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又一聲且撕心離肺的慘叫,就算是我聽著也不由的讓我心神動蕩。這也不由的讓我有些擔心其那邊的林誌豪了。


    正所謂心動身動,我不由的朝著我斜後一看,隻見林誌豪依舊是閉眼閉口且緊緊雙手握著那一塊兒黑曜石,從那神情上來看,似乎應該沒有受到這一個接著一個且撕心離肺慘叫聲的影響。


    “呼......”


    我不由的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來,看來那辦法還真是起了作用。盡管那個辦法我也是第一次用,可好在我那酒鬼師傅並沒有忽悠我。不然的話,還真是讓我難辦了。


    待得剩下最後一個地靈怨魂時,依舊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朝著我撲來。隨即見之,我也隻能是搖搖頭。在我看來,或許他們並非不知道一碰我這個就會魂飛魄散,反倒是想要就此了結自己吧。


    的確,誰又不願意死後能夠安安穩穩的魂歸冥界,誰又不想喝下一晚孟婆湯不如輪回道。隻是,事事並非想象的那樣如意,哪怕是死後,也是如此。


    “算了吧,讓你‘死’得痛快一點兒不吧。”這也算是為我自己習入道積一些陰德吧。


    隨即,從懷裏摸出了那一把短小且上麵纏繞著無數符咒的桃木劍,一劍刺入了額頭門心。


    也在刺入的那一刹那,原本一臉凶狠陰煞的表情,漸漸變得平和起來,直至最後竟是流露出了一抹極淡的笑意來。


    看著這一抹極其淡淡的笑意,我不由的為之一驚。從酒鬼師傅那聽說過,這把與之平常有異的桃木劍很是不一般。至於是什麽樣的不一般,我一直不得而知。難不成這不一般便是指的這個?


    度化升天?見那被我一劍刺入腦門心的地靈怨魂,最後竟是會流露出那樣的表情來,這不是度化升天的表現又是什麽?隻是......這些個地靈怨魂連超度都不可能了,就算是超度也隻能下十八層地獄,又何談度化升天一說?


    “我這酒鬼師傅,他到底隱瞞了我有多少東西啊,也許我所知道的隻不過是鳳毛麟角?”


    罷了罷了,不管他是不是鳳毛菱角了,現在還是專心一意的做好眼前的這一單子事兒吧。


    再得將那幾個地靈怨魂給“超度”之後,周遭的氣息也稍稍的改變了。至少不會像之前那樣陰氣爆棚,煞氣怨氣就像是要炸開鍋一樣。隻怕定力稍欠之人,立馬就會被迷惑進去。


    這些地靈怨魂所散發出的陰氣與怨氣的雙重疊加,我可是親自體驗過的。被迷惑進去之後,那感覺......隻能意會不能言表啊。


    隨後,我回頭一看,看向了林誌豪所蹲在的那一顆槐樹下。隻見林誌豪依舊,依舊如初。換而言之,林誌豪手中的那一顆黑曜石所散發出的熱量還未結束。


    “還有?”我順勢朝著四周仔細一瞧!還真是那樣,雖然那幾個地靈怨魂被滅掉了,可周圍的那些陰魂幽氣還繼續存在著。隻不過這些陰魂幽氣並沒有多大的傷害對於我來說。


    可對於林誌豪,這可就不好所了。也難怪他還如此且手中的黑曜石熱氣依舊。不過,有黑曜石在手的林誌豪,我反倒沒什麽好擔心的。隻要那些陰魂們不怕再死一次,盡管去與之談談心喝喝茶,我絕跡不會攔著。


    見林誌豪暫時沒有什麽事兒,接下來是不是應該讓那位幕後之人出來與我喝喝茶聊聊天了。


    收起我的桃木劍,目光最後鎖定在我左前方的樹林深處。在我左前方林子深處,一處讓人顯而易見的濃烈陰氣緩緩飄蕩,就如同一幽魂一般。隻是這一個幽魂,隻不過是一個殼子罷了,在這個殼子裏麵,包裹著什麽一樣。


    “前輩,既然都來了,又何必在躲躲藏藏呢?”我略微上前邁出一步,同時右手握拳左手成掌,行拱手禮,說道,“那不成前輩害怕我這一小小的晚輩?”也在話音落下時,一陣陰風幽幽襲來,似乎像是對我的一個回答吧。


    與此同時,那幽幽的幽魂也緩緩朝著我走來。


    見之,我不由的搖搖頭,說道:“前輩,這便是你的不是了,”說道這時,我嘴角也摸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詭笑,“您可不能這樣倚老賣老噢,這樣可就是......”就在我的後半句還未說完的時候,又一股陰風襲來,而這一次的陰風比起先前的可就更猛了。


    而且,在這陰風中,更是透著那隱藏得十分詭妙的蠱毒。


    感受著這一道陰風的襲來,我也隻能是再一次的摸出了自己的桃木劍,準備劍指一分為二了。


    當然了,我也能夠從這一股更強且帶著蠱毒的陰風中感受到,老前輩對我很不滿,特麽的並不滿,不滿得恨不得將我一刀兩斷或是五馬分屍又或是吞魂咽魄,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恨之不能再恨了。


    沒辦法啊,誰叫我在山下的時候,用這一把桃木劍把他的計劃全部打亂,甚至還讓他被自己的蠱毒反噬了。


    而如今看來,隻怕這位老前輩也才是剛剛走出被反噬困境了。雖說是走出,但也隻怕是滅敵一千自損八百吧。


    一想到這,我心裏就特麽的爽,倍兒爽至極!常言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那反噬,便是他報應之時。隻不過,他的報應應該還未完吧。當然了,接下來的報應或許也不是我所能夠完成的。


    “老前輩,”我依舊拱手行禮,繼續道,“在這裏,我尊稱你一聲老前輩,雖然你做下如此傷天害理之事,我也得叫您一聲老前輩,不過......”隨即,我將我那有些嬉皮笑臉的麵容收起,“這是你最後一次聽見我叫您老前輩了。”


    “噢,小娃娃,你這是要向我動手?”終於,那幕後之人說話了。


    隻不過,聽著那極其嘶啞的話聲,顯然是動過“手腳”的。換而言之用了什麽東西隱藏住了自己真實的聲音。


    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這是我對其的評價,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聞之我嗬嗬嗬一笑。


    “有什麽好笑的?”聲音依舊嘶啞無比。


    “沒什麽,”我雙手一攤,看著不遠處那一團被陰氣籠罩著的那幕後之人,“要說動手,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


    “那你是想要......”


    “等等!”在那幕後之人的話還沒說完,我般伸出手打斷了,“且聽我一言,”隨即我又說道,“這個世界,又三種人最好別惹,女人、小人、蠱毒師!”


    這話一點兒都沒錯,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得罪前兩個,也不想得罪這最後一個,不然的話,對方會如同黃皮子一樣,跟你到天涯海角,怎麽甩也甩不掉,


    我接著又道:“所以,我並非想與你結下什麽梁子。”


    “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何?”幕後之人很是感到詫異,“你不想與我結下梁子,可你這小娃娃所做的一切不正是在與我結下梁子麽?”


    “您說得是沒有錯,從最開始在山下的時候,我讓您慘遭反噬之苦,就已經算是結下梁子了。”


    “那你這小娃娃又何必多此一舉?”


    “不忙不忙,”我擺擺手,臉上一抹淡淡的笑意浮現,“這梁子雖結下,但也可以解開這梁子的吧。”


    我這話一出,仿佛是戳中了眼前這位毒蠱師的重點要害一般。當然了,我更希望自己能過一語戳中其要害。別人不知道,可是我很清楚。雖然蠱毒師厲害,十分之厲害。


    可萬物都會遵行一個條件,一個萬物自然的條件,相生相克之理!


    “你這個小娃娃,莫非知道該如何去‘解除這梁子’?”也在這一刻,聽到那原本嘶啞的聲音也不在嘶啞,反倒如同年輕人一樣的聲音,充滿這生氣、活力與盡頭。


    “這就要看您是不是願意與我把這結下的梁子給解開了?”我依舊帶著絲絲微笑說道。


    “你這小娃娃,你是在威脅我?”幕後之人的這一聲,隱隱透著不滿,透著一個晚生後輩敢威脅前輩的不滿。


    “威脅?”我搖搖頭,微笑依舊,“這可談不上威脅吧,”微微一頓,又道,“我與您之間本就沒有前輩與後輩的關係,您與我之間,隻不過是處於一個平等交易的處境下。”


    “平等交易?”


    幕後之人竟是一笑,笑聲中透著不屑。換而言之,這不屑倒是不如說成他給我臉我不要臉。


    “你這小娃娃莫非以為我非要與你交易解除這個梁子不可?”


    的確,我這麽一個態度,倒還正是有些給臉不要臉了。然而,對於我來說,也可以說成是我給他臉他不要臉。


    “您要是這麽認為也可以,”這可不是我能夠左右的,“不過,您還是應該好好想想吧,同時操縱這麽兩種、三種乃至於更多的蠱蟲,那可是很容易被反噬的,就像之前一樣!”


    待得話落是,對麵的那位幕後之人也當真是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我當然不清楚對方在想什麽,可有一點兒,我絕對會猜得到的,那便是如何控製被反噬。有道是自身越強越容易被反噬。


    這倒是讓我想起了《倚天屠龍記》中崆峒派的拳法——七傷拳,一練七傷,先傷己,後上敵。


    幕後之人的這個多種控蠱毒之法,倒是與那崆峒派的七傷拳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傷敵人巨大,卻也容易傷自己。隻不過,這幕後之人的傷己,很難修複。


    “也罷也罷,”很快,聲音再起,而聲音中也透著許多的無奈,“小娃娃,你就手說說你的‘接梁子之法’吧。”


    “這就對了嘛,”我一笑,很滿意的一笑,“前輩果然是前輩,懂得如何去判斷,更懂得如何去把握。”


    “噢,你不是說不叫我前輩了嗎?”幕後之人嗓音微微一提。


    “那是之前,現在前輩願意與我做這麽一個交易,一個平等的交易,那我自然而然還是原因叫您前輩的,長者為尊嘛,您說是吧。”


    “哼,”幕後之人輕輕一聲鼻音,“你這個小子倒也是個油嘴滑舌之輩。”


    油嘴滑舌?


    我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次有人這麽評價我了。


    言歸正傳,我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個小木頭所製作而成的瓶子。


    而那前輩一看這瓶子的時候,不禁一驚,竟是驚訝出了聲音,“這.....這......居然是‘一木一蠱一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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