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戾知道那些秘密,不過,現在這些東西都是他的籌碼,我不幫他取回那骨灰,他就不可能跟我透露。


    “少主,騎上千鶴,咋們快走吧。”千戾不緊不慢的說。


    “千戾,之前在夢中,你說過,待我放了你,你就告知我,如何回到幽冥對麽?”我岔開了話題。


    千戾聽了之後,微微點頭:“少主,幽冥的道其實,隻有您知道在哪兒,老奴早就被逐出幽冥,主上當時已經將幽冥古道藏匿起來,老奴又怎麽會知道呢?”


    “你騙我?”我咬著牙,這個千戾,從一開始,就在說謊。


    聽我這麽說,千戾立即否認,他說自己確實不知道幽冥古道如今在哪兒,不過,我一定知道。


    “我知道?”我不禁冷笑,前世的記憶,也不過偶爾閃過,我如何能知道幽冥古道在哪兒?


    “沒錯,少主,待老奴取回骨灰之後,老奴就能幫你奪回一切。”千戾說著便衝我俯了俯身。


    “可是,之前黑鷹說過,他會在幽冥路口等我,他是你的人。”我欲言又止,黑鷹知道那幽冥入口在哪兒,千戾不可能不知道。


    千戾歎了一口氣:“少主,您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幽冥的人,死後魂魄不是入地府,而是要入幽冥殿的,黑鷹是死了!”


    “什麽?”我訝異的看著千戾。


    千戾則是伸出手,他雖是魂魄,卻能觸碰到我的身體,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就將我的手抬起,衝著天上的千鶴揮動了一下。


    千鶴立即下來,趴在地麵上,讓我爬上它的後背。


    “千鶴,少主要去青邈山,快走吧。”千戾飄在我的身旁,對千鶴說道。


    千鶴一動不動,側著腦袋,那幽藍色的眸子正望著我,這眼神倒是熟悉,我伸出手在它的脖頸處撫摸了一下:“先下山,到村子裏拿冥劍。”


    之前,冥劍掉在村子裏,現在必須先去取回冥劍。


    千鶴鳴叫了一聲,好像是在回答我,緊接著便撲騰著翅膀起飛,到了山下的村子裏,它果真就停了下來。


    我吃力的抓起冥劍抱在手中,發現水蛭居然就趴在冥劍上,好似在幫我看著劍。


    也連同它一起捧著上了千鶴的背上,仰起頭看了一眼刺目的陽光,現在隻要它出現,我身上的陰戾之氣就會被克製住,這是我身上的致命弱點。


    “少主,青邈山。”千戾在一旁又提醒了我的一次。


    我摸了摸千鶴,開口淡淡的說了一句:“去青邈山。”


    千鶴沒有遲疑,立即騰身而起,我最後轉過頭看了一眼變成一片廢墟的村子,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兒。


    一旁的千戾倒是心情不錯,指著地麵上的那些山山水水,跟我說介紹了起來,他好似什麽都懂,並且,此刻也表現的極為謙卑。


    “千戾,你喝了我的血,那便是認主了對麽?”我突然打斷了千戾的話。


    千戾連忙應聲:“當然,老奴本就是千家的奴仆而已。”


    “哼,千家的奴仆?你這樣的奴仆,隻怕無人能驅使的動吧?”我靜靜的坐著,目光隻是看著前方。


    千戾立即就飄到了我的跟前:“少主,老奴這都是為了少主好,少主很快就會知道了。”


    “千戾,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目的,但是,念君隻要少一根頭發,我一定要讓你魂飛魄散。”我盯著千戾。


    千戾趕忙俯身,嘴上說著不敢。


    我微微閉上了眼眸,其實,在那股陰戾之氣褪去之後,我就已經沒有了力氣,之後走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在苦苦支撐著的。


    如今在千鶴的背上感覺到了暫時的安全之後,我便身體一軟,一陣陣的疼痛感不斷的襲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身體被掏空了,讓我在這高空之中便沉沉睡去。


    “少主,你看,你快看,就在前方。”


    不知道飛了多久,我的耳邊傳來了千戾那興奮的聲音。


    我的眼皮顫抖了好幾下,這才勉強的睜開了眼眸。


    千鶴好似也在緩緩的停下,前麵的的山上有青色屏障,千戾說,那是青門的結界,陰戾之人是無法進入的。


    “那我?”我如今這個樣子應該也算是陰戾之人吧。


    “少主,若是夜裏,您也進不去,不過如今這陽光普照的,少主和常人無異。”千戾說罷,就示意我讓千鶴停下來。


    那個屏障,不僅僅他進不去,千鶴也進不去,他是想要讓我隻身一人去給他拿骨灰。


    “唳,唳!”


    千鶴沒有我的命令,隻是在那屏障前麵盤旋,並沒有停下。


    千戾好似已經算好了一切,將我之前丟掉的眼罩遞給了我,讓我戴上。


    “少主,望您平安歸來,老奴在這等著您。”千戾極為謙卑的說著。


    我沉默的看了一眼那屏障,摸了摸千鶴的脖子,對著千鶴說了一句:“下去吧。”


    千鶴立即俯身下去,不偏不倚,正好停在那屏障前麵。


    千戾扶著我從千鶴的背上下去,而我卻覺得褲子上好似黏糊糊的,低頭一看全部都是血。


    “少主,快去吧。”千戾等了這麽多年,如今已經一刻都不願意再等下去了。


    我扶著千鶴,深吸了一口氣,有些踉蹌的朝著那屏障走去。


    千鶴發出一聲憂傷的叫聲,我衝它微微點頭,它便將自己的腦袋伸到了我的麵前,我伸手撫摸了一下它的腦袋,毅然決然的進了那屏障之中。


    進屏障的時候,我還有些擔心,擔心千戾是在哄騙我,不過這屏障我卻極為輕易的就直接穿了過來。


    進了屏障之後,我有些傻眼了,這裏青山綠水,景色怡人,就連空氣都仿佛是甜的,讓我一瞬間就忘卻了自己的虛弱。


    隻是這個地方,如此之大,我要去什麽地方尋找千戾的骨灰?


    回過頭想問千戾,千戾和千鶴他們卻已經完全消失了,如今我跟它們就等於是處於兩個世界。


    “嘩啦啦,嘩啦啦。”


    水流聲非常大,我朝前走了數十米,力氣用盡,步子邁的越來越小,身體也晃的越來越厲害。


    最後腳下一軟,便噗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微微眯著眼,對上了刺目的陽光,晃的我有些睜不開眸子。


    隱約好似聽到了白流年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回蕩。


    “我們走遍山川河流,尋一處恬靜之地,夕陽西下,我們執手一生。”


    他的聲音就好像是一股子暖流湧入我的心中,然而,我的嘴裏卻是突然一苦,胃裏一陣的抽搐,緊接著便身體一顫,俯身開始嘔吐。


    一股子濃濃的中藥味兒,湧入我的鼻腔,讓我瞬間從虛幻之中清醒過來。


    眼皮子顫抖了許久,才好不容易睜開,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張床上,並且,立即印入我眼簾的,就是一張老頭兒的麵孔。


    這個老頭兒頭發花白,胡子也是白色的一直垂到胸口的位置,手中端著湯藥,看到我醒來了,便將手中的湯藥緩緩的放到了一邊。


    “你終於醒了?”他看著我說道。


    “我這是在哪兒?您是誰?”我問著話,目光也迅速的在這房裏掃視了一圈。


    這是個木屋,清新典雅,這老者則是像隱居的高人。


    “老夫在此地,等候多時。”那老者說著捋了捋自己的胡須,看著我。


    他雖然年事已高,但是,那眸子卻是無比清澈的。


    “等我?”我看著他。


    他點了點頭:“正是,千少主。”


    “你是誰?”我看著他。


    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把手中的湯藥送到了我的麵前:“你如今氣血兩虧,還是吃些湯藥補一補,否則,身體虧空了,今後是補不回來的。”


    我望著他,看他的目光,很是真誠,並不像是居心叵測之人,於是便接過了那湯碗,將裏麵苦澀的湯藥一飲而盡,如今的我要好好活下去,絕不能死。


    “須臾數十載,匆匆而過,看你如今的模樣,隻怕外頭依舊是腥風血雨。”


    他看著我,眼中居然有愧疚之感。


    “您到底是誰?”我望著他質問道。


    “老夫?”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一個罪人罷了。”


    “罪人?”我盯著他,上下打量著。


    突然,看到了他腰間的玉牌,那玉牌是青門的玉牌,不過,他的玉牌與我們的不同,我們的都是四方形的,而他的卻是直接用清脆的碧玉雕刻成的一個青字。


    “你是,青門的門主?”我脫口而出。


    他的手微微一顫,緩緩轉過身來,也並不否認。


    “您知道外麵都成了什麽樣子了麽?陸陰主,屠副佐,各個心懷鬼胎,歹毒狠辣,您居然把青門交給了那些人?”我看著這老者,他看起來與陸恒明他們絕不是一路人。


    聽到我如此說,老者將雙手背在身後,嘴唇微微動了動:“青門早就不是從前的青門了,如今,老夫亦不是當年的門主。”他的話語中帶著無奈。


    “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覺得他似乎有著不能言說的苦衷。


    老者側過臉來,卻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指了指床榻邊上的衣褲,讓我換上,好好的休息休息,說完,他便朝著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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