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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小倌兒立即放下手中的筷子,上前問道:“公子,小姐,要撩起簾子嗎?”


    “要要要!”裴謝堂這種熱鬧從來都不錯過,吩咐小倌兒將珍珠簾子挑起,自己一轉身就趴在窗台邊往下看。


    高行止坐在她身邊,倒是沒看下麵,專心的看著她。


    她因為醉酒雙頰紅彤彤的,皮膚白,顯得更是嬌豔欲滴,紅.唇如血,不斷的誘.惑著人。一雙眼睛興奮的看著下麵,眨都不眨一下,光彩逼人。她這麽趴著,腰背軟綿綿的靠在欄杆上,顯得曲線格外婉約——高行止暗暗吞了吞口水,目光落在她的胸口上。謝成陰的身體瘦歸瘦,但發育得著實不錯,看起來很豐.滿……


    下麵,今天要開苞的主兒出來了。


    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懷抱琵琶先彈了一曲後,緩緩取下自己的麵紗。


    “哇——”


    四周響起一片驚歎的吸氣聲。


    裴謝堂跟著也哇了一聲,這姑娘著實長得很漂亮,一雙眼睛像是會說話,此時有些慌張無措,我見猶憐。她的目光在場中逡巡了片刻,忽然抬起頭,同滿月閣這一間看了個正著,直勾勾的盯著裴謝堂的方向。


    她用手拐了拐身側的高行止:“喂,這姑娘在看你呢!”


    高行止低頭,那叫珊瑚的姑娘立即紅了臉,但沒轉開頭,隻哀求的看著他。


    “她想讓你買她的初.夜。”裴謝堂笑了。


    高行止打開折扇:“沒興趣。”


    裴謝堂嘟嘴:“無情!”


    她對珊瑚還頗有好感,高行止拒絕了她,她自然就開始好奇起來,這姑娘到底會花落誰家。在場中看了一圈,大廳裏坐著的大多是一些年輕人,都是富貴打扮,不斷的起哄叫好,不斷有人送上了財帛,是在競價。


    停了停,又看向雅間。


    一樓的雅間多是富人,一個個肥頭大腦的,看著就讓人沒胃口。


    裴謝堂隻看了一下,就轉開了臉看二樓。


    二樓多是貴人。


    隻看了四五間,裴謝堂就看到了不少熟麵孔,都是京城裏數得上名字的世家公子哥兒。看到第七間時,她忽然停住了,拉了拉高行止的胳膊:“你看那邊。”


    高行止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也跟著一愣,隨後就蹙起了眉頭:“太子和曲雁鳴怎麽搞到一塊兒了?”


    “不知道。”裴謝堂搖搖頭。


    雖說在西山上遇到了曲雁鳴和太子在同一個詩會出現,但裴謝堂從不覺得這兩人交往過密。曲雁鳴作為綏國公府的二公子,認識太子爺一點都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從前曲雁鳴一向不問朝廷事情,跟皇子們的界限也很清晰,怎麽就突然親熱起來?


    奇怪,真的奇怪!


    曲雁鳴等人沒發現她們兩個在看,曲雁鳴不知道跟朱深見說了什麽,朱深見大笑起來,笑完了,從懷裏拿出個什麽東西,放在身後婢女手中的托盤上,婢女送了下去。


    原來他也要競價珊瑚的開苞會。


    隔得遠,裴謝堂沒看見朱深見送的什麽,但應該很貴重,大廳一陣嘩然。


    珊瑚還在看著這邊,見高行止遲遲不出手,神色很是落寞的低下了頭。不多時,競價結束,果然是朱深見博得了頭彩。


    珊瑚被帶回了後院,重新梳洗後,會送到朱深見和曲雁鳴的雅間去。


    見沒了熱鬧可瞧,裴謝堂和高行止又縮了回去。


    “太子在,怎麽辦?”裴謝堂有些忐忑不安。


    自從上次見到太子的侍衛,她就有些心頭發怵,對朱深見有種莫名的不喜。


    高行止看她一眼:“要不先回去,改天再來?”


    “好。”裴謝堂爽快的應了。


    那兩個小倌兒站在原地,見兩人小聲的商議,一句話都不曾開口。卻不想老鴇上來了,一見兩人在一邊杵著,當即就罵了起來:“你們兩個怎麽回事,讓貴客幹等著你們去伺候?都教了多久了,還是沒點記性!”說著又轉頭賠笑:“哎喲,高公子,小姐,他們太蠢了,兩位多擔待。我們樓子開得急,這小倌兒都沒調.教好,要不,給兩位換幾個美人過來?”


    兩個小倌兒臉色訕訕的,低下了頭不開口。


    “自古以來哪個書生不木訥?”裴謝堂哈哈一笑:“這樣剛剛好。”


    高行止亦點頭:“就這樣吧。”


    老鴇又數落了兩人幾句,才熱情的轉頭問裴謝堂:“高公子,小姐,樓下那位貴客想請兩位前去喝一杯茶。”


    “哪位?”兩人一愣。


    老鴇抿著唇笑:“還能是哪位,就是跟曲公子一同來的那位。”


    太子!


    高行止和裴謝堂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都皺起了眉頭。


    方才被看見了!


    既然是太子想邀請,不去也不行,高行止一把抓住裴謝堂的手,笑著對老鴇說:“有勞陳媽媽帶個路。”


    “好,好!”陳媽媽立即笑顏逐開。


    當即,高行止拉著裴謝堂下了樓,兩人來到二樓的七號雅間前,陳媽媽挑起簾子,恭恭敬敬的對裏麵的人說:“朱公子,曲公子,高公子和小姐到了!”


    “你去忙吧。”朱深見打發陳媽媽走了。


    隨後,他對高行止點了點頭,便直接笑著看向了裴謝堂:“謝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謝成陰參見太子殿下!”簾子一放下,裴謝堂急忙福了福身,端端正正的行禮問安。


    朱深見示意她起身:“眼下不是在東宮,沒有那麽多拘謹,你們坐。”


    至始至終,曲雁鳴都冷著臉在一邊看著。


    裴謝堂心中很是忐忑,拉了拉高行止,兩人都坐下來。


    朱深見的眼睛一直都在裴謝堂身上,等她坐下後,更是變得銳利起來,他的眼波落在裴謝堂拉著高行止的手上,嘴角笑容冷了冷:“上次見到謝小姐是在西山,當時人多,沒能好好跟謝小姐打個招呼。隻是當時的情形,看著謝小姐對淮安王頗多維護,你們關係又那樣親密,我還以為謝小姐同淮安王已互相許了心意。淮安王的婚事一直讓父皇很操心,我都差一點要替淮安王稟明了父皇,求他為淮安王賜婚,不曾想……我現在是糊塗了。”


    “高公子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裴謝堂隻得硬著頭皮說。


    “那就是青梅竹馬了。”朱深見轉頭看向臉色難看的曲雁鳴:“我險些亂點了鴛鴦譜,這兩個才是一對。”


    “淮安王爺橫刀奪愛的事情也並非沒做過,一次生,兩次熟,習慣就好。”曲雁鳴冷笑。


    橫刀奪愛?


    裴謝堂愣了愣,朱信之跟曲雁鳴搶過老婆?


    她看著曲雁鳴,似乎在思索這件事的可能性。


    隻是,對上曲雁鳴的目光,裴謝堂立即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脖子突然涼颼颼的,感覺腦袋都快被搬走了是怎麽一回事?


    “曲公子,我得罪你啦?”不經想,一句話脫口而出。


    曲雁鳴哼了一聲,沒說話。


    他轉頭看向高行止,神色不見輕鬆,反而更是沉重:“我原本以為朱信之薄情,沒想到高公子也是個薄情寡義的貨色。裴謝堂這才死了幾天,你的新歡倒是換得很快。”


    “曲公子對此有意見?”高行止笑眯眯的搖著自己的扇子。


    曲雁鳴昂起頭:“不敢,替有些人不值得而已。”


    “泰安郡主要是知道,她死了之後,你這個仇人替她如此操心,一定會很高興的。”高行止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閑適的開了口:“我之前也覺得她死得真是不值得,現在一看,嘿,有你陪著呢,誰說不值得啦?”


    這是在詛咒他!


    曲雁鳴臉色更難看:“她真是瞎了眼,竟然跟你交朋友,對你掏心掏肺。”


    “泰安郡主眼睛好著呢!”高行止沒說話,旁邊的裴謝堂卻坐不住了,挺直了背脊凶巴巴的瞪著曲雁鳴:“我沒覺得高行止哪裏不好!”


    嘩啦——


    高行止靠坐在椅子上,抖開折扇遮住笑開的眉眼,心安理得的享受起裴謝堂的維護來。


    這人護犢子的時候最好看了!


    曲雁鳴立即轉移了火氣:“你閉嘴!”


    “你才閉嘴!”裴謝堂不饒:“你說泰安郡主結交了高行止不值得,難道結交你又值得了?當初退婚的人是你,讓她成為天下人的笑柄的人也是你,後麵成天跟她過不去的人還是你!你又有什麽資格說別人?”


    曲雁鳴啞了。


    憤怒的盯著眼前的人,胸口劇烈起伏,他的目光變得狠辣:“我對不起她,可以。”他抬手指著高行止:“他對不起她,不行!”


    “有什麽不行?你憑什麽?”裴謝堂冷笑。


    做錯事的人還有理由指責旁人了?


    曲雁鳴牙關緊咬,怒火重重的盯著她,一字一句的開口:“憑什麽?就憑他高行止是她最重要的人,就憑他高行止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因為這些人在她心目中很重要,所以,比起自己這個仇人來,這些人背叛她,帶給她的傷害要遠遠高於自己;


    因為這些人很重要,所以,這些人很快忘記她,讓他寒心。


    高行止似笑非笑的盯著曲雁鳴,半晌,將目光轉向了裴謝堂。


    裴謝堂愣在那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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