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炭頭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騙過老奸巨猾的寂寞王陸漸,武功心智絕對是一流,陸奪根本不具備短時間殺了張炭頭的能力,而陸漸要是不能及時療傷,隻能是死路一條,任不雍不敢浪費車東星在拚死爭取的時間。


    張炭頭發出一陣大笑,看著陸奪不甘心地退下,並沒有追擊,隨著陸漸的倒地,陸漸的手下已經亂作一團,不知道該繼續苦戰下去,還是逃命為好;雖然還沒有出現倒戈相向的人,但是陸漸一方已經是危機潛伏。現在能做的隻有補救,鐵丐看任不雍等人得手,立即發出緊急號令,召集寂寞王麾下的高手盡力營救陸漸。


    可是鐵丐的對手是敖德,鐵丐接二連三地搶攻,不僅沒有殺退對方,反而露出了自己的家底,在內力不及敖德的情況下,被敖德打了一掌,若不是身邊有一名高手搶過來援救,鐵丐自身難保。而鐵丐寄希望的高手,隻有一半的人奮力向前,另外一半的人分明是在尋找能不能有逃命的機會。


    鐵丐發現了一件事,楊玲瓏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出手,一點都沒有;楊玲瓏一直在看著陸漸,如果楊玲瓏要為楊戩報仇,那麽楊玲瓏就會把自己當做敵方的人。鐵丐看見了,任不雍也看見了,任不雍一麵苦鬥,一麵觀察著在前麵開路的陸奪,陸奪麵對著幾十名定北軍長槍手的連綿槍勢,人已經發狂。


    陸奪宛如一條遊龍,穿梭在在幾十杆長槍之前,但是對方的槍手訓練有素,每次陸奪利用雷音掌震散麵前的十二杆槍,又有十二杆槍簇擁而至;這讓陸奪沒有調整的時間,按照任不雍的經驗,陸奪遲早會進入絕望的境界。柴小刀已經被四名死士困在了一個區域,四名死士用的都是樸刀,但是每一招都精妙絕倫,四招刀法循環不斷,除非柴小刀拚得負傷,否則很難突破。


    石摩劼已帶著手下圍過來,看架勢是要立殺陸漸,陸漸已經不能動手,任不雍又為陸漸所連累,鐵丐仍逃不過敖德的追殺。任不雍有些奇怪,楊誌手下的那個老者和張炭頭為什麽不加入戰場,以此兩人的武功,自己連接近陸漸的機會都沒有,難道楊誌打算放陸漸一條生路?不可能。


    就在此際,一聲清脆的嬌叱聲傳來,幾十個人影從另一側衝了過來,為首的一個年輕女子眉清目秀,手裏的匕首已經殺向張炭頭;任不雍幾乎喜得叫出了聲,這是柴小刀的紅顏知己狄蘭花,狄家的人。不是說狄蘭花的武功有多高絕,最關鍵的是狄蘭花做事有大將風度,不是自己這樣的懶漢,手下有人。


    可是狄蘭花也沒有成功地解陸漸之危,因為朱諒和張炭頭已經帶著一批等待的高手迎了上去,石摩劼的進攻更加瘋狂了,很明顯,是想在狄蘭花接近之前殺了陸漸。任不雍明白,石摩劼今天是一定要殺陸漸,陸漸能在極度劣勢下做出起死回生的反擊,沒有人會掉以輕心,尤其是在眼前這個千載難得的機會。


    那邊車東星發出最後一聲嚎叫,整個人狀如瘋魔撲向楊誌,用的是同歸於盡的殺招;車東星已經盡了力,可是楊誌忌憚車東星的暗器,一上來就用真氣鎖住了車東星,把太極拳的纏勁發揮到極限,硬生生把兩人的搏殺變成內力的碰撞。車東星是咬了自己的舌頭激發潛能與楊誌拚命,這是蜃樓府的絕技,車東星從來都沒有用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像傳說中的那樣,自己的功力能增加十倍。


    楊誌感受到了這樣的壓力,車東星的功力暴漲,讓楊誌都有一種承受不了的感覺;楊誌便立即明白,車東星用了某種秘技。楊誌緩緩地後退,依舊用粘字訣保持著與車東星的距離,太極拳本就能抵擋功力比自己高明的敵人,況且楊誌估計車東星這樣的狀態不見得能長久,楊誌隻求拖延下去。


    車東星在瘋魔狀態已經沒有了其他念頭,唯一的念頭就是殺死楊誌,三招過後,車東星又咬了一口舌頭,催動那種奇特的心法,不打算為自己準備後路。楊誌被擊退兩步以後反而心中大安,因為楊誌發現,車東星在武功大增的同時,眼睛已經開始呆滯,招式的靈妙更是下降得很多,已經完全變成了硬打硬撞。


    車東星招招都是殺著,那種很簡單直接的殺招,讓還能看到兩人場麵希望楊誌死的人悲從心起,楊誌的那種柔中帶剛的招數應付得越來越輕鬆,車東星急於要殺楊誌,其實在那條路上越走越遠。車東星似乎找到了稍縱即逝的良機,一拳蕩開了楊誌的雙手;楊誌卻在這瞬間,忽地拔出龍雀刀,當車東星往前一衝的時候,楊誌一刀砍下了車東星的雙手,兩股血柱奔湧。


    車東星在疼痛中清醒過來,隻看見刀光一閃,發現自己的左眼竟然看見了右眼,然後再也沒有知覺;楊誌一聲長嘯,陸漸一方的人心裏徹底崩潰了,原本在邊緣地帶邊打邊觀望的高手紛紛逃竄。陸漸在嘯聲中睜開眼睛,背後的血漬還在迅速擴散,陸漸掙紮著叫道:“楊誌……我有話說。”


    楊誌幾步便到了陸漸跟前,就是任不雍也明白,自己攔不住楊誌,索性讓兩人見麵;陸漸看見楊誌居然點頭,慘笑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隻奇怪一件事……我是為了權力,王老誌和你為什麽?”


    楊誌很肯定地說道:“不知道,隻不過,現在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定北軍。”


    “我敗了。”陸漸笑道:“你也勝得很艱苦,不要殺我兒子和他的朋友,我把那條線的線索交給你。”。


    楊誌點頭道:“我答應你,隻可惜你不知道更多的東西。”


    陸漸舒了一口氣說:“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這幾年,與你這樣的人為敵,我很愉快,但是正如猜到那樣,我不清楚具體的線路,但是大部分的貨物來自孔雀河,中轉的地方叫安迪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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