罵他,事實上,我也隻是在最初的幾天去過看看情況,但除了第一天,後麵我就沒有再動過手了,不信你問孔星。”


    馮遠的目光移到孔星的臉上,對方點了點頭道“總之,但凡我去的時候,宋哲都沒有動手,至於我不在的時候,就說不準了……”


    “對對對,我沒有動手。”宋哲連忙符合著孔星的話道“這一點沒人能汙蔑的了我,我沒有動手,你們要實在不相信,也可以去問秦洲,他可以作證的……”


    馮遠皺了皺眉,宋哲的話這般肯定,甚至直言讓他們去詢問秦洲,這般自信,難道他真的沒有做什麽?


    “這件事我們會在秦洲那裏證實,現在來說說其他的事情。”馮遠拿起了桌子上的證物袋道“張文德,這是你的手機嗎?”


    “你們的人剛從我手裏拿走,是不是我的手機你不知道嗎?”張文德沒好氣道。


    馮遠抬眼看了張文德一眼,眼中帶著冰冷,讓一直吼著說話的張文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我們在裏麵發現了一段視頻,還有你發給嚴燁和謝河的短信,是你們威逼脅迫嚴燁和謝河去傷害秦洲,為什麽要這麽做?”


    張文德和林桓都沒有說話,宋哲卻先開口了。


    “沒有為什麽,在大街上遇見了,我覺得好玩,就帶他們去了……”宋哲現在已經知道自己應該不會有事,於是也放開了膽子說道“我原本隻想著讓他們看看秦洲如今這副落魄的樣子,讓謝河去燙傷秦洲的注意是林桓出的,不是我,在那之後我已經很少去鐵廠了,林桓問我要過謝河的手機號碼,我這裏有聊天記錄可以證明,之後他們還讓謝河和嚴燁做了什麽,我都不知道……”


    張文德一如既往的用陰冷的眼神看著宋哲,心裏在打著注意出去後要怎麽教訓這家夥。


    相對來說,林桓就淡定多了,仿佛找就料到了宋哲會這麽說,麵上暫時沒有暴躁或者焦慮的表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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