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直起身子,目光如炬的盯著方茹雪道:“說說犯案細節,屍體和作案工具已經找到了,警方早晚會知道,所以趁早交代一些犯案細節,周二晚上,柴振是幾點,用什麽方式將黃帶回去的?”


    方茹雪道:“大概十一點過一些,那個時候,鐵廠的人基本上都睡了,而且我們家在巷子口,不會有人看見,也沒有監控,並且他打暈了黃,所以是會將她從門口抗進來了。”


    “記得這麽清楚?”


    方茹雪麵上一驚,連忙解釋道:“因為那天晚上默默突然情緒失控,我一直在哄他睡覺,而且老柴又那麽晚不回家,所以我就對時間比較上心一些。”


    很好,邏輯清晰,回答的很完美。


    “好,他十一點回家,那麽回家之後發生了什麽,聽你剛才的意思,你不太願意柴振殺人,那麽在他回家之後,你們有沒有就黃的事情產生爭執?”


    “有,但是那會他已經聽不進去了,我又反抗不過他,所以,他還是得逞了。”


    “他怎麽殺死黃的?”


    “就是用……斧頭砍死的。”


    “砍了幾下?分別砍在哪裏?”


    “砍了大概有三四下,還是五六下,我當時太害怕,不記得了,隻記得他沒有砍頭,可能擔心影響到大腦吧!”


    “在哪裏殺的?”


    “在……浴室,是為了衝洗幹淨血。”


    “黃的隨身衣物被你們燒了?”


    “是,這是我……燒的,她的衣服鞋子還有書包,全部被我當做柴火燒了。”


    馮遠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柴進殺死黃的時候大概是幾點?那會既然已經夜深,你們產生分歧,有沒有街坊領居聽見?”


    “大概是十一點半左右吧!”方茹雪有些不確定道:“他回家後我就沒有再關注時間了,所以也不清楚,至於有沒有人聽見我們爭吵,那就更不清楚了,不過想必那會大家都睡了,所以沒人知道。”


    “十一點半左右殺人,那麽殺完人之後呢?柴振說給柴子默補腦子,所以將黃的大腦取了出來,誰幹的?怎麽取的?黃的大腦取出來後,柴子


    默是如何吃下的?誰喂給他的?”


    馮遠語速飛快的將這些問題通通拋了出來,因為稍微慢一點,他的大腦就會止不住的發散思維,除了對黃的不忍之外,還有些惡心。


    方茹雪一時聽到這麽多問題,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回答,停頓了有一分鍾,才張口回答:“是柴振……用斧頭將腦袋劈開……取出來的,然後他煮熟之後,我們趁著默默睡著,強硬的給他吃下去了……”


    鄭七七和項立誠一時胃部不適,差點在審訊室內吐了出來。


    而在外麵看著錄像的警察,已經忍不住去衛生間嘔吐了。


    馮遠雖然也很惡心,但好歹見識多了,除了臉色有些白一些,麵上倒還能忍得住。


    真不知道柴子默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才能攤上這樣兩個爸媽?


    “所以喂柴子默吃……下去的事情,你也參與了。”


    方茹雪哭泣:“我也沒有辦法,當時已經死了,我便起了私心,萬一真的有效,默默他豈不是有救了,他以後就再也不用受到別人異樣的目光了……”


    審訊的三人都沉默,不大的審訊室內隻能聽見方茹雪不時的哭泣聲。


    雖然方茹雪的話,很能觸動一些做父母的人的心,也基本將自己與綁架殺人一時給洗清了,但是,還是覺得不對勁……


    馮遠想起了昨天去百貨商店的時候,看著方茹雪的態度平淡中加了些慌張,而不是慌亂,如果她真的沒有參與謀殺一事,那麽在初次見到警察的時候,會那麽平靜嗎?


    馮遠假設自己是方茹雪,依照她所說的話帶入了情緒,發現怎麽都無法說服自己,方茹雪昨日會表現的平淡。


    還是說,就在昨日,自己去了百貨商店以後,他們夫妻兩人就已經商量好了應對的法子?所以今日才能這般對答如流?


    出了審訊室,三人均長舒了一口氣,在室內聽著方茹雪說著案發過程,加上她不時的抽泣,總讓人感到喘不過氣來。


    馮遠將皺著一張臉的鄭七七帶回了辦公室,讓她坐在自己的座椅上,自己反而倚在桌邊,問道:“感覺怎麽樣?”


    “世態炎涼,人心不古,世間竟有如此殘忍歹毒之人


    ,所幸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歸是讓他們落網了。”


    “……”


    馮遠一時無語,冷冷的說道:“你唱戲呢?我問你他們兩個都說案子和方茹雪沒有關係,是柴進一人幹的,你信不?”


    鄭七七眨了眨眼睛,回道:“信不信有用嗎?你有證據能證明和方茹雪有關係?”


    “……”


    這話說的倒不假,沒有建立在證據基礎上的猜測都是妄談。


    於是馮遠又開始訓話了,大聲嚷道:“一個個都是屬烏龜的嗎?這麽久了,鑒定結果還不出來?”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的胡樂山,看著自己手中的鑒定報告,說實話,要不是看在受害者是個小姑娘的份上,他真想給撕了。


    ‘咳咳!’


    項立誠假意咳了兩聲,眼神示意馮遠往門口看。


    馮遠一眼瞥了過去,正好看到氣衝衝的胡樂山,臉上連忙綻放出了一朵燦爛的笑容,甜膩膩的喊道:“哎呦!胡叔您來了,我剛還在念叨著你呢,說你是咱們縣大隊的技術扛把子,這不您就來了,是結果出來了吧!”


    馮遠的手直接奔著胡樂山手中的報告而去,胡樂山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馮遠,但也沒有為難他,知道時間寶貴,隻能等著和他秋後算賬了。


    胡樂山給的鑒定報告隻是現場的勘察報告,還有對於在柴振家裏搜出來的證物上麵的dna檢測報告。


    屍檢報告會慢一些,但是解剖室就在他們隔壁,胡樂山剛才閑著沒事去遛了一圈,拿到了初步的屍體檢測報告。


    黃的死因和柴振還有方茹雪所說的一致,死於機械性損傷,也就是被銳器斧頭所砍身亡,全身一共有六處砍傷,腹部兩處,左腰一處,右胸一處,右肩一處,大腦一處,全部集中在上半身。


    初步判斷是失血過多死亡,根據傷口的深度和骨骼的損傷判斷,凶手的力氣很大,應該是個男人。


    而黃的大腦應該是在死後才被柴進用斧頭劈開,將其中的一部分取出,初步判定死亡時間是三天前,具體的時間還需要等待。


    至於從黃家裏搜出來的斧頭,上麵殘留的dna也與黃的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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