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濤這麽一說,瘦猴和楚瑤都是一愣,緊接著便好像都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悅,隻不過除了不悅也不能有其他的什麽反應。


    我看著瘦子,他的指尖上好像有一抹殷紅滲入了他的指甲裏頭,不過他並沒有注意,隻是抬手甩了甩身上的水。


    “準備一下,倒汽油把這給燒了吧。”杜濤閉了閉眼眸,淡淡的說了一句。


    “燒了?那榮大叔他們的屍體?”我看向了那黑洞裏的屍體。


    “現在還有空管什麽屍體啊?死了這麽多人,要是那些人一報警我們肯定得協助調查,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還有,這裏的事兒誰解釋的清楚?難不成跟屯子裏的人說,是有人成了豺狗精,在這山裏害人?”杜濤說著這話再回頭看了一眼小慧的屍體,頓時是愣住了。


    原本那小慧的身上是毛茸茸的,現在那毛發居然簌簌的往下落,杜濤抬起腳朝著她踢了一腳,毛發掉的就更厲害了,小慧的身體居然又變成了人?


    隻是一絲不掛,倒在地上,眉宇間的那一抹紅色很是顯眼。


    “太邪了。”楚瑤凝眉也說了一句。


    他們本是想要把榮貴也留在洞裏一起燒死,這麽一來就不會有人知道這屍子溝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不過,我和白流年並不同意。


    白流年直接就把榮貴給背了起來,有他護著,杜濤他們就隻能是咬了咬牙,看著白流年,說是這裏的事情要是被泄露出去,白流年得負全部的責任。


    白流年就好似沒有聽到一般,背著榮貴,示意我往外走。


    我們才剛剛到石階的最頂上,就看到底下已經燒起來了,白流年加快了腳步。


    舉著手電,我走在前頭,一路快行,遇到老楚的屍體,也隻能是衝著他微微鞠躬,便迅速的出了這洞口。


    從洞口出來,外頭還在下著大雨,山裏頭黑漆漆的一片,雨水打落在我們的臉上,原本昏迷的榮貴,被這冰涼的雨水給澆醒。


    在白流年的背上抬起頭有些發懵,白流年將他放下,讓他站著休息一會兒。


    他卻突然眉頭一擰,整個人好像是失控了一般大叫著:“怪物,怪物,有怪物!”


    “榮貴,你?”我看著他抿了抿嘴,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轟隆!”一聲巨響,地麵都仿佛搖晃了起來,我們三人踉蹌了一下就看到杜濤他們迅速的從那洞口爬出。


    而他們出來之後,沒幾秒那洞口就塌陷了下去,一切都被掩埋在了那黃土之下。


    榮貴開始望著我們詢問:“俺爹呢?你們看到俺爹了麽?”


    白流年搖了搖頭,算是善意的隱瞞,榮貴絕望的朝著地上一坐,一副虛脫了的樣子,原本以為是一個可以發財的機會,可萬萬沒想到,財沒有帶來,卻先家破人亡了。


    “別哭哭啼啼跟個娘們兒是的,帶我們下山吧,老子還什麽都沒有撈著呢。”杜濤沒有找到邪靈匙本就一肚子的火氣,已經沒有耐心在這耗下去了。


    “對,還要把你哥哥的屍體帶下山呢,否則都被雨水泡爛了。”看到榮貴哭的是昏天黑地,我也隻能這麽說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這才顫抖的站了起來,原本為了能快點下山,杜濤答應幫忙抬屍體,不過榮貴卻堅持要自己背。


    榮富的屍體上已經生了很多的蛆蟲,如今又泡了水,那臭味兒可以被雨水衝淡,但是蛆蟲卻是撲簌簌的朝著榮貴的身上滾落。


    榮貴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背著榮富一步一步朝著山下走去。


    待我們一行人到了山下之後,杜濤他們就不打算再回榮貴家,哪怕現在下著暴雨,也要出村。


    “那你們能等等我們麽,我們送榮貴哥到家門口,取了行李之後,就立刻去村口。”我看著杜濤,行李裏頭別的不重要,最重要的還要屬那水蛭了。


    杜濤想了想,他的行李也在榮貴家裏,就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算是答應了。


    榮貴現在的狀態,我有些不放心,送他回去之後,發現,村子裏好多人又都聚集到了榮貴家門口。


    看到榮貴背著榮富的屍體回來一個個都露出了一臉的驚愕,還有人詢問剛剛山上的巨響是怎麽一回事兒,榮貴把那些叔伯的死告訴了她們。


    “哎呦喂,都說山裏不幹淨了,我苦命的老頭子呦!”那些叔伯的家人都開始哀嚎,榮貴索性直接就衝著她們跪了下來。


    任由那些人謾罵,還有些理智的長輩則說那山上本就不幹淨,這件事兒怪不得榮貴,總之雖然吵吵鬧鬧,但應該不會再出大事兒。


    大家幫忙把榮富的屍體抬到榮貴家裏去,榮貴一個人還傻呆呆的跪在地上。


    “榮貴哥,我們也要走了,所以?”我看著榮貴低低的說道。


    “妹子,俺爹其實早就死了對不?”榮貴突然抬起頭看著我。


    我愣愣的望著他,他見我這樣的反應又落下了兩行淚來,轉身朝著那山的方向鄭重的叩拜了三下。


    然後哽咽著說道:“爹,你放心,俺肯定好好過,把娃兒帶大。”


    聽到榮貴這麽說,我也就放心了。


    “嘟嘟嘟,嘟嘟嘟!”


    村口外頭傳來了喇叭的聲響,我知道一定是杜濤他們等的不耐煩了,於是,上樓取了行李,就和榮貴道別。


    榮貴本想留我們休息一夜,但見我們執意要走,還一路送了出來。


    結果到了村口才發現,原來村裏的那一群狗居然全部都圍在了楚瑤的車子四周,她按響喇叭隻是為了驚嚇這些狗,讓這些狗離開。


    不過,效果好些並不怎麽樣。


    “都回來!”榮貴衝著那些狗喊了一聲,那些狗搖著尾巴,全部都朝著榮貴跑去。


    “妹子,你們路上小心。”榮貴紅著眸子,望著我們。


    我點了點頭,讓他回去,他卻依舊站在雨裏,看著我們坐上車。


    “那些狗都特麽瘋了麽?”杜濤不滿的嚷嚷了一句。


    見我們上車了,杜濤就立即讓楚瑤開車,白流年靠在椅背上,麵無表情的看著車窗外頭,車裏沉默異常。


    就連杜濤都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前方,好似在沉思。


    楚瑤將車子開的飛快,白流年輕輕擁住我的肩膀,讓我靠在他的身上休息一會兒。


    我閉上眼,又想到了那些黑衣人,依舊覺得想不通,總覺得這次的事情,陸恒明安排的有些莫名其妙。


    白流年大抵也是這麽覺得,所以,一直都眉頭緊蹙。


    車子一路疾馳,從天黑到天亮,從暴雨變成了細雨綿綿,到了楚瑤家的店門口時,楚瑤便不等車子停穩就直接從車上跳了下去。


    因為,他們家的店門,居然是虛掩著的,也就是說有人趁著楚瑤不在,闖入了她們家的店裏。


    推開店門,楚瑤便是一愣,緊接著立即九十度的俯身,嘴裏恭敬的叫道:“劉叔。”


    劉叔?我立即抬起眼眸,朝著店裏看了一眼,果然,店內坐著的是劉叔,他的身旁還站著兩個中年男人,此刻他正十分悠然自得的坐著喝茶。


    杜濤顯然也是認識劉叔的,看到劉叔之後立即點頭哈腰,趕忙跟劉叔打招呼。


    劉叔則是淡淡一笑,看向我和白流年,他開口問道:“事情已經辦好了吧?”


    杜濤趕忙解釋:“那個,那個,劉叔,這件事說來話長,也不知道?”


    “不用說過程,我隻聽結果。”劉叔抿了一口茶水,看著杜濤。


    杜濤舔了舔嘴唇,最後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說道:“沒有拿到。”


    “嘭!”的一聲,劉叔手中的杯盞重重的放到了桌上,並且,臉上露出了惱怒的神情。


    “一切都安排好了不是麽?之前不是說萬無一失麽?怎麽就出了變化?”劉叔沉著一張臉,那表情就好像是要把我們都撕碎。


    杜濤戰戰兢兢的低著頭,沒敢再說話。


    瘦猴則是拚命的伸手撓著一邊的手指頭,好像很不自在。


    劉叔看著我們,還想再說什麽手邊的電話響起了,他看了一眼立即就接了起來,轉過身背對著我們。


    “陸爺!”他恭敬的叫了一聲,並且將我們這邊的情況告知了陸恒明。


    我心中想著,這些人還真是會裝模作樣啊,那邪靈匙明明就是被黑鷹給拿走了,黑鷹也是陸恒明的人,那邪靈匙到最後還是要到陸恒明的手中?這劉叔有必要跑過來興師問罪麽?


    “是,是,好,陸爺放心。”劉叔對著電話那頭拚命的點著頭,許久之後才掛斷了電話。


    並且,轉過身之後,就對著我們幾個說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都跟我走吧。”


    “劉叔,我父親去世了,以後我也不打算再繼續幹這一行。”楚瑤看著劉叔小心翼翼的說著。


    “所以呢?”劉叔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


    “我想把店賣了,過普普通通的生活。”楚瑤終於是鼓起勇氣,把心裏的話給說了出來。


    劉叔聽了之後嘴角蕩漾起了一抹冷笑:“你知道陸爺這麽多年來一直穩穩當當,就是因為他謹慎。”


    “陸爺的事兒,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楚瑤立刻表態。


    “論嘴嚴,陸爺隻相信死人!”劉叔這麽說,便是沒得談了。


    像陸恒明那般狡詐的人,想要離開他?或許真的就隻有死路這一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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