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湖邊,是一個容易使人心思沉醉的時間和地點。


    時傾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湖麵,吹著夜風,感受著周圍的歡喜與吵鬧,路燈投映在湖麵上,水光嶙峋,這個時間,總是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說些什麽。


    時傾喃喃道:“阿遠,你為什麽要當警察?”


    馮遠眨了下眼睛,這個稱呼,向來隻有李翊喊過,他竟然不知道,從自己戀人的嘴裏喊出來是這般的撩撥。


    “我老爸是警察,小的時候,我每次看見他穿警服,心中的第一反應都是,臥槽好帥,第二反應就是,小爺長大後一定要比他更帥,所以我從小就想警察,總歸不能沒有那個老頭帥吧!”


    時傾笑了,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q版的小馮遠,握著拳頭信誓旦旦的說,小爺長大後一定要帥,瞬間覺得這個放大了不少的馮遠,可愛了許多。


    “可是人的思維是不斷變化的,你長大後肯定不是這麽想的。”


    “對啊!”馮遠頗為感歎的說道:“等我當了警察後才覺得警服什麽的都是雞肋,一年到頭也穿不來了幾次,早知道就去考軍校了,軍裝更帥了,但是……直到後來遇見了你,就想想還好自己考了警校,不然我這輩子就虧大了。”


    時傾開心道:“今兒嘴巴抹蜜了是不?”


    “對啊,要嚐嚐嗎?”


    “滾蛋!”時傾笑罵,嫌惡的將馮遠往旁邊推了推,又道:“但你後來考警校絕對不是為了帥氣,我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真正為人民著想的好警察,雖然拿著為數不多的工資,但無論遇到了什麽案子,無論大小,都會盡你所能的偵破,為受害者討回公道,這樣的你,雖沒有時刻身披戎裝,但每每看你破案的時候,都覺得你有著兩米八的氣勢。”


    馮遠愣了下,“你這是在誇我嗎?”


    時傾白了馮遠一眼,“老娘誇你你還不樂意了嗎?”


    “不,我很開心。”馮遠笑了起來,戀人的誇獎是對他至高無上的肯定,“就是,以前誇我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從你的嘴裏說出來,怎麽就覺得渾身上下每


    個細胞都要冒泡了,寶貝兒,刑偵警察屬於高危職業,我經常會聽到其他同事抱怨他們的家人不理解他的工作,因為選擇了這一行,就注定不能同時兼顧家人,你能理解我,我很開心。”


    “少自作多情了,誰是你家人了?你別忘了,老娘現在也是人民警察好不?”


    時傾看著湖麵,她這個一向臉皮都厚,但每次聽到馮遠這樣真誠的話語,都覺得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雖然他沒有所燒甜言蜜語,但就是每句話都對自己的口味。


    馮遠輕笑了兩聲,他看著靜默的湖麵,輕聲道:“人民警察呐!”


    “寶貝兒,我從小都聽著一句話,說做警察要‘忠肝赤膽係民眾’,你看看周圍的人,他們都是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雖然很多人都不承認,但在遇到壞人,或者遭遇大事件的情況下,平民百姓都是弱者,他們需要依靠國家的力量,如果說軍隊是一個國家必須擁有的強大後盾的話,那麽警察就是維持社會安穩和諧發展的中堅力量,沒有這股力量,人民必將成為一股散沙,寶貝兒,這樣想想,你是不是忽然覺得自己的職業相當的崇高,背負著重要的社會使命?”


    難得的,時傾沒有給馮遠一個白眼。


    若是沒有此情此景的烘托,時傾必定會臭罵馮遠一句,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但是如今,她竟覺得馮遠的話聽上去頗有道理,並且讓她感覺到了這個青年身上的熱血和責任,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這個青年身上有著一股強大的力量。


    “你,很好。”時傾道:“我的父母很早就過世了,我一直都靠著姨夫姨母撫養,阿遠,我經常能感受到姨夫身上的無奈,明明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在為大局考慮,但是大多數平民都不理解,他們會猜測上麵是不是推卸責任,貪汙**,平民是很少會考慮大局勢的,所以,有些時候,警察也會對他們守護的人產生失望,繼而對警察這個職業失望,阿遠,你能這樣想,真的很好。”


    馮遠握住了時傾的手,她的手不似一般女孩,柔弱無力,反而是骨節分明,充滿了力量感。


    “寶貝兒,那段時間很苦吧!”


    馮遠說的是時傾的父母死亡的那段時間,那個時候,時傾雖然不是幾歲的小姑娘,但依舊是個孩子,父母雙亡的打擊對於她來說,肯定很大。


    “其實還好,我的母親在我小時候就過世了,後來在父親當臥底的時候,我就已經跟著姨母生活,由她來照顧我了,而且在父親剛剛死亡的時候我是不知情的,後來我就已經長大了,長大了對現實的承受能力也強了,我也能理解父親,所以雖然傷心,但是心裏並不苦,我很自豪,我的父親是一位英雄。”


    馮遠笑了笑,他輕輕的摩擦著時傾的手掌,仿若對待世間珍寶一般輕柔。


    “那我保證,你以後會更加自豪。”


    時傾愣了下,而後明白了馮遠話中的意味,笑罵:“臭不要臉。”


    “寶貝,相信我,我一定會成為你心裏的蓋世英雄,以後,無論你再遇見誰,都無法再取代我在你心中的位置。”


    “……”


    時傾覺得,今夜的晚風一定是酒釀成的,不然為什麽馮遠沒有喝酒,但是醉了呢?醉了之後,說出的話雖然中二,但是很順耳,也許是自己也跟著一起醉了。


    “喂,我說,我們在這裏蹲了這麽久,你就沒有感覺到什麽異樣嗎?”


    馮遠皺眉:“什麽異樣?”


    時傾忽然站了起來,她指著自己大長腿,道:“蚊子啊!”


    馮遠的目光停駐在時傾的腿上,因為天熱,她今天穿了條短褲,細滑白嫩的皮膚露暴露在外麵,隻是此時,上麵布滿了好幾個粉色的大包。


    “你這樣一說,我也感覺好像被蚊子給咬了。”隻是馮遠穿著長褲,更多的蚊子肯定都被時傾吸引了過去,所以馮遠這麽久都沒有察覺。


    馮遠拉著時傾往公園外麵走去,“去買些藥擦一擦。”


    時傾沉默的跟在馮遠的屁股後麵,這個青年雖然長了一張稚嫩的臉,但是他的背影看上去卻寬厚可靠。


    他的肩膀上,一半是家人和朋友,另一邊肩負著祖國和人民,這樣的男人,很容易招女孩子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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