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年伸手擋住了榮貴,不讓他下跪,不過,倒是提出想要上樓先看看那孩子。


    榮貴愣了一下,摸了摸眼角的淚水,說他的孩子倒是沒有什麽事兒,能吃能睡的,不過畢竟是新生兒,不能吹風,現在的天氣,日頭也毒,他想著等孩子出月子了,再帶著孩子去鎮裏看看。


    看榮貴的表情,是不想讓我們把他的孩子當做是珍禽異獸來看。


    “那不男不女的,我還真沒有見過呢。”杜濤這句話簡直太刺耳了,讓榮貴立刻就握緊了拳頭。


    不過,還是在極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怒氣,望著白流年。


    “我隻是想看看,那孩子身上有沒有被沾染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白流年解釋道。


    他是很少解釋自己意圖的,想必也是理解榮貴現在的心情。


    榮貴聽了,那臉上的表情才稍稍的緩和了一些,不過,他並不願意,讓這麽多人一起上去,說是怕嚇著孩子。


    “就我和小犀上去。”白流年說著,看了我一眼。


    榮貴也看向了我,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老楚他們就被榮貴留在了客廳裏,我們兩人跟著榮貴一起上樓,這二樓都是貼了瓷磚的,樓梯上也弄了扶手,在農村這種房子算是很不錯了。


    榮貴帶著我們走到了樓梯正對著的房間,他輕輕的擰開了門把,這房間裏頭黑漆漆的一片,窗簾什麽的都是緊緊拉上的。


    我還以為孩子還在睡覺,可結果榮貴前腳才剛剛邁入那房間,房裏就傳來了孩子“咯咯咯”的笑聲。


    這笑聲很是詭異,就好像說是一個小老頭的聲音,讓人聽了雞皮疙瘩起一身。


    榮貴自己也停住了腳步,不過很快又打開了一旁的台燈,讓我們看清了房裏的情況。


    房間裏,有些亂,床上都擺放著嬰兒的尿布奶粉之類的東西,一個木製的嬰兒床就在床的右側放著。


    那詭異的笑聲就是從那嬰兒床裏傳出來的,榮貴朝著嬰兒床裏看了一眼,就有些機械的拿著奶瓶要給孩子衝點奶粉。


    白流年則是走到了那嬰兒床的邊上朝著裏頭的孩子看了一眼,立即就搖晃了一下腦袋。


    “怎麽了?”我問著,也好奇的朝著嬰兒床上望去。


    嬰兒床裏躺著一個長相有些奇怪的孩子,為什麽說長相有些奇怪,就是他(她)明明是一個嬰兒,但是,總覺得他(她)的那張臉是成年人的臉。


    並且,笑容也是成年人才會有的笑容。


    這嬰兒看到我們兩個陌生人,非但不感到絲毫的畏懼,居然笑的更歡了。


    “來,小寶兒,餓了吧,吃點東西。”那男人說著,把奶瓶送到了孩子的嘴邊。


    那孩子卻沒有要喝的意思,隻是看著我和白流年冷笑。


    “這娃兒喜歡你們呢。”榮貴居然沒有覺得不對勁兒。


    白流年沉默的看了一會兒那孩子,就轉身出了房門,從他的表情上來看,這件事,隻怕很棘手。


    “白流年,那孩子怎麽了?”一出房門,我就忍不住問白流年。


    “中邪了。”白流年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聽了就是一愣:“中邪?鬼上身麽?”


    “鬼上身隻是中邪的一種,那孩子是邪氣入體。”白流年說完就朝著樓下走去。


    我則是追在白流年的身後,問他該怎麽辦。


    之前,我在胖子給的那本書上看到過,說是中邪的人,可以通過跨火盆什麽的來驅散邪氣。


    可那是個嬰兒還不會走路,更別說是跨火盆子了。


    到了樓下客廳,那榮貴的老姨就迎了過來,望著白流年問道:“孩子咋樣,沒啥問題吧?”


    “給我準備一點朱砂。”白流年對她說。


    那女人聽了之後愣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問白流年用途,就乖乖的去給白流年準備了。


    等她準備好了朱砂之後,白流年又從我們行李裏頭拿出了幾張符紙。


    榮貴這時候也從樓上下來了,想問問白流年,他這孩子有沒有問題。


    “你現在,咬破自己的舌尖,然後把血吐在這。”白流年將一個小杯盞遞到了榮貴的麵前。


    榮貴有些發懵的看著白流年:“啥?你要俺咬舌?”


    “隻要一點舌尖血就好,你的孩子是中邪了。”白流年直接說了出來。


    榮貴聽了,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得緊張了起來:“中邪,怎麽可能,這孩子好端端的呀,你咋就說他中邪了?”


    “哎呀,阿貴,不是老姨說啊,好端端的娃兒能天天那麽笑啊?俺也覺得不對勁兒,都不敢抱那娃兒。”榮貴的老姨倒是把想法說了出來。


    榮貴瞪著眼睛看著她:“老姨,那你之前咋不說?”


    “這不是怕你受不了麽,這家裏發生了這麽多鬧心的事兒,老姨也擔心你受不了。”榮貴的老姨說完,又搖晃了一下腦袋:“也不知道這造的是啥孽。”


    榮貴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絕望,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就一使勁兒,緊接著血就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那暗紅色的血,流到了白流年遞過去的杯盞裏。


    血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多,因為榮貴下嘴太狠了,舌頭咬破了一大塊,可他卻好像不知道疼一般。


    最後,白流年讓我給他一點止血藥讓他灑在舌尖上。


    這止血藥粉,就隻剩下幾包了,這次帶出來是以防萬一,現在還真就派上用場了。


    榮貴被藥給苦的麵色都有些發青了,因為舌頭上的傷口太大,說起話來都不利索,有種大舌頭的感覺。


    “高人,那孩子已經夠可憐的了,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救他(他)。”榮貴帶著哭腔哀求著白流年。


    白流年沒有吭聲,隻是把榮貴老姨拿來的朱砂粉倒入了榮貴的舌尖血裏,然後用指尖沾了就在符紙上畫起了符咒。


    老楚眯著眼眸仔細的看著,似乎也是懂行的,還問白流年:“你這是想給那孩子封身啊?”


    封身就是封住七竅的意思,白流年是想要用符紙把孩子的七竅封上,把那邪氣給逼出來。


    白流年認真的寫完了符紙,就準備拿著上樓,這一次,白流年也不許榮貴他們上去,就隻許我跟著,就是怕那邪氣到時候鑽入了榮貴他們的肉身裏。


    榮貴有些失神的點著頭,揪心的看著我們上了樓。


    這一次,白流年明顯的比上次還要小心,走到門口的時候,就示意我與他拉開距離。


    他讓我上來,其實並不是想要讓我幫他什麽,而是,讓我在門口外頭守著,如果底下的人上來幫忙攔住。


    白流年推開房門,我又聽到了那孩子在咯咯咯的笑。


    他進去之後,就直奔窗戶邊,將擋在窗前的窗簾直接就給拉開了,那孩子的笑聲瞬間就戛然而止。


    這還不算,白流年還將窗戶給打開了,讓陽光直接就照進房間。


    現在已經五點多,陽光已經沒有中午那般炙熱,不過,那嬰兒好像就連這樣微弱的光線都無法承受。


    白流年將那搖籃直接就拉倒了窗邊,讓陽光直射在嬰兒的身上。


    “哇哇哇哇!”


    那孩子立即就放聲大哭,那哭聲可以說是撕心裂肺的,白流年看著那孩子伸手將手中的幾張符紙貼在他(她)的七竅上。


    這每貼一張,他都要停頓十秒左右,因為孩子本身體質就弱,陽火也不旺盛,若是下了重手,孩子隻怕也會有危險。


    “哇哇哇!”


    那孩子才剛剛被貼了兩張,哭的聲音就越發的大了,聽著感覺好像就快要斷氣了一般,讓人很揪心,很心疼。


    “嗒嗒嗒。”


    樓下立即就傳來的上樓的腳步聲,榮貴已經忍不住上來了,他沒有辦法聽孩子哭的這麽慘烈。


    我趕忙就攔住了榮貴,不讓他再靠前。


    “讓我進去,看看孩子。”他激動的對我說道,一隻手已經本能的要把我推到一邊去。


    “不行,你會有危險的,裏麵有白流年在,很快就沒事兒了。”我有些費力的攔著他,畢竟,他是做農活兒的,又是個男人,力氣自然是要比我大的多。


    裏頭的孩子哭的越慘烈,這榮貴就越是激動。


    索性,老楚和榮貴的老姨也跟上來了,我們一起合夥兒把榮貴給拽住。


    裏頭孩子的哭聲也從歇斯底裏到漸漸的平複,最後,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我正想回頭看看怎麽回事兒,就看到了一束紅色的光從那孩子的身上透了出來,緊接著,就衝出了房門,白流年隨即朝著那紅光擲了一張符紙,那紅光立即落到了地上,緊接著居然化成了一灘血水。


    我們幾個都看的有些愣住了,老楚眯著眼看了一會兒,感歎道:“這邪氣還挺厲害啊。”


    榮貴趁著我們大家愣神之際就直接衝進了房間裏,然後那房裏就傳出了他的哭聲,也不知道是怎麽了,難道是孩子出事了麽?


    我們幾個也立刻跟了進去,看到白流年已經把窗簾給重新拉上了,榮貴哭的很是悲傷,嬰兒則是一動不動的躺在榮貴的懷裏,不過,好像不是出事兒,而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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