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傲然被圊老板罵的是啞口無言,隻能是默默的低下頭去,圊老板自顧自的朝著甲板上走去。


    胖子見圊老板出來了,趕忙指向遠處的小船,給圊老板看。


    圊老板隻是撇了一眼,就淡淡的說了一句:“邪師!”


    “邪師?是虛於他們麽?”我立即就緊張了起來。


    之前在函穀山上一戰之後,虛於和那碧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想到居然今天會在這裏遇到。


    “圊老板,那我們?”胖子看著圊老板等待他說對策。


    結果圊老板卻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那船,直接就我們說道:“不必理會。”


    “可是,圊老板,如果那些真的是邪師的話,我們還是得盡早的做好防備。”胖子很是擔心。


    圊老板凝眉看向胖子:“話我不想說第二遍,前麵就要靠岸了,他們是沒有辦法靠近的。”


    圊老板說罷,走到甲板的一側,那衝天的火光很是震撼,圊老板看了一下船頭到那岸邊的距離,就命令胖子把白流年給扶上來。


    胖子點著頭,下去扶白流年,瘦猴和楚瑤艱難的從船艙裏走出來,兩人的衣服已經濕漉漉的黏在身上。


    “這是到了麽?”瘦猴的身體隨著船身微微搖擺著。


    結果,這話剛一出口,突然,一個東西就嘭的朝著瘦猴這砸了過來,瘦猴原本是耷拉著眼皮的,結果被這響聲一嚇,立即就睜開了眼眸,驚詫的朝著那拋來的東西看去。


    “鉤子?”瘦猴嘀咕了一聲,有些茫然的想要將這鉤子給撿起來,


    結果,那鉤子的另一頭卻突然拽緊了,鉤子卡在了船艙口的門檻上。


    圊老板抬手一揮,連著那鐵鉤的線立即就斷了。


    “圊老板,不好了,他們過來了!”徐傲然有些緊張的對圊老板說道。


    要知道,對方可是邪師,想必隻要是青門中人都知道,這些邪師有多可怕。


    圊老板負手而立,站在一旁依舊淡定。


    我則是趕忙看向船尾處,我想那些邪師應該是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他們,所以心急的想要追上來。


    眼看著那些邪師的船靠的越來越近,圊老板的嘴角卻是揚起了一抹冷笑。


    他好似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靠岸!”


    這話音剛落,我就覺得身體猛的晃動了一下,這船好像是撞上了什麽東西,劇烈的搖擺了一下之後還真碰到了岸邊的礁石上。


    一大片紅色的火光映照在我們的身上,但是,並未真的把我們給點燃。


    隻是有種被燙到的感覺,這時胖子扶著昏迷不醒的白流年上來了,也驚愕的看著這一片紅光。


    “那船不見了?”徐傲然驚訝的說道。


    原來不是誰都能進的了這萬師穀的,那群邪師要不是偷偷的跟著我們壓根就進不了這片隱秘的海域。


    如今,我們進了紅光之後,他們卻無法進入,不過,按照虛於他們的個性,隻怕是會一直在外頭等著。


    圊老板走到胖子的身旁,一把將白流年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毫不費力的直接從甲板上跳了下去。


    索性,這個高度跟那天的比起簡直就是小意思了。


    我們大家紛紛跟在他的身後跳到了地麵上,這地麵上都是焦黑的。


    圊老板的腳步很快,扛著白流年就朝著一旁的石階上走,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陰沉,我們大家看到他露出那樣的表情,都不敢吭聲。


    就這麽跟他一同朝前走,上了石階就是一大片的荒地,荒到寸草不生,圊老板走在那荒地上,好似氣息都變得微微有些急促了,腳下的步子也邁的越來越大。


    我們所經之地,全部都是一片廢墟,看那些焦黑的石房,應該是被大火燒成這樣的。


    圊老板扛著白流年繞過了那些焦黑的石房,我們看到,石房後頭還有一座好似聳入雲間的光禿禿的大山。


    圊老板抬腳就朝著那山上走,我們都是一臉的愕然,早就已經有些熱的虛脫的我們,根本就連一步都走不動了。


    “快走!”圊老板用命令式的口吻對我們說道。


    “走,都快走吧。”胖子伸手將自己的上衣給脫了下來,抬腳跟在圊老板的身後。


    而我們也沒得選,隻能是硬著頭皮往上爬。


    爬了約莫一個多小時,所有人都口幹舌燥,瘦猴不行了直接靠在了黑漆漆的石塊上,隻聽“呲啦”一聲響。


    我聞到了肉被烤熟的氣味兒,緊接著就是瘦猴那歇斯底裏的慘叫聲。


    拉過他的手背一看,被燙得起了一個大大的胞,那大胞的周圍一片通紅,算是比較嚴重的燙傷了。


    “靠,我走不動了,真的走不動了。”瘦猴的腦門上汗如雨下,想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但是,看著那黑漆漆的地麵再看看自己被燙的起大胞的手他猶豫了。


    “圊老板,歇一歇吧。”徐傲然張著幹裂的嘴唇,對已經走出十米開外的圊老板說道。


    圊老板真不是一般人,扛著一個跟他塊頭差不多的白流年居然還能健步如飛。


    圊老板撇了一眼我們,淡淡的說了一句:“快走,要是跟丟了,你們就再也走不出這裏了。”


    “靠,這光禿禿的有什麽走不出去的?”瘦猴不滿的小聲嘀咕了一聲。


    圊老板側過臉來:“那你就試一試。”


    說完,他繼續快步朝前走,胖子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無力的朝著我們使了一個眼色,我們咬牙硬著頭皮繼續跟上。


    瘦猴見我們都跟著圊老板走了,一個人也不敢在原地留著,哈赤哈赤喘著粗氣跟了上來。


    又過了足足兩個多小時,我睫毛上的汗水不住的往眼睛裏滴落,感覺自己是在汗蒸。


    圊老板終於停了下來,瘦猴啞著嗓子,張了張嘴問道:“到了?”


    圊老板沒有回答,隻是轉過身朝著上下望了一眼,我隨著他的目光也朝著底下看去,那一拚火紅的光暈,這麽看就好像是一朵怒放的花朵,“花朵”的周圍,是那沸騰的海水,十分震撼。


    不過,也就隻是停頓了這麽一秒,圊老板就又朝著兩塊巨石的方向走去。


    我們挪著步子艱難的跟了過去,結果看到是一片滿目瘡痍的景象,這裏很顯然就是萬師穀,因為這兩塊巨石實際上就是萬師穀的入口,一尊被燒的焦黑的大佛立在萬師穀的圍牆外頭。


    不過,佛像的周身卻散發著一團團的黑氣。


    而朝著那些崩塌的圍牆朝裏看,滿地的枯骨,和倒塌的石房,地上也是寸草不生。


    “這,這,這麽多的骨頭?”瘦猴磕磕巴巴的說著。


    我的左眼皮開始劇烈的跳動著,心中也慌的厲害。


    “你們在外頭等著,你跟我一起進去。”圊老板頓了頓,看向了我。


    他說完就朝裏走,而我心裏頭卻“砰砰砰”的跳的慌亂無比,十分抗拒往裏走。


    “你快去吧,別再這拖拖拉拉的耗時間。”一直熱的沒有力氣吭聲的楚瑤,開口對我說了一句。


    再看看胖子他們,一個個確實已經到了極限了。


    我隻能是硬著頭皮進去,不過,進去之前,我看向了楚瑤,把老楚臨終前的遺言告訴了她。


    “哼,他以為我走的掉麽?我根本就沒得選,不跟著陸陰主就隻有死路一條,不過現在這樣也好,至少我能過普通人的生活。”楚瑤仰著腦袋看著我,眼中帶著一種執拗。


    “你爸或許當年也沒得選,總之,有機會就逃吧。”我之所以現在要耗費這寶貴的體力跟楚瑤說這些,那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或許沒有辦法活著出來,所以必須現在把這些話給說出來。


    楚瑤聽到我這麽說,沒有再吭聲,隻是默默的立在一旁,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我看了一眼胖子,轉身跟上了已經走遠的圊老板。


    圊老板扛著白流年,一個勁兒的徑直朝前走,遇到枯骨他會小心的讓開,帶著我一路朝前走,直到下了一個陡坡之後,我總算是看到了一個完好的無損的房子。


    走近了之後,我發現這裏不是房子,而是一座廟宇。


    這廟宇,很是奇怪,明明是用木材建造的,卻沒有被當年的那一場火給燒毀。


    一直趴在圊老板後背上的白流年,突然就掙紮了一下,圊老板將白流年放了下來,我快步走到了白流年的身旁,扶著他。


    隻見他的手緊緊的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好像心悸難受。


    圊老板撇了白流年一眼,揚起嘴角笑了笑:“進來,我讓你看一看,當年萬師一族被滅族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圊老板話畢自己先走進了那座廟宇,我扶著白流年,要帶他進去,他卻緊緊抓著我的胳膊。


    “小犀,你快走。”他的眸子裏都是血絲。


    “我不走,你在這,我哪兒也不走。”我望著白流年固執的說道。


    白流年卻搖了搖頭,看著這滿目瘡痍的萬師穀:“你必須走,否則,我怕自己護不了你。”


    他的話音剛落,這廟宇之中就飄來了一股淡淡的香火味兒,我和白流年回過頭,發現圊老板正跪在廟宇的大殿裏,燒香跪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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