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在秦血劍下,他無話可說,可若再敗在赤岩手上,那就真的無臉見人了。


    不過,他的魂力,更純粹,更雄渾,再加上玄器幽冥扇與他功法‘七寒心焰’相合,種種優勢疊加之下,想不贏都難。畢竟,秦血這樣的怪胎,是萬中無一,天上難覓,地上難尋。


    赤岩不斷遊走,待靠得近了,才發動猛力一擊:“雙龍奪命閃!”


    兩把怪刺,一左一右,一高一低,帶起連串殘影,朝孫寒紮了過去。


    “好家夥,魂力附著於雙刺之上,其力內斂,凝而不散。”孫寒識得厲害,扇子一收,變攻為守。


    呲,啦!


    瘋魔刺好似兩條蛟龍,在幽冥扇上斜斜劃過,濺起無數火星。


    孫寒隻覺一股大力臨身,差點將他衝了一個趔趄,不由心道:“這廝力量不弱,確實有兩把刷子!”心中這樣想,可手上卻是一點不慢,但見幽冥扇抖動,一陣陰風,便朝赤岩反擊過去。


    赤岩一擊不中,立即遠遁,腳踩奇異步伐,繞向孫寒身後。


    這是要躲避風頭,另尋良機了。


    可孫寒不打算給他機會了,直接使出了秘術:“九幽追魂!”


    一滴心血,被孫寒逼出指尖,以血為媒,以靈為引,喚來一縷九幽之力。此術傳自遙遠異鄉,因年代久遠,其來曆已不可考究。一經催發,術法之力,附著於目標魂體之上,降魂體速運,經久不散。


    嘶!


    九幽之力以神念為載體,鋪天蓋地,朝赤岩撲了過去。


    “糟糕,神魂一旦被打上烙印,就會厄運臨身,陷於不利境地……拖的越久,越嚴重。”赤岩察覺到這種變化,欲要躲閃,可肉身哪裏有神念快,不過轉眼之間,身上便多了一道血光,好似夜晚的燈火,殊為奪目。


    “這就,中招了?”赤岩臉一黑,事已至此,為之奈何,隻得轉身,正麵迎敵。


    孫寒見秘術生效,頓時胸有成竹:“來吧,來一場魂力對決,速戰速決。”


    “哼,你的修為比我深厚,魂力也比我強橫,速戰速決,當然是你占盡優勢了,厚顏,無恥。”赤岩氣呼呼的罵著,就差把孫寒全家問候一遍了。


    孫寒不以為意,倒反問了赤岩一句:“此一時,彼一時!倘若兩軍交戰,你奉命刺殺敵酋,難道還要跟敵酋講仁義道德不成?”


    兵者,詭道也,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豈能拘泥形式,自縛手腳?


    兵家之事,向來殘酷,為了打倒對手,陰謀層出不窮,更有甚者,無所不用其極。


    慈,不掌兵!


    “你”,赤岩被問的無言以對,隻得應戰:“那就如你所願!”


    “痛快!”孫寒運力於扇,以扇攻之。


    赤岩亦以雙刺相抵,兩人拋開身法,拋開秘技,拚起了魂力。


    這種方式全憑自身底蘊和瞬間爆發,誰先撐不住誰輸,取不得半點巧。


    有知情者,開始為眾人解說:“從實力來看,孫寒的修為要更勝一籌。而且,赤岩中了秘術,隨著時間推移,隻會越來越虛弱,這對赤岩很不利。”


    “此消彼長,這一局,孫寒贏定了。”


    “沒懸念了,赤岩想翻身,太難了。”


    時間在眾人交談中快速過去,莫約過了小半天,赤岩後繼乏力,終敗下陣,位列第四。


    眼見分出了勝負,離雷命人記錄在冊,隨後,安排冠軍之戰。


    “該你了”,有侍者打斷了秦血的調息。


    “這就來了”,秦血一躍而起,直至擂台之上。


    吳烈已先一步上台,這時手握玄鐵刀,主動打了一個招呼:“你與孫寒剛做過一場,消耗頗大,按理說,本將本不該占你便宜,可賽場如疆場,講不得半點私情。”


    這一刻,吳烈等很久了。看著對麵少年,他殺敵無數冷漠的心,竟有些難耐,興奮。


    “惺惺作態”,秦血心中暗罵了一句,他不為所動,見招拆招:“休得藏私,聖皇慧眼如炬,豈會瞧不出真假,你我身為對手,理當出盡全力才好。”


    吳烈見秦血言辭犀利,討不得半點好,遂道:“本將要出招了,接好了!”


    “恭敬不如從命”,秦血退後兩步,祭出了偷天弓。


    “本將的修為跟孫寒隻在伯仲之間,這小子能擊敗他,豈不意味也能傷到本將,可不能大意了”,吳烈這樣想著,直接使出成名絕技:“天絕四刀,風怒!”


    一刀出,長風怒。


    吹得秦血衣發飄飄。


    隨著一刀劈出,觀戰者們的心紛紛提了起來,眾人屏氣凝神,要看秦血如何接這天絕四刀。


    擊敗孫寒的那一劍,他們見識過了,可偷天弓能不能製敵,他們心裏沒底。


    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秦血動了,猶如一道閃電,退向一邊。


    後退不是軟弱,而是為了拉開距離,更清楚的看清對手,從而找出破綻。


    高手之爭,生死一線,要在短時間內摸清對手弱點,尤其是陌生強者,這極難。要知道,黑鐵大陸,地處熔岩之地,環境極其惡劣。哪一個強者,不是千錘百煉,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才占得一席生存之地。能從萬千人中脫穎而出,終成一代強者,豈是浪得虛名之輩,被人一眼看穿。


    不過秦血是個例外,他的神魂已與輪回盤相合,可借助輪回盤之力,看清對手的氣與魂力流動,乃至下一步的招式走向。


    這就使得他的攻擊路數,與以往有了不同。打擊對手的攻擊節點,破其連貫性,使其無以為繼,如此,再凶猛的攻勢,亦不攻自破。至於硬接?以硬碰硬,以死相拚?這不是秦血的風格,也沒必要。


    隻要避開玄鐵刀的鋒芒,以不滅輪回印的強橫,狂風雖勁,卻難以傷其分毫。


    吳烈一連數擊不中,心中一動,使出了激將法:“有種別跑,躲躲閃閃,算什麽英雄好漢!”


    “兵法有雲,以己之長,攻敵之短,倘若以卵擊石,才是不智。”秦血可不上吳烈的當,隻管按照自己的節奏,不斷遊走,試探吳烈的虛實。


    莫約過了數十個呼吸,秦血眼神忽然一亮,“找到了”,他推測出,下一刻,吳烈的玄鐵刀將出現刹那間的遲滯,這是變招間隙,也是換氣空擋。


    戰機稍縱即逝,秦血怎肯放過,立刻挺身上前,手中的偷天弓,亦不失時機劈了出去。


    偷天弓劃出一道彎弧,打在玄鐵刀背上,響起了“鐺”的一聲脆響。


    吳烈原本的攻勢,被這一擊,立刻斷了節奏,更加讓他難受的是,秦血擊中的,正是力量運行的樞紐,也是‘風怒’的薄弱之處。這就導致,先前積蓄的所有勢能,頃刻間化為烏有,漫天狂風,盡皆散去。這種感覺讓吳烈很不爽,很想罵娘。


    “難道是巧合?”吳烈心中有了一絲忌憚,他怕悲劇重演,故而留了一個心眼,直接使出了天絕四刀第二式,雲動。


    這要是再被秦血破了,那就見鬼了。


    隨著吳烈招式一變,虛空生白氣,紅雲飄飄,赤氣千條。


    景致,固然極美,可美麗之下,暗伏殺機,倘若掉以輕心,恐步赤岩後塵。


    秦血透過輪回盤,立刻看出,那雲氣是一種火屬性能量,可削弱對手,也可增幅自身。


    “此招甚是精妙,可惜時間倉促,來不及深究,且破之再說。”秦血心念急轉,攜弓再上,區區雲氣,還傷不了他。


    赤岩瞧著台上那個一身布衣的戰鬥少年,隻覺一股冷氣直往心裏鑽:“此子年紀輕輕,修為,卻深不可測,一身戰鬥天賦,更是驚世駭俗,莫不是哪個老怪物轉世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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