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話音未落,就看見趙楷和趙構走進來,趙多富一聲歡呼,興高采烈地跑過去說事情,趙楷哄了妹妹兩句,就過來對宋徽宗說:“父皇,巢老答應收九弟為徒了,並且說楊家的破虜刀法禦拳館就有,讓九弟借了以後到巢氏酒家去演練。”


    宋徽宗趙佶雖然不大喜歡趙構,但畢竟是自己兒子,能有巢瀧這樣的高人收為徒弟,也是一件好事;趙佶高興之餘解下玉佩,順手就塞給趙構說:“這是為父給你的賀禮,跟著巢老後麵好好學,將來有事,巢老和他的弟子也能幫你一把。”


    趙構長這麽大,宋徽宗還從來沒有這麽和藹可親地說過話,尤其給個隨身東西的慈愛行為更是不敢想象,激動地隻點頭說不出話來。王貴妃笑著說:“這孩子就是老實,還不謝謝你父皇。”


    趙構謝過以後就站到一旁,趙楷拎過一壇酒說:“父皇,這是楊誌臨走的時候送給巢老的,一共三壇,巢老讓我帶一壇給你。”


    王貴妃一怔說:“楊誌還會釀酒?”


    宋徽宗笑道:“他在幽州就釀酒,遼國的馬奶酒就是楊誌發明的,他在幽州還有一座酒樓和一座酒坊。來,把酒打開,我們一起喝。”


    王貴妃搖搖頭,宋徽宗和趙楷都有狂士的習性,在自己這裏喝酒也不是一次兩次,趕緊讓人去安排酒菜;趙楷拍掉封泥,酒壇一開,酒氣衝天而起,宋徽宗就知道這個酒烈,倒了一杯嚐嚐,確實綿厚帶勁,宋徽宗和趙楷喝了兩杯問:“楊誌和你說了什麽沒有?”


    “沒有啊。”趙楷摸不著頭腦,宋徽宗趙佶趁著酒勁說:“他這幾天夠忙的,釀酒、做鏡子。”


    趙楷笑道:“父皇,你不知道,酒是楊誌送的,但是是米友仁釀的,楊誌與米有仁合夥開了一個酒坊,這第一爐的酒是楊誌教,米友仁動手釀的,現在米有仁知道方法,以後有的是機會喝,這酒的名字就叫燒刀子。”


    王貴妃一聽米有仁的名字微微一笑,和趙楷、楊誌一樣,又一個不想做官上進的,真是物以類聚。宋徽宗沉吟道:“楊誌那次喝酒的時候,說定一個小目標,要殺一萬契丹軍,你認為他能做到嗎?”


    宋徽宗清楚,禁軍中邱越檀等人為什麽對楊誌惱火,就是這一句話;在西軍,能夠斬殺上百西夏軍的都是驍將,楊誌的口氣大的有點讓人接受不了。宋徽宗預先就知道這件事,沒想到邱越檀幾個人就這麽灰頭土臉地被打了臉,所以忍不住問問;趙楷斟酌著說:“童太尉手下猛將無數,都特地保舉楊誌,肯定是看到了楊誌的能耐,我估計有可能。對了,父皇,楊時給我送來一本書,有點意思。”


    楊時是大儒,宋徽宗原以為是什麽經書,接過來一看,卻是一本講算術的書,叫實用數學第一卷;宋徽宗看了看,楊時沒有貪人之功,在序言中說明是楊誌改進了阿拉伯數字和編寫了加減乘除的口訣表,朱武設計了牙行的數據管理模式,自己隻是編寫了一個體係和加入了自己的一些心得。


    宋徽宗是聰慧無比的人,稍微一看便明白其中意思,楊誌用十個數字大大降低了十六製換算的麻煩,楊時就是把所用的不同換算法都改成了十進位,專門製作了一個換算表。這樣一來,隻要記住換算的公式,不需要多少文化也能算得清清楚楚;楊時的舉例就是糖坊,雖然很多物資改了名字,但是糖坊和牙行的業務清清楚楚。


    連王貴妃都沒想到宋徽宗會連酒都忘了喝,一口氣把二十幾頁的書看完,宋徽宗看完問趙楷:“你們糖坊真的在用這個阿拉伯數字?”


    趙楷讓下麵人去馬車上取來賬本給宋徽宗看說:“在糖坊就在用,囂四姐他們幾個女的都能記賬,簡單好用,我隻要花了一盞茶的時間看看就行;第二卷楊誌、朱武正在編寫,是專門用在軍隊物資轉運發放上。”’


    既然糖坊女的都能算,軍隊裏稍微認得幾個字的應該都不成問題,宋徽宗自飲了一杯,讓所有人都離開,隻露下王貴妃,放下酒杯對趙楷說:“楊誌確實是個做實事的人,從目前看,此人才華不得了,你和他是朋友,既是一件幸事,也是一個容易讓人猜疑的事情。我問你一件事,你對你大哥怎麽看?”


    趙楷沒有回避宋徽宗的目光,淡定地說:“大哥身上的擔子肯定比我重,但是大哥的才能肯定不及我。”


    趙楷說完了,王貴妃就想笑,宋徽宗是最喜歡趙楷這個兒子,明明宋徽宗問的是一個意思,趙楷總有辦法用另外一個意思來回答。宋徽宗手指輕輕敲擊桌麵問:“知道李恪嗎?”


    趙楷學富五車,自然曉得李恪是誰,唐太宗李世民的三兒子,李恪的母親是隋煬帝之女楊妃,唐朝永徽四年,李恪牽連房遺愛謀反之案,為太尉長孫無忌所害,當時遺愛為活命想效法紇幹承基,遂長孫無忌心意而誣告李恪謀反,致其遇害。趙楷與李恪相似的地方很多,排行第三,不是嫡子,才華橫溢,有大臣看好。


    趙楷曉得宋徽宗的意思,認真地說:“國家的法度不能徇私,漢武帝已經確立漢昭帝,燕王劉旦不服氣,私下圖謀不法的事情,霍光憑借詔書就可以將他誅殺。可是李恪被冤枉,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有的時候隻能看命,就像我,原來想去做生意,你們又不允許,我後麵的時光怎麽辦?”


    宋徽宗和王貴妃都是一聲歎息,是啊,趙楷不是混吃等死的人,要不然他一個好好的王爺,跑去考什麽科舉,這就是閑得無聊,閑得不甘心。做生意確實是個消磨時光的好辦法,可惜宋徽宗已經明諭到此為止,趙楷要是不想整日吃喝玩樂,那隻有按照宋徽宗說的好好做事,可是一個王爺,好好做事真的行嗎?


    三更天的時候,宋徽宗喝多了留宿,趙楷自己踉蹌著上了馬車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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