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站起來,徘徊了兩步說:“我是一起參與盜取陳摶老祖書庫的人,和不錯和尚身邊的那些人都相處過,我的感覺他們不是窮凶極惡的人,也不像沒有頭腦,憑什麽不錯和尚說中州堂就是中州堂,說雙龍會就是雙龍會。並且為了對付遼國,不錯和尚不應該讓燕順他們加入宋三郎的隊伍,占據宋遼邊境的地區豈不更有利。”


    “魔鬼。”柴進怒吼:“你說的沒有人會相信。”


    楊誌淡淡地說:“隻要我相信,石大人相信,殷鑒相信就行;其實我們還有線索,去探望你的那個女的,你認為李固會不說出詳情,我們找不到那個女人。雙龍會也好,中州堂也罷,有的是形形色色的人,讓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拋頭露麵,隻能說她和你關係匪淺,能被你柴大官人看上眼的,絕不是美色,多少應該有點名聲,不外乎是青樓名妓、武林俠女,要是權貴家的就更容易找。其實都不需要我們去找,隻要把消息泄露出去,柴大官人,你猜後麵會怎麽著?”


    無論真假,殷鑒和石摩劼都會去查清楚,尤其是殷鑒,對柴進都如此對待,怎麽會憐香惜玉;石摩劼有點不耐煩,一拍桌子喝道:“快說!柴進,這是為你好,楊誌能想到的,殷鑒想不到?弄不好現在人已經被抓去,不知道在受什麽折磨,你要是真心為人家好,就應該早點說出來。”


    柴進蔑視地說:“她和這一切沒關係!”


    “是嗎。”楊誌笑笑說:“大官人如此鎮定,就是曉得殷鑒拿她沒辦法,明的暗的都沒辦法,那這個女人本身應該是俠女,不在乎殷鑒對她出手;並且背景深厚,料定殷鑒不敢正麵衝突。汴梁的權貴,還是哪一個大派的子弟?”


    柴進不敢有任何表示,楊誌這麽一路猜下來,離真相越來越近;雙方正在沉默,王善押著李固走進來,楊誌微笑著向李固表明了身份,回頭對石摩劼說:“看柴大官人這樣,李大官人想必也是一條硬漢,先把所有的刑具走一遍再問話吧。”


    李固掙紮著抗議說:“我要向知州大人控訴。”


    楊誌伸手點了李固的兩處經脈,石摩劼看得清楚,與中原的錯骨分筋手極為相似,暗暗頷首,看來楊誌行事果然幹脆利落。李固頓時覺得全身筋骨一下子被一股外力拉得扭曲起來,疼痛無比,倒在地上嚎叫;楊誌問道:“大官人曾經打點監獄,送了一個女人去見柴進,知不知道這個女人叫什麽?”


    “知道,知道,扈三娘。”李固差不多是嘶叫出來,楊誌伸手讓李固的筋骨複位,笑嘻嘻地問:“大官人說清楚你和柴進的關係,和扈三娘的住處就可以回去了。”


    李固苦著臉說:“楊將軍,我和柴進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出來打點,是扈三娘給我吃了毒藥,我不得不做啊。她的住處我就更不知道,總共見過三麵,都是她找我,我找不到她的,興許,興許,見過柴大官人,扈三娘就走了。”


    看樣子李固真的對扈三娘畏之如虎,楊誌淡淡地說:“你就講講你們三次見麵的情況,都聊了些什麽?要是我發現你騙我,你就準備著坐牢。”


    才從盧俊義手裏搶到家產,馬上就坐牢怎麽行?李固隻能慢慢說來。


    盧家的絲綢店是大名府最大的一家絲綢店,隻做批發不零賣,常年隻往各大絲綢鋪或者官府送貨,前兩年招募了一個賬房先生喬清冽,事事穩重謹細,很得李固倚重。這次李固搶到家產,提拔喬清冽做了管事,扈三娘是喬清冽找到的一個大客戶,一下子買三百匹蘇綢;李固是希望這些大客戶的關係都在自己手中,喬清冽就按慣例把扈三娘引見給李固。


    誰想到扈三娘和李固單獨見麵的時候,在房間裏翻了臉,把李固一頓折磨,不僅白要了三百匹蘇綢,還給李固服下毒藥,讓李固與監獄聯係;李固嚇得什麽話也不敢多說,自己的性命要緊乖乖照辦,辦好事就天天去絲綢店等著。扈三娘隔天與李固見了第二次,幫李固出了一個主意,找殷鑒給盧俊義灌下水銀。


    “等等!”石摩劼清楚這個指控有多嚴重,因為李固最多是出出主意,給盧俊義灌水銀的事根本插不上手,殷鑒卻是符合條件的,並且在衙門裏這不是秘密;石摩劼問:“你和殷鑒說了?”


    “說了。”李固一口咬定:“石大人,不是我亂咬人,實在是扈三娘說的,到了大堂上我一旦撂了,就要實話實說,要不然她知道後就會來殺了我。”


    楊誌和石摩劼對視一眼,都猜到這就是一個坑,專門來坑李固和殷鑒的;楊誌冷冷地問:“最後一次見麵談的是什麽?”


    李固無奈地說:“扈三娘要我每個月都去探望柴大官人三次,準備點好的酒菜。”


    石摩劼喝問:“扈三娘沒說有事怎麽去找他?”


    李固急忙說:“沒有,真的是沒有。”


    石摩劼立即命人去絲綢店把喬清冽找來;楊誌轉身問柴進:“柴大官人,說說扈三娘吧,你不想我把消息放出去,說扈三娘和你有關係吧?”


    柴進冷哼了一聲說:“一丘之貉,你為什麽不問問殷鑒的胡作非為?”


    楊誌不為所動地說:“審案子是地方官的事,我隻是被梁大人派來審問你的,其他的事情不在我管的範圍內。我就打問一件事,柴進,你要知道,石大人都從監獄裏把你劫出來,事關重大,我們不得不問,你恐怕也不得不說。”


    “扈三娘隻是我過去的朋友,來看看我。”柴進還是不說,楊誌笑道:“石大人,能說說你劫出柴進的理由嗎?為什麽不利用皇城司的權力,從正常渠道提走柴進?”


    這件事其實蹊蹺就在皇城司的行動,楊誌隻要想找出真相,是根本繞不過去,就看石摩劼說不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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