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接觸便結束了,沒有人覺得會有這種事故發生。在劫者難逃,可能是血魅仙柳升命該如此。這妖道玄功已有相當火候,劍術通玄,卻認為姑娘小小年紀,手上能有多少力道,因此手上不曾用上玄功,同樣身軀也無玄功護體,驕傲地信手拍劍阻擔,根本沒把小姑娘當作敵人。


    姑娘劍上也看不出動用奇功的跡象,揮出的劍也沒異狀,聽不到劍吟,也沒有劍氣迸發聲,隻是速度稍快而已。後麵三名男女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以為柳升一出手,任何事都可以擺平,這可是橫行天下的冥魔血魅仙,足可用來嬰兒止啼的梟雄。因此一個個像是看熱鬧的旁觀者,所列的陣勢,僅是替老道擺場麵示威風的擺設。老道一招受創,這些人呆住了。


    一名中年人如夢初醒,趕緊扶著柳升,拿出丹藥替他療傷。另一個中年人臉色驟變,目露恐懼,倒是那位女郎,驚悸的看著少女,露出深深的戒備神色。


    “怎麽?你飛燕神劍也想試試我女兒的紫宵驚雷劍?”


    “呃……不必了,我認栽”


    既然底細人家一清二楚,女郎索性光棍的認輸,冥魔血魅仙都一招受創,她認輸沒什麽丟臉的。


    “在下已經說得非常清楚明白了,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們請便吧,在下還要做燒烤款待客人……很忙很忙的。”他下逐客令,不在脅迫下低頭。


    “咯咯咯……對,我們很忙的喲……”


    三人抬著柳升灰頭灰臉的回到船上,揚帆而去,速度驚人。


    雲蘇嬌魘如秋花,“哇!西門妹妹你好酷喲!”


    “酷?什麽意思啊?”


    兩個女孩年齡相仿,互相嘻鬧著。


    “羅公子,冒昧的問一句,你打算真要參與君山島的仙藥之爭?”


    低頭忙碌著抹料上汁的江星悠悠一笑:“是的,我會盡力去爭取,至於結果,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也。”


    “哪怕是麵對朝廷的神機營,二君一王,還有隱藏在暗處的豺狼虎豹?……”


    年長女客亮晶晶的明眸緊盯著江星的雙眼,緩緩說道。


    “從某些意義上來說,人們辛勤覓食,為的是活下去,而活下去,就為的是等候死亡的光臨。如果有一絲絲機會或許能改變這個悲哀的輪回,這就當得賭上一把。”


    江星終於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年長女客,從她身上感覺到濃濃善意,所以他罕見的吐露出自己的心聲。吐露給除了哈托爾和秋瑤瑤及康兵以外的人聽,那少女和雲蘇悄悄的在一旁靜靜站著,眼神複雜而閃亮。


    “西門夫人,或許,這湖光山色,清風明月,可以滌盡我心間的俗念,可排除七情六欲返璞歸真,但這何益於我?又何益於世?那我豈不是與草木同腐,與禽獸為伍?即使有遠大的抱負,有絕倫無比的才華,也隻是個自生自滅的行屍走肉而已。”


    “咦?你……你不是又忽悠我吧?”


    哈托爾欣喜若狂,黑寶石般雙眼看著江星,又有些驚疑不定。


    “廢話!咱們都是站著撒尿的主,一泡尿一個坑……”


    “呸!臭流氓!”


    “不過呢,這裏的確也是逃世者隱居的好地方,白雲藍天,水天一色,更重要的是可以吃到正宗的烤鯽魚……來來美女們!盡情享受吧!正宗的羅氏烤鯽魚,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眾人嘻嘻哈哈開始享受起美食,西門夫人看著和女兒雲蘇及侍女們嘻嘻哈哈的江星,眼神複雜,變幻莫測。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莫過如此!要是他亦是如此,那該多好啊!


    “咦?”


    雲蘇江星和西門夫人不約而同地抬頭看著空中莫處。倏地,那裏竟然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縫,好似空中莫名地出現一個狹長的眼睛。幽深黑暗裏一道光芒憑空出現,“咻”,一個晶瑩剔透,美倫美煥的玉鐲徑直滿臉驚訝的雲蘇飛去,光芒閃爍,玉鐲圈在了雲蘇的右手腕上,光彩奪目。


    “咯咯,真漂亮啊……謝謝師叔”


    雲蘇看著璀璨奪目的手鐲,喜笑言開,向半空中大喊:“師叔,我喜歡你!還有嗎?”


    在和清荷仔細探討有關下一場賭約細節的玉淨真人一陣寒戰,“咳咳咳,這個小妮子,怎麽學壞了呢?”


    恢宏寬敞的龍王廟裏氣氛壓抑,沉悶。白骨人妖臉色陰鬱,背著手呆呆地望著鐵鑄龍王猙獰塑相,默然不語。


    “程前輩,消息傳來,鴻福客棧又來了一眾人等。”


    “哦,是哪些人?”


    巴山神女憂心忡忡:“初步確定的有陰魔王嶽,勾山鬼判蕭白,奪命蕭張一鳴,他們實力大增啊!咱們……”


    飛燕神劍砸了砸嘴,“咱們也不是沒有人手,隻是分散了而已。”


    花甲老人問道:“老程,楊老哥什麽時候過來?這樣不行啊,把有限的力量來對付一個自在公子,徒增傷員,打擊了士氣,是不是本末倒置了,得不償失啊!”


    “老劉,楊老哥那裏來信,後繼人員已經陸續到達計劃地點,等準備就緒,楊老哥就會趕至。隻是咱們這裏…………”


    “紫虛散仙的門人?帶我們去!該死的女人,我要生剝了她,她住在哪裏?”


    冥魔三血仙的老二血魁仙,老三血鬼仙等人帶著幾個徒子徒孫,麵色猙獰地從後房衝了出來,盯著白骨人妖,神情暴虐,凶惡。


    白骨人妖暗自歎了口氣:“她們剛住進嶽州客棧自在公子的隔壁,不過……”


    猶在憤憤不已的飛燕神劍立馬起身:“晚輩願意帶路!”


    一幹人如秋風席卷而去。白骨人妖程度和花甲老者,巴山神女麵麵相覷,暗自搖了搖頭。


    “對了,風月和尚回來沒有?”


    “沒有,他說有人屠魔君的消息,想請他過來幫忙。”


    “嘶…………老天,這老魔還在人世間?”


    程度大驚失色,花甲老者亦是神情驚悚:“他可是真正的殺人如麻……嗯,不過如果風月和尚能請動他,相信楊老哥會非常高興,這老魔可是一代梟雄,當年……”


    一到晚上,嶽州客棧上自東家鐵手金剛,下至提壺供水的店內夥計,一個個心驚膽跳,叫苦連天。


    第一批公然結夥強行進入客院的惡客出現了,為首之人,是二名年約半百,仙風道骨頗象有道全真的老道,一位婀娜多姿的女郎和四位三十上下驃悍道侶,一個個滿臉橫肉,戾氣外露。隻消看第一眼,就知道來意不善。


    鐵手金剛是老江湖,知道老道的來曆,所以心中叫苦,有大禍臨頭的感覺。陰毒凶殘地冥魔血仙就來了兩個,加上黑道中聲名狼藉的女強盜飛賊飛燕神,鐵手金剛欲哭無淚。


    其實,冥魔血仙經常在外吹噓,他們是正宗玄門之士,懂天機衍地理,事實截然相反,他們而是舉動,氣質,外表,皆近乎邪道弟子,驅神役鬼的邪惡之人,惡跡如山心狠手辣。


    客院有小花廳,自在公子接待惡客。雲蘇竟泰然自若地指揮侍女在一旁張羅茶水,她站在江星身旁卓然俏立,清澈靈秀的明眸,留意一切動靜,雲蘇是很盡職,而且忠心耿耿的女管家,也是主人的最佳助手,小小年紀開始經曆大風大浪。


    “你的一個小女人膽大包天,公然傷了貧道的師兄,不知死活的狂妄小輩,交出那個小女人,貧道來看看她的紫宵驚雷劍有多嚇人!”


    老道的語氣,表情,一點都沒有修道之士的涵養。


    “聽說你去年殺了魔眼毒龍,憑這一點就膽敢向二君一王的權威挑戰嗎?”


    “道長,你說這種話就不公平了。”江星鎮定地說:“在下和在下的朋友都是受到挑釁的一方,有權自保,也有權保有自已所得的利益,所有的舉措,目的隻在自衛。在下的聲望名頭份量有限,絕對無意向高手名宿挑戰,貴師兄咄咄逼人,且先對女士動手,相打無好手,死了認命,錯不在我和我的朋友。”


    “你少給我牙尖嘴利強辭奪理,你……”


    “喲,江小哥這裏貴客臨門真熱鬧啊,聽說有人要找小女試試她的紫宵驚雷劍,請問是哪一位嚇死人的江湖好漢?出來走兩步讓咱娘倆開開眼界?”


    溫文爾雅的聲音響起,西門母女倆出現在小院門前,笑容可掬的看著眾人。江星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今晚得賠客棧家什錢了。母女倆顯然是剛浴洗罷,香風繚繞,明豔動人,猶其是少女一襲黑色衣裙,更顯玉潔冰清,嬌俏可人。


    “嘶……天啊,神女下凡,哈哈,我要這個小的,師弟這次不準跟我搶……”


    血魅仙和血鬼仙本是色中餓鬼,見得母女美麗動人,色心大起。全然忘了紫宵驚雷劍帶來的危險,他倆相信師兄柳升完全是大意所至,神兵利器速度夠快也可能刺破身軀,沒有玄功護體的情況下,他們比普通武者強不了多少。


    “小女人,是你刺傷了我的師兄?”


    “好像是的,不過……”


    “小女人,好大的膽子,我必須要懲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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