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端身後的大漢輕輕地哼了一聲,楊誌這才發現,那大漢竟然是一個高手,抬頭笑道:“皇甫老板,桌上空位置多,不如請這位兄弟也坐下,免得在酒樓中突兀。對了,兄弟,請問尊姓大名?”


    皇甫端示意大漢坐下,看似不介意地說:“我請的一個夥計,叫王伯龍。”


    “王伯龍?”楊誌在嘴裏念叨了一遍,猛然想起一個人:“大漠一陣風?”


    皇甫端和王伯龍同時變色,不要說在中原,就是在遼國,能知道王伯龍是大漠一陣風的人少之又少,可是楊誌幾乎是一思索便順口說出;王伯龍有些狐疑,但是以他的身份還不屑於藏頭藏尾,微笑著說:“沒想到在汴梁還有人知道我,真是又驚又喜。”


    楊誌笑道:“我在揚州的時候,遇到過幾個東北的參客,聽他們說過王兄的大名。”


    王伯龍有些驚訝,忍不住伸出一隻手掂量,王伯龍出自天下五大武林聖地之一的大漠蜃樓府,並且是蜃樓府的六絕之首,對於楊誌這樣沒什麽名氣的人自然不在乎;可是與楊誌單手一接觸,王伯龍更加驚訝,楊誌內力渾厚,猶如深淵大海,不管王伯龍如何加力,楊誌始終保持著臉上笑容。


    楊誌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軍官,若不是這次吃了那條龍沒死出名,不過是在汴梁的街頭小些名氣;王伯龍暗暗把功力加到了八成,楊誌的內力變得越來越縹緲,讓王伯龍有陷入大海的感覺,霎那間,王伯龍認出了楊誌的內力,是南海逍遙島的路子,頓時心頭大震。


    北蜃樓,南逍遙,星宿伏虎千劫渡。大漠蜃樓府、南海逍遙島、西域星宿閣、雲澤伏虎殿、幻海千劫門是武林中的五大聖地,近百年來一直都很神秘,幾乎很少派出弟子參與江湖之事,王伯龍來大宋是肩負著特殊使命,沒想一到汴梁就遇到逍遙島的弟子。


    酒樓裏人來人往,王伯龍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可是高手相搏,又到了緊要的關頭,王伯龍正擔心如何撤力不受傷,猛然感覺對麵一空,楊誌已經脫開手掌,端起了茶杯。王伯龍的手掌向前微微伸了伸,立即恢複常態,皇甫端、謝石曉得兩人剛交過手,但是麵色都是絲毫不變。


    花子虛沒有察覺,一個勁地在問:“楊誌、謝石,你們是來喝酒的嗎?”


    花子虛是個實在人,絲毫沒想過汴梁的人不談生意,誰來這座酒樓喝酒;謝石笑道:“我們是來看馬市的,就是想認識一些外地的商人,楊賢弟沒了官職,我的卜館生意也不好,想找點生計。”


    皇甫端立即明白了,微笑道:“那就是巧了,我找花老板,就是為了在長安找一個好夥伴,如果謝先生、楊先生有意願,那就太好了。”


    花子虛有些不安,出言提醒說:“皇甫先生,我們可是商議好的,我連瓦子的事都辭了,你可不能過河拆橋。”


    皇甫端和王伯龍一愣,他們看重的就是花子虛的老實,但是沒想到花子虛實在到這個地步。好在這次來汴梁有萬全計劃,這些都是小事,皇甫端笑著說:“花老板,你放心,我們的合作不會有問題。我還有個朋友叫燕順,過兩天就會到汴梁,到時候,我介紹給謝先生認識。”


    楊誌沒有吱聲,謝石隨口說了聲好,緩緩說道:“那就不打攪三位談生意了,我們還要去其他地方轉轉。”


    花子虛如釋重負,連忙說:“你們先去忙吧,過兩天有空我再去找你們一起喝酒。”


    楊誌和謝石失去了在酒樓找其他馬販子的興趣,告辭出了酒樓,走到門外相視而笑。謝石邊走邊說:“皇甫端睿智老練,王伯龍武功高強,一個契丹人,一個大盜前來汴梁,不會是賣馬那麽簡單。”


    楊誌頷首說:“到市場打聽一下,皇甫端帶來幾匹馬,最好能看看是什麽樣的馬。”


    謝石意外地看了看楊誌,感覺楊誌確實變了,以前楊誌也很仔細,但是腦子沒現在這麽活絡,監獄的生活真是鍛煉人。楊誌直視前方,繼續順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我昨天才和方七佛動過手,王伯龍的功夫不在方七佛之下,那種武功我從來沒見過,恐怕是江湖某個隱秘的門派。”


    謝石是楊誌的真朋友,曉得楊誌練的是化鵬功,楊誌的父親有時候讓楊誌練上一點,好在楊誌意誌力堅強,偷偷地想練出一個結果,即使有時候遇到困難,楊誌依舊會練到一定程度才罷手。謝石低聲問道:“是不是你有所突破了?”


    楊誌笑著點點頭,在陽光下分外自信。當時楊誌的父親怕楊誌是個好麵子的人,貪多嚼不爛,可命運就是這麽奇妙,喝了那所謂的龍血,楊誌發現自己在很多地方已經可以融會貫通。雖然穿越沒有帶來什麽點石成金的係統,但是老天還是待自己不薄,依據青麵獸腦海中的學識,那種蛇血有洗髓的效果,幫助自己打通了經脈。


    謝石忍不住替楊誌高興,調笑著說:“這種事還和我保密,難怪你現在能和方七佛動手不落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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