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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謝堂眼波微閃,有些想笑,樊氏的腦袋瓜裏都裝了什麽?明著打謝依依的臉還真是毫不猶豫!


    心頭這樣想,麵上卻更委屈了一些:“我知道我配不上溫少爺,故而玉佩姨母拿走了,我也不曾發一言阻攔。我又哪裏做錯了嗎?”


    “是啊,剛剛我們還在說成陰真是可憐,生母不在世,繼母就騎上頭了。”李夫人言語尖銳:“這一次是明著搶婚約,下一次在大家看不見的地方,怕是要忙著搶些別的。不過,如今成陰恐怕也沒什麽東西值得搶了,哪天被人忘了都不知道。”


    “你少說幾句。”王夫人拉了她一把。但自己卻義正言辭的開了口:“樊氏,你做長輩的,怎麽是這種做法?”


    有好的東西,就全給了女兒,明擺著虧待繼女。


    樊氏見風向不對頭,尤其是季夫人責怪的眼神瞥了活過來,她不免有些心虛:“這是我們謝家的事情,你們在這指手畫腳的,怎麽,想給謝成陰撐腰呀!有這個閑工夫嚼舌根,還不如把自己的男人管好了再說,我昨兒還見著新明伯了,他身邊的姬妾真是美.豔無雙,難怪李氏閑的發慌,有那麽多心思來操心我謝家的事。”


    “你!”李夫人是個烈性子,挽了袖子就要上前來:“有本事再說一遍。”


    這李夫人是將門虎女,凶悍得很,平日裏很多貴婦都怕她,樊氏不敢再說,隻得意地瞥了眼,存了心要讓李夫人嘔在肚子裏。


    裴謝堂一雙眼珠直轉,見狀急忙上前福了福身:“多謝兩位夫人為成陰仗義執言,這份心意成陰領了。若是因此累得兩位名聲受損,那就是成陰的過錯了。”


    王夫人和李夫人見她出麵,氣稍稍消了些,李夫人溫言道:“不關你的事。”


    裴謝堂又轉了身,對季夫人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儀態大方地開口:“夫人,成陰知道自己身有隱疾,不是溫少爺的良配。大姐溫婉賢淑,確是比我更適合溫少爺。姨母為了大局考慮,將婚約給了大姐,還請夫人不要怪罪她。既然事已至此,還請夫人將錯就錯,不要因此壞了溫謝兩家的情誼,以免成陰成了兩家的罪人。”


    “言重了言重了!”季夫人急忙扶起她,心中提著的那根線卻是鬆了。


    謝成陰好會說話,一張嘴,就將她洗白了,明明是她處心積慮的想讓謝家換個人,在謝成陰嘴.巴裏,就成了她是受樊氏蒙蔽的無辜之人。


    這丫頭倒是真心喜歡溫宿呀,恐怕是愛屋及烏了!


    一時間,季夫人對謝成陰生了幾分憐愛之心,細細打量,才發現眼前的姑娘端莊大氣,能說會道,跟傳說裏的模樣不打相符。


    作為兒媳婦的人選,季夫人當然還是喜歡謝依依那樣的,溫柔聽話,好拿捏,主意已定,改是不能的了,她免不得內疚了幾分,壓低了聲音道:“成陰,是我對不起你,婚事已經定了,再改也不合適,將來,我定為你覓一樁良緣。”


    “多謝夫人厚愛,姻緣一事,成陰隨緣就好。”裴謝堂笑著婉拒了。


    開玩笑,她已經有目標了,眼下得奔著這個目標一步步往前走,決不能回頭再去看任何人!


    再則,溫宿也沒什麽看頭,這種俊秀小男孩壓根不是她的菜!


    看溫宿,還不如回頭去看高行止,好歹高行止的一身皮像是真的很不錯。


    樊氏見連季夫人都被裴謝堂收買了,心底恨得牙癢癢,忍不住在一旁譏諷了幾句:“季夫人好心,她不見得就能領情。我們謝府的三小姐身邊可不缺男人,剛好起來能走幾步,就能在外野遊到半夜三更才歸家。”


    “嘖嘖……”


    “安的什麽心呀!”


    這一回,不用謝成陰多說,周圍的人就發出了一陣唏噓。


    就沒見過這樣的當家主母,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家女兒有問題,上趕著將汙水往未出閣的女兒頭上潑。不過,就方才所見,謝成陰懂事大方,心胸開闊,比起樊氏的小肚雞腸和自私狹隘來,大家更樂意相信裴謝堂的人品。


    隻有少數幾人用懷疑的眼波看向裴謝堂,也不怪她們,這話要是旁人說起來,大家一個字都不會信,可出自謝府的人嘴.巴裏,就有些令人尋味了。


    裴謝堂心知肚明,忍不住歎了口氣:“姨母,婚約我都讓了,你怎麽還總是揪著成陰不放呢?你說成陰身邊不缺男人,那成陰身邊的男人是哪一個,姨母敢說出他的名字嗎?”


    “這……”樊氏一噎,頓時不敢開腔了。


    那天晚上朱信之來王府的事情她也知道,眼下還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什麽關係,她心裏沒底,哪裏敢隨便將朱信之的名字說出來?


    朱信之是皇子,要是不屬實,妄議皇族可是要被問罪的!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了過來,顯然她不說出一個名字,這些人是不會放過她的,樊氏憋得薄汗微潤,眼波掃過裴謝堂腰間掛著的一個銘佩,她眼睛一亮,抬手就指向了裴謝堂的腰肢:“你還不承認,你將那個男人送你的東西掛在腰上,堂而皇之的戴著,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吧?”


    裴謝堂微微低頭,眸色複雜,半晌才挑眉:“你說的是這個?”


    “你敢說,這不是男人的東西嗎?”樊氏見她神色,還以為自己猜對了,越發不依不饒起來。


    裴謝堂搖搖頭:“是男人的沒錯。”


    “你們看,我沒說錯吧!”樊氏得意起來,隻要是男人的東西,她就有本事做文章,還用怕她謝成陰嗎?


    謝成陰今天讓她的依依丟了那麽大的臉,她非要謝成陰名譽掃地不可!


    樊氏添油加醋起來:“你們是不知道我們這位謝府的三小姐,平日裏手段多著呢,這病中都不安分,才好起來,哪裏能安分得了。這野男人跟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還特意搬到偏遠的院子裏去住,說是要靜養,現在看來,根本是為了同野男人苟合!”


    刷——


    目光齊齊落在裴謝堂身上,她腰間的玉佩實在紮眼,一看就是男人用的,這是狡辯不了的,難道真是樊氏說的那樣,這謝成陰如此不堪?


    樊氏見裴謝堂不發一言反駁,還以為是自己拿住了她的把柄,越發得意起來:“方才說得那麽好聽,說到底,你自從找了個野男人,就不想嫁給溫少爺了。哎,算了,我也懶得說你,家醜不可外揚,讓你爹來教訓你,省得外人總覺得我欺負你。”


    季夫人目光如炬,也落在了裴謝堂身上,剛剛生出的好感消失殆盡,眸底冰冷。


    高傲如她,是絕對受不了謝成陰不要她兒子的想法的!


    她的兒子那麽優秀,那麽好,謝成陰高攀不起,是她們溫家不想要謝成陰才對!


    裴謝堂一言不發,聽見樊氏越說越過分,嘴角反而咧開了淺淡的笑容,臉頰邊的梨渦好看極了:“


    姨母,你說完了嗎?”


    “自己做的,還不許旁人說?”有人譏笑。


    裴謝堂盯著前方,笑容更深了幾分:“姨母,一會兒人來了,你可千萬別改口。”


    “什麽意思?”樊氏一愣。


    裴謝堂卻直直地衝著前方招了招手,笑容逐漸真實,她語氣更是熟稔地開口喚了幾句:“王爺,這邊,這邊!”


    王爺?


    眾人齊刷刷地回頭一看,隻見旁邊不遠處,朱信之帶著隨從正緩步走過,低著頭正尋找什麽,恍惚一抬頭,同裴謝堂目光交匯,他一愣,快步就走了過來。


    顧不得旁人詫異的目光,朱信之神色焦急:“謝成陰,有沒有看到我的玉佩?”


    “方才王爺掉在地上了,小女子替王爺收著呢。”裴謝堂狡黠地瞥了一眼樊氏,乖覺地從腰間將玉佩取了下來,雙手捧上遞給朱信之:“小女子就知道這玉佩對王爺很重要,故而不敢隨意走開,一直在這裏等著王爺回來呢。”


    “這玉佩是王爺的?”有人震驚地問。


    朱信之頷首:“方才在園中走了幾步,不知為何就丟了。”


    “那怎麽會在三小姐手裏?”又有人問。


    裴謝堂福了福身:“嗯……小女子在地上撿的,瞧見玉佩上是龍紋,猜到是王爺的。”


    “樊氏,你不是說,這玉佩是謝成陰的野男人的嗎?”立即有人冷聲質問。


    樊氏臉色發白,直勾勾地盯著朱信之手中的玉佩,她怎麽知道這東西竟是朱信之的,要是知道,就是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亂說,朱信之誰不知道,兩袖清風,正人君子,誰都可能跟旁人有私,就朱信之,絕不可能!


    朱信之從裴謝堂手中接過玉佩,聞言不由臉色一寒,目光頓時就冷了:“什麽野男人?”


    “方才樊氏說,謝成陰手裏的玉佩是野男人送她的,說她同玉佩的主人私定了終身。”立即就有人幫著謝成陰開了口。


    “……”朱信之掀了掀眼皮,涼涼地看向了樊氏。


    樊氏嚇得噗通就跪下了:“王爺恕罪,奴家不知這玉佩是王爺的,這話……這話隻是隨口瞎掰。”


    “所以,你剛剛是在汙蔑謝成陰,汙蔑你家的女兒?”有人倒抽了口氣。


    朱信之目光猶如三尺寒冰,逼得樊氏不得不承認:“是,王爺跟謝成陰沒什麽私情,是奴家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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