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無人接話,在場的都是老江湖,深知陣法的厲害就是實力的倍增,尤其木頭人裹著鐵皮不畏刀劍,其實就是以命搏命的打法,與這些機器對陣,稍有不慎就會身陷險地;楊誌想了想說:“不如我來試試吧,我需要三個幫手。”


    現在沒有紅外線這些玩意,楊誌估算著陳摶埋下的機關應該是重量驅動木頭人,試一試沒壞處;不錯和尚鬆了口氣說:“楊兄弟盡管施展,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任何人都不會拒絕。”


    楊誌在石洞裏走了一圈,最後砍了三根石筍,重量都和一個人的重量差不多,把底部削成平麵;楊誌把石筍搬到開闊地前,請東方臧、公孫勝、金衛幫忙扔到空地,豎著擺放。公孫勝眼神一亮,揮動長竿,就把一個石筍吊到了空地上;東方臧是把石筍穩穩當當地扔過去,金衛是一個回旋把石筍擺在位置上,再回旋回來。


    就聽著機關聲響,就看著木頭人從各個角度走出來,眾人明白過來,會心一笑,木頭人畢竟不是人,分不出眼前是石頭還是人,隻要那塊區域有站立的重量,三根石筍不砍碎,木頭人是不會退回去的。一陣刀光矛影,三個石筍或碎或倒,木頭人隨後退了回去。


    不錯和尚苦笑著點頭說:“不錯,在懂行的人麵前,就是這麽簡單。楊兄弟果然不像我們江湖中人,心中自由溝壑,下一次我們多砍幾棵石筍,爭取出手的時間。”


    楊誌等人又送了八根石筍過去,木頭人果然換了角度出來,但還是原先的七個,長相兵器都沒有變化;楊誌心神大定,率先接近戰場,抓住時間一個衝刺,從木頭人背後殺了一個木頭人。可是陳摶老祖的設計還是奇妙,被殺的木頭人其實還是有回身的動作,隻是楊誌手中的龍雀刀削鐵如泥,順手連鐵甲都砍了。


    東方臧用大鐵椎、公孫勝用魚竿各自摧毀了一個木頭人,金衛手中也是一柄寶劍,模仿楊誌的方式殺了一個木頭人。不錯和尚則是瞅準機會發射了兩支火箭,正中兩個木頭人的身體木頭上,瞬間燃起火來,不一會就燒成枯木;最後一個木頭人被大步走上去的東方臧砸到,花心和尚惠洪和斷魂手文張玉的功夫都在拳腳上,就沒有出手。


    不錯和尚踢著木頭人的屍體是信心大增,往常頭疼的第一關談笑間就殺過來,實在是一件快事;公孫勝看了石門上的銅鎖,一臉愁容地回來,拉住不錯和尚說:“大師,那個銅鎖有古怪,好像是子母連環鎖,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


    不錯和尚停住腳,不在乎地說:“惠洪就是開鎖的專家,要是惠洪都打不開,我就派派屁股走人,再也不打這批書籍的主意。”


    楊誌等人這才知道惠洪有如此能耐,難怪不錯和尚要把惠洪從嶺南弄回來,一直以為是為了朝政的演變,沒想到在不錯和尚眼裏,惠洪就是一個開鎖的。惠洪和尚麵不改色,笑笑說:“雕蟲小技有時候才能派上大用處,昔日孟嚐君就是靠著雞鳴狗盜之徒,才得以從強秦脫身,今日宋遼夏的三國國運,就看我這撬鎖的功夫。”


    撬鎖也是絕技,眾人都退到三十步外,留惠洪一個人在那裏行動;過了足足有兩個時辰,惠洪先後配好兩把鑰匙,喊公孫勝上前幫忙,兩人同時旋轉鑰匙,就聽得石門內機器轉動,一聲崩簧的響動,石門向兩邊滑開。惠洪和公孫勝身形倒飛,各自施展輕功往回逃,以免被隨之而來的機關擊中。


    兩人落地的時候,隻看見不錯和尚等人目瞪口呆地望著石門方向,竟然沒有一點暗器射出來,往常能預想到的毒水都東西一點都沒有。眾人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不錯和尚和公孫勝反複探路,然後毀了門鎖,招呼大家進去,都沒有再發現任何機關;楊誌看石門裏麵,就是一個天然的居所,然後經過住的人改造,變成了一個洞天府邸。


    裏麵的家具一看就是閑散之人做的,木頭的、鐵的、石頭的都有,雖然每一件做得都不錯,但是怎麽看都不成套,隻能說得上實用而已。公孫勝對著一個石鼓在發呆,惠洪和尚看了一眼說:“入雲龍,不就是一個石鼓,再精妙也是石鼓。”


    公孫勝搖頭說:“惠洪,你這次恐怕看走眼了,這是陳摶老祖親手做的石鼓,模樣古樸不說,就是這雕刻的功夫也是世間罕見,你們仔細看看,這個石鼓上沒有一絲刀痕,看上去就像渾然天成一樣。假如換做我們去刻這隻石鼓,你們說,會是什麽樣子?”


    其餘六個人,每個人都過來看上一番,不得不承認公孫勝說得對,換做自己下手,恐怕三五處刀痕還是有的,畢竟石鼓是伸縮的圓形,不像平麵那麽好處理。不錯和尚是最後一個欣賞的人,把玩半天放下石鼓說:“公孫老哥,這石鼓歸你了,大家夥吃點東西,等會繼續往裏麵探路。陳摶老祖的氣魄就是不一樣,按照我的估計,除了石門外的七星陣明刀明槍的防禦外,應該沒有什麽其他歹毒的設置,就是看我們有沒有福澤找到和花心和尚開鎖的技術。”


    眾人大笑,到達這種地方最怕的就是機關埋伏,隻要生命無憂,一天找不到就找兩天,兩天找不到就找三天,發揚愚公移山的精神,總是會有一個結果的。各人掏出自己準備的幹糧充饑,文張玉看了一眼花心和尚說:“不錯大師,聽說東方朔的《赤刀譜》就在藏書中,不知道能否分給在下。”


    所有人都一愣,要是楊誌說這話還有三分道理,你文張玉一個掌上功夫為尊的人要刀譜幹什麽,不明擺著就是要奪楊誌所好嗎。不錯和尚笑容依舊地說:“所謂寶物,講究的就是一個緣分,楊兄弟曾說隻要十本書做留念,大家看這樣可行,我們都是自家兄弟,每人十本書,至於什麽刀譜劍譜,誰先拿到就是誰的,旁人就不要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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