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忽古、金大、金五、金八、銀一、銀二、智音和尚和十四位燕雲殿閣主一戰身亡,一千六百多契丹勇士報銷,金城一夜之間轟動天下。詳細的奏折到了汴梁,朝廷上下再次變色,從沈衝、王橫、楊誌等人不同的奏折可以看到,王老誌並沒有出手,楊誌就在神霄派的幫助下大功告成。


    何訴唏噓道:“謀定而後動,蕭忽古死掉不冤。”


    杜萬徹搖頭說:“楊誌還是藏了半句沒說,遼國隻有國主和燕雲殿主才知道所有燕雲殿成員的真實身份,楊誌是在等朝廷的決定,看是不是從耶律延禧嘴裏問出名單。”


    宋徽宗一愣,轉向元狄問:“真的有這樣的說法?”


    元狄點頭說:“燕雲殿的主力差不多損失殆盡,但是還是有幾名高手活著,另外就是燕雲殿在大宋和金國各地還有不少潛伏的人員,拿到名單就可以為我所用,或者一一清除。”


    這件事功勞不小,風險不大,太子趙桓立即說:“可派李綱去金城,宣布朝廷旨意,拿到名單。”


    太尉童貫不同意說:“耶律延禧可由朝廷封王,到了京城,感恩之下自然什麽都會說,那樣才不會勉強,才會說出來是實情。李綱前去,隻會讓耶律延禧心生不滿,萬一節外生枝,反倒不美。”


    宋徽宗曉得兩人之爭隻是為了掌控權力,沒放在心上,就問何訴:“楊誌是什麽態度?”


    何訴苦笑道:“沈衝說,楊誌已經將此事交給了沈衝,楊誌正在加緊編練人馬,準備應戰。”


    “應戰誰?”趙桓被童貫氣得夠嗆,聞言厲聲問道;何訴陪笑道:“王橫在銀一銀二身上發現了金國的腰牌,楊誌判斷金國參與了這件事,金城失敗,肯定還會在其他地方故計重施,為的就是挑起戰火。”


    “他瘋了,金國現在都沒有主事的人,阿骨打在閉關,吳乞買還在病中。”趙桓現在真的氣不打一處來,想著日後自己登基,一定要把童貫、楊誌這些裝神弄鬼的家夥趕出朝堂。杜萬徹低聲道:“如果那些消息是假的,金國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


    趙桓正要爭論,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梁師成差不多是跑進來的,稟告說:“平州大捷。”


    平州大捷,和誰打仗了,童貫急忙接過梁師成手中的奏章,看完對宋徽宗稟告說:“是李綱發來的消息,張覺在平州擊敗金將完顏闍母。”


    禦書房頓時寂靜無聲,童貫與杜萬徹的話言猶在耳,趙桓隻感覺自己被狠狠地打了一記耳光,卻無法找回這個臉麵來。趙桓從洋洋得意的童貫手中拿過奏章,李綱說的比較詳細,金國每占領一座城邑,往往遷移那裏的百姓去充實黃龍府和渤海,民心大多不安,這次幽州等地百姓東遷,其實就是金國的一個手段。


    原本宋金有百姓自願居住的協議,但是經過高企弓等人的蠱惑變了味道,這次原本是不打算幹涉,但是高企弓寫信給張覺,要求張覺獻平州等地給金國,張覺因為這件事認為高企弓要作亂,結果在抓捕高企弓、虞仲文、曹勇義、康公弼過程中遇到抵抗,殺死了六千多亂民。


    可還是有五千多人跑到了渤海,包括原來遼國宰相張琳父子,吳乞買抱病下詔討伐,詔書說隻對首惡分子張覺等人治罪,其餘的人一並饒恕。完顏闍母率領一萬金兵從錦州出發前往北潤州討伐,張覺的五萬兵馬屯駐在潤州近郊,完顏闍母兩次擊敗張覺,卻在兔耳山作戰時,遇到連天暴雨,被張覺埋伏的步軍前後夾擊大敗,退回渤海。


    按照李綱的說法,大宋做得有禮有節,還打了勝仗,趙桓的滿肚怨氣頓時化為烏有,笑著說了奏章內容,對宋徽宗說:“父皇,金國也不過如此,隻要嘉獎前線,用不著楊誌在應州惺惺作態。”


    童貫和杜萬徹等人心裏飄過一片烏雲,楊誌既然在金城判斷會開戰,現在已經開戰,那麽楊誌的其他判斷會不會也是對的;童貫是下定決心隻去太原,幽州的局勢太過詭譎。宋徽宗父子正在興頭上,任命張覺為泰寧軍節度使,加封為徽猶閣待製,並拿出白銀六萬兩、絹四萬匹犒賞軍隊;命令楊誌、沈衝,將耶律延禧送到汴梁。


    楊誌接到八百裏快馬書信的時候,早就得知平州的戰況,讓沈衝、王橫等人一起離開,為了以防萬一,請林靈素、張如晦師徒同行保護;林靈素等人走後,楊誌剛想鬆口氣,就聽到王老誌有請。楊誌來到王老誌的小屋,意外地看見一個中年道士坐在王老誌的對麵,王老誌笑著介紹:“這一位是薛道光,翠玄真人的弟子,和你一個班輩。”


    楊誌一愣道:“金丹門。”


    薛道光是曆史上的南五祖之三,先曾出家為僧,在長安開福寺頓悟無上圓明禪法,後來投入翠玄真人門下,薛道光長得很隨和,笑著說:“楊師弟也知道金丹門,難得,我來了半個月,對楊師弟治理地方的能力和手段是佩服得很啊。”


    楊誌恍然大悟:“那天在驛館外的人就是師兄?多謝。”


    “不用,都是為了大宋的子民,這些事都是我應該做的。”薛道光微笑著說:“我看過王師叔的太極拳,真的是奧妙無窮,楊師弟你是怎麽想到的,還是另外有派別?”


    楊誌實話實說:“這是我一個刷把式的老師在課堂上教的,原本就是一個鍛煉身體的法子,能夠運入到武功中,王師是第一人。”


    薛道光頷首笑道:“要是我想學,楊師弟是否反對?”


    楊誌搖搖頭說:“這是家師的事,我豈有過問的道理,武學本來就是要發揚光大,才會越來越強。”


    在大宋,不要說武術,就是一個工匠的手藝都是敝帚自珍,楊誌能說出這樣一番話,讓薛道光大為敬佩;,笑著說:“那我就謝過師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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