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袁罡……別以為老夫怕了你們夫婦,老夫的五雷霆珠也不是吃素的……”。


    四處逸散的煙霧又組成了木老邪的麵容,隻是顏色略顯暗淡。木老邪惡狠狠地叫嚷,神色俱厲:“老夫前來隻是找你們商談這次古羅大比之事,你倆口子硬是要給老夫一個下馬威是吧?那別怪……”,“咯咯……唉喲,木老爺子您不早說,失禮失禮了……袁二,還不請木老爺子下來坐坐?你這個二貨……上麵很涼快嗎?快請快請……嘻嘻。”


    大殿內,氣氛凝重,壓抑。木老邪白眉緊鎖,圓臉陰鬱嚴峻:“看來神君們也是意見不一,紛紛擾擾啊。”


    雲霞師祖肅然地說:“您去了碧遊宮,他老人家怎麽說?”


    木老邪苦笑:“他老人家去了九天鴻蒙外,一直未歸。老夫幸甚,蒙得金靈聖母垂詢……”


    袁天罡和雲霞頓時神態嚴肅,肅穆的看著木老邪,等待下文。金靈聖母是碧遊宮的兩大主事之一,修為神奧莫測,且對他們多有維護,曆來是袁罡這脈的精神領袖。


    “聖母言:天機混亂,劫難將臨…………”


    秋高氣爽,湛藍地空中縷縷白雲似絮似霧,分外怡然。


    雲夢洲城主府,陰沉著馬臉的南宮城主與王長老麵麵相覷,苦笑著:“秋大人,人死為大,入土即安,本是常理,可你要去挖墓……”


    秋瑤瑤一身深藍的製服正裝,據案高座,神態肅然,頗有氣勢。隻是左手臂上的一隻小黑貂稍許影響了她的赫赫官威,不過也證實了她確實是年輕尚稚,魔女的稱號應該是說秋瑤瑤性情跳脫,善變而已。王長老和南宮城主相互對視一眼,神情有所緩和,“本使重申一點,這不是又去挖墓,而是重新堪驗……堪查。絕不放過任何地蛛絲馬跡,本使要給死者一個交待,更要給聖皇,給太宰,給我朝千萬子民一個交待!我要……”


    神情慷慨激昂地講訴著,手裏輕揉著恢複了元氣,身材卻變得嬌小的黑貂,心裏詛咒著,這兩個絕不是好東西,本小姐就想挖開看看,屍體上有無鑰匙或地圖等之類的線索,哼哼,要讓那個忘恩負義地家夥目瞪口呆,還有那個傻不拉幾的神針織女……,可現在他們居然攔三阻四地,本小姐可忍孰不可忍。


    “好了,本使就說這麽多,還請城主協助才行啊,安排人手我這就過去,亦快不亦遲,聖皇和太宰他們老人家還等著本使的回奏哩。”


    秋瑤瑤霍然起身,帶著已經全愈的小紅和另兩個身體結實,神情彪悍的隨從徑直而出,毫不理會神色愕然的南宮城主和王長老。南宮城主陰贄的臉上遲疑不定,“莫非她…………”。


    雲夢洲城的西郊,有座高約五十來丈的小土包,樹木凋零,草林稀疏,這是當地稱之墳山的大凶之地,專門安葬死人之場所。


    一個青石壘成的墳墓大開,一股熏天的惡臭彌漫整個天空,無孔不入。時處深秋,氣溫依然炎熱無比,屍骸早已高度腐爛,除了幾根磷磷白骨,屍骸整個都已化作一團汙泥般的油脂,裏麵殂蟲蠕動,蚊蠅紛擾。夾雜著衣襟綢緞,五顏六色,讓人直欲惡心嘔吐,神魂俱飛。


    纏著江星發明的口罩,服下那個傻妞給的“清神丹”,姑娘拿著根樹枝裝模作樣地在腐爛的肉泥裏搗搗戳戳。


    站在上風高坡處的眾民夫,侍衛一幹人等,皆看得毛骨悚然,心膽俱駭,道貌岸然的王長老把“靜心咒”反複來回念了十來遍,一直小心盯著姑娘,眼神銳利如電。樹枝近三分之一許搗在肉泥裏,抽出,濃膩油脂成絲成線的垂連著,姑娘似有意無意地揚起樹枝,黃褐色唾涎般的油脂順著枝頭往下滴……,“哇……”


    “嗚哇……”


    上風高坡處人影皆無,“靜心咒”失效了,王長老縱然曆經風雨蒼桑,意誌堅定,也被這駭人的一幕衝擊得肝膽震顫,轉身嘔吐起來。


    哼!真是一群豬玀獸,塵歸塵土歸土本是至高神的旨意,是自然法則,何來汙穢一說,當然,這小妞的動作確實是惡心了點。


    咦?有空間封印?


    黑色閃電劃空而過,一個暗黑色的戒指被黑貂抓在爪上,姑娘雙眼彎成了月牙。


    “該死的!死了都不透個信!”


    姑娘扔掉沾滿屍液的蘇枝,憤憤不平。


    “呃……秋大人,還是讓郭都統入棺為安吧。”


    王長老臉色青白,神情苦澀。


    “哼!咱們走!”


    一陣香風颯颯,留下了一汪淚水和遍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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