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桌上耀眼的白花花銀子,恨水禪師一聲冷笑:“這就是你要給我們的報酬?”


    少林神僧沒有直接拒絕,也沒有發怒訓斥自己,尉武遲以為有門,自己的一寶押對了,誰不缺錢,尉武遲喜道:“若不是這樣,我們豈敢勞動二位神僧的大駕?如果神僧感覺這裏不夠,還可以提出要求。”


    恨水禪師沒有動怒,反而報了一個價格:“一百萬兩銀子。”


    尉武遲跳了起來道:“一百萬兩?大師,做生意講究的漫天要價落地還錢,我是生意人,有自己的標準,這箱銀子以外,最多加五萬兩。”


    恨水禪師點頭說道:“好,我同意了,木老大,跟你的老板說一聲,以後你就不跟他們幹了,你去王集見王蠍,負責這個案子。這箱銀子是我們的,五萬兩銀票是你的。”


    楊誌怔住了,就連尉武遲自己都怔住了,他做夢也想不到恨水禪師會玩這麽一手,難怪說廟裏的長生庫串銅錢的草繩都爛了,這些和尚比商人還歹毒;焚金禪師合十說:“知足常樂,尉大老板,你的難題解決了,木老大剛才與朱富動手你也見過了,身手不差。”


    動手的場麵一個個看得清清楚楚,尉武遲還真不能說楊誌的武功差,那樣一來,不就是在打朱富的臉,踩猛虎堂的麵子嗎?八卦掌李鋒突然開口說:“問題不在身手,王蠍是名門之後,最擅長狡辯,有的事情不能用強,木兄弟,你有信心嗎?”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五萬兩銀子,我幹了。”楊誌坐起來認真地說:“我要兩萬兩定金。”


    尉武遲看著楊誌說道:“你知不知道兩萬兩銀子多值錢,你要是拿錢跑了怎麽辦?”


    恨水禪師敲了下木魚說道:“這筆業務是貧僧接的,最後做沒做成,你們找我就可以了。”


    尉武遲驚訝道:“不是吧,大師,你憑什麽對他如此信任?”


    恨水禪師卻連看都不看尉武遲一眼道:“木老大是我師弟,他雖然隻跟了我師父四天,但還是我師弟。”


    尉武遲隻能忍下心頭的不快,恨水禪師是少林五大神僧之一,哪怕這木老大隻是一個車夫,他是恨水禪師的師弟,那麽在少林的輩分就不會低,權當五萬兩銀子買了恨水禪師一個麵子。獅王杜九實在忍不住了,上前與楊誌握手說:“木老弟是真人不露相啊?”


    杜九懷疑恨水禪師隻是信口開心,捉弄尉武遲,這一握用盡了全力;楊誌也沒有辦法,曉得被恨水禪師算計,隻有站起來,運起悔禪上人教的鈸若掌心法,與杜九握手。當年周侗、智真、悔禪三人教楊誌武功,是經過商量的,都想著讓破虜刀重現楊業當年的風采,周侗教的是滾堂刀,智真長老教的是羅漢刀,都是五招,唯獨悔禪上人用了點心機,教了五招鈸若掌。


    楊誌幼年練習進展並不大,但是現在楊誌本身已經是內家高手,再次運起鈸若心法,雖沒有化鵬功那樣的威力,但是對杜九是足夠了。獅王杜九就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楊誌手掌心傳出來,兩人身體一震,杜九退後一步,楊誌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腳印;恨水禪師問


    尉武遲:“成交嗎?”


    “成交。”尉武遲很識相,解珍來說劫車的活交給木老大的時候,尉武遲就有幾分吃驚,現在看杜九拿楊誌也沒辦法,隻感覺木老大是個真正的高手:“象木老大這樣的好漢,就算王蠍喊上幾個人,也肯定是不知道怎麽死的。”


    陳廣被人請了過來,雖然去請陳廣的人口氣很客氣,但是陳廣看得清楚,對方骨頭裏的那種傲氣十米外就能感覺到;可是到了屋裏,看見了少林寺神僧和尉武遲,陳廣連埋怨的心思都沒有了。一個鏢局走鏢靠什麽,不是靠總鏢頭的功夫,而是靠總鏢頭的人脈,得罪了這屋子裏的人,七星鏢局在河南河北就不用走鏢了。


    更何況陳廣本來就是王明的人,曉得王蠍的事情,得知木老大拿到兩萬兩定金後,就會放棄半年的工錢,新的貨主靈貓又能省下一筆,陳廣很愉快地答應再安排一個車夫,並且由他去做通靈貓的工作。果然,靈貓仔仔細細聽完陳廣的敘述,就一口答應了,隻是要楊誌去清賬,並在結清工資的紙條上畫押簽字。


    少林寺的兩位神僧還是看客棧外麵的江湖人物太多,為了不幹擾客棧的正常營運,隻能接受尉武遲的邀請,去湯陰縣的城東酒家敷衍,陳廣也在被邀請的行列,臨行前讓鏢師帶著楊誌去見靈貓。陳廣在湯陰的消息靈通,恍惚間聽說過這個木老大的手腳也不幹淨,不得不心為上。


    靈貓很好奇地問楊誌:“你竟然是少林神僧的師弟,那豈不是說你在少林寺的輩分也不低?”


    楊誌苦笑著搖搖頭,把空忘、恨水的身份講了一遍說:“不是少林寺,是白馬寺的關係,隻不過恨水和我都不想去解釋,他有事情要我去做,我也想得到他的幫助罷了。要是我一輩子隻是一個軍官或者窮困潦倒,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認我這個師弟,我擔心的是你們陳廣經驗豐富,黃金珠寶在路上未必能藏住。”


    “你放心,我已經做了下毒的準備。”靈貓好整以暇地說:“你說得沒錯,那個陳廣的武功不弱,加上一個車夫,以二對四,我沒有把握,如果你能裝作蒙麵大盜出手,那就完美了。隻是定禪刀是個障礙,陳廣看見恐怕就會懷疑,要不然我們找個地方埋起來,或者把刀賣掉。”


    “來不及了,現在外麵就是陳廣安排的鏢師,想找一個口風嚴的買主也不容易,況且你我都沒有時間。”楊誌笑笑說:“不過我給定禪刀找了一個誰都想不到的去處,就是百會寺,正好看看我那位便宜師兄空忘是不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無意於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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