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誌很清楚楊誌是想殺了李士寧,特地把話說得很清楚,李士寧那個級別的高手不是楊誌可以對付的;楊誌在心裏歎息,要是有狙擊槍之類的玩意,不死之軀也是一個笑話。武鬆現在已經到了通玄境,曉得楊誌的功夫差不多就是四明境上階或者淩雲境下階,想想沒有開口,王老誌和楊誌興許聯手能和李士寧一戰,問題李士寧會不會給這個機會,現在可是連李士寧人在哪兒都不知道。


    楊誌微笑著離開了小院,既然這件事不成,就先完成另外一件事,楊誌手中沒有多餘的人,也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楊誌隻能找寇一幫忙,武鬆的性格太過陽光,不適合那些帶有陰暗色彩的事情;楊誌要寇一去飛狐路那邊會合公孫勝,前去幽州救出呂頤浩。


    呂頤浩關押在幽州時間長了,呂頤浩始終不願投降金國,吳乞買也不願殺人,隻能把呂頤浩關在幽州的監獄裏,慢慢就被人忘卻了;但是張三和公孫勝的手下一直在關注這件事,公孫勝已經聯係上了章怒,章怒在耶律敖盧斡被殺後投奔了金國,等後來發現這一切都是金人的計策,心中的憤怒與日俱增,才被公孫勝說服。


    幽州監獄其實就是一座軍營,隻不過住在裏麵的都是俘虜或軍中的犯人,章怒現在是幽州監獄的四名獄監之一,隻在正副統領之下。寇一沒想到楊誌還有這樣的安排,喝了一口酒說:“為了一個呂頤浩,你舍得放棄蕭其德那條線?”


    蕭其德是楊誌安排的一個暗樁,寇一就是傳話的人,寇一很清楚,公孫勝要是有離開幽州的辦法,根本不需要自己前去;楊誌讓自己去,就是要啟用蕭其德。楊誌點點頭,虎目生光說:“我們從弘州一撤,現在是幽州最放鬆的時刻,我會讓韓世忠、陳達去弘州接應。”


    寇一沒有多說立刻動身,去太行山山寨找到了入雲龍公孫勝,兩人雙騎離開山寨,一直出了太行山,到了薊州公孫勝的一處聯絡點,兩人才裝作兩個互不認識的行人;公孫勝剃掉了長髯,裝作一個上了年紀的讀書人,而寇一變成了一個小商人。


    幽州現在沒有戰事,寇一交了入城稅,公孫勝靠著一口流利的薊州話,很容易地進入城中;寇一和公孫勝一路上分析過種種可能,沒有急著去找章怒,也沒有急著去找蕭其德,而是找了個客棧住下,先觀察幽州監獄的情況。


    正值寒冬,幽州已經下起了雪,白皚皚的一片,枝頭上的積雪還不是太多,不斷被寒風吹落,飄落地麵。兩人隔著兩百多米走著,城外幽州監獄的看守似乎並不是太嚴,那些軍漢進進出出,夾雜著穿著囚衣的囚犯;可是兩人明白,這隻是表象,看管呂頤浩的那一部分,和其他監獄的嚴格沒什麽差別。


    第二天,寇一和大部分商人一樣,把帶去的貨物全部按照市價賣掉,這才牽著騾子在街頭漫步;路過蕭其德住所的時候沒有走近,而是拐了彎,走了兩百多米找了一個專門賣雜碎湯的小飯館,係好騾子,進去要了一碗羊雜湯和兩個胡餅,慢條斯理地吃起來。街上很平靜,不時有巡邏的金兵路過,一名金兵在飯館門口遇到熟人還抱怨了兩句,說現在無是非非,上司就是折騰人。


    寇一吃飽喝足出來,注意到不遠處巷子口多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窺視者,試了一試,果然是來跟蹤自己的;寇一不知道這是看一個新麵孔最起碼的跟蹤,還是有混混盯上了自己的錢。寇一仍舊保持著平常的步調,麵無表情地回到自己住的客棧,客棧裏女人在洗衣服,夥計在大呼小叫,跟蹤的人沒有跟過來,寇一便敢斷定,不是混混,而是蕭其德被監視了,所以那條街上出現生麵孔就有人要跟來看看。


    公孫勝回來扔了一個紙條,已經聯係上章怒了,就等寇一定逃走的時間;寇一在晚上悄悄出了客棧,潛入了蕭其德的院子,一片烏雲蓋住了皓月,天空中連星星都沒有,屋內隻有兩排明滅的燭光。蕭其德醒來的時候,隻看見寇一坐在床頭,蕭其德驚訝地問道:“你怎麽來了?”


    寇一淡淡地說道:“我有一批黃金要出城,需要一輛馬車。”90文學網


    蕭其德坐起來說道:“沒有問題!”


    寇一追問道:“你沒有被監視吧,家人呢?”


    寇一看過了每個房間,蕭其德的家裏人一個都不在,偌大的院子在晚上光聽呼吸聲有點冷清;蕭其德回答道:“他們不在身邊,比較容易做事。”


    寇一點頭說道:“我還要去黃龍府一趟,黃金你負責送到城南的五棵樹那裏就行了。”


    蕭其德似有難言之色口中呐呐道:“不過……怎麽聯係。”


    寇一胸有成竹地道:“你把馬車停在你家院子裏,我明天晚上送黃金過來,我會在暗中保護你出城,到了地點我來出麵安排。”


    這是一個必然的手段,萬一蕭其德出事,寇一必定會通知其他人撤退;


    “哦。”蕭其德盯著寇一,似乎想知道寇一說的是真是假,麵容在燭光映照下有些猙獰;寇一拍拍蕭其德的肩膀說:“是不是很奇怪,銷魂香對我不起作用?”


    蕭其德瞪著寇一,隻是他恐懼得連坐也坐不起來,他雖然不知道寇一的真實身份,但是曉得寇一是楊誌身邊的一個高手;寇一望了望蕭其德忽然笑道:“我知道你想問我些什麽?因為你不知道我以前來看過你很多次,你沒有點蠟燭睡覺的習慣,你既然已經把家人送走,也沒有什麽擔心得睡不著的,唯一的用處就是蠟燭裏有毒。說實話,我很好奇,就算有解藥,你每天都這樣,你的身體怎麽受得了。”


    蕭其德怒瞪著寇一說道:“你和楊誌一樣,都是一個魔鬼。”


    寇一收起笑容,認真地問:“我們從來就沒有啟用過你,你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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