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治改革從根本上減輕了貪腐發生的可能性,自從陳直親自到冀州推行官員聘任製後,新上任的官員都能克己奉公,一心為民眾辦事,牧族官場氣象為之一新。和碩在各州設堂講學也收到了不錯的效果,民眾的整體素質開始不斷提升。東土政通人和,各方麵都步入了良性發展。


    一日,心塵正在竹屋批閱奏折,忽有帝京信使來報。那人麵有恐慌之色,道:“陛下,陳大人失蹤了,整個帝京都陷入了血色恐慌!”


    “你說什麽?是陳直陳大人失蹤了?”,心塵朱筆驚落,豁然而起。


    信使更加惶恐,戰戰兢兢道:“回…陛下,是陳直…陳大人。”


    心塵見信使局促不安,稍稍緩和語氣,道:“具體說說是怎麽回事?”


    信使稍安,回道:“半月前,陳大人帶領我們正在帝京皇殿舊址勘測土地,忽然天降驚雷,劈中了大人,大人應聲倒地。我們都以為大人絕無可能生還,沒曾想片刻後大人竟自己站了起來。隻見他雙目血紅,發出一聲莫名的大吼,二話不說就向我們衝殺過來。當時現場幾十人,隻有我們幾個僥幸逃脫。從那以後,陳大人就不知所蹤,而後帝京常有人莫名發狂,情狀與陳大人那日如出一轍,整個帝京都陷入了血色恐慌。陛下,我們實在是無力控製局麵了,才來報於您啊,求您一定要救救帝京百姓!”


    心塵在屋內來回踱步,想到忠直的陳老竟然落得被妖邪控製,不免感傷。難道?仙界又有所異動?


    信使垂首候在那裏,忽聽心塵道:“你且先行回去安撫民情,並全力搜尋陳大人的下落,我處理些事情,隨後就到。”


    信使領命退下,李淼從裏屋走出,道:“公子,難道是仙界?”


    心塵看向李淼,道:“我亦有種感覺,這件事必和仙界脫不了幹係。事關重大,看來我們得親自走一趟帝京了。”


    翌日,心塵安排妥當西京諸事,便與李淼暗中前往帝京調查。尚未入城,二人就察覺到了異常,本是萬物生發的仲春時節,入目卻是一片枯敗景象。心塵拾起路邊一朵不知名的小花,見那花苞剛剛打開少許,卻已經枯萎,好像被什麽東西吸幹了生命力一般。心塵仔仔細細查看良久,順手把這多小花遞給李淼,道:“淼兒,你看這花像不像被噬魂陣吸噬過的那些幹屍?”


    李淼接過小花認真查看一番,回道:“公子,此花未放而先枯,且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死氣纏繞不散,確實和我們在死海噬魂陣中見到的那些幹屍相似。可是之前我們見到的噬魂陣不都是獻祭生魂嗎,為何今日植物也會有相同的情況?”


    心塵望著枯敗的田野又沉思許久,才悠悠道:“難道說仙帝掌握的噬魂陣更進一步,不止可以吞噬生魂,就連萬物之靈都可以一並吸噬了嗎?”


    李淼聞此悚然一驚,道:“若真如此,那我東土豈不是會陷入萬劫不複?”


    心塵收回目光,一邊向前走,一邊道:“這隻是我們對眼前異象的推測,真相可能未必如此,我們還是先入帝京城再說吧。”李淼緊跟心塵腳步,繼續向帝京城走去。


    趕到城門,已是酉時。以往這個時候正是眾人歸城、車水馬龍的時候,現下卻隻有一座空蕩蕩的城門,有種說不出的荒涼。二人並未遇到城守檢查,隨意就進了城門,這還是數月前自己在時軍紀嚴明的帝京嗎!


    入門未久,忽見前方一隊兵士正蹲在地上。心塵納悶兵士們不好好巡邏,卻蹲在大街上,成何體統,遂走到近前查看。兵士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看到二人官家打扮,並未理會,又繼續埋頭。心塵這才注意到,那些兵士蹲在地上並未閑著,而是在,擦拭鮮血!


    心塵有些詫異,俯身問道:“這位軍爺,麻煩問一下此處發生了什麽?”


    那兵士抬起頭,反問道:“二位是剛來帝京的吧?”


    心塵拱手道:“正是,我二人奉皇命從西京趕來,查探帝京異事。”


    兵士激動地站起,抓著心塵道:“陛下還記得我們,快救救帝京吧!大人,您看到那些鮮血了吧,就在剛才這裏又有一人發狂,連傷數人後衝出城門進了荒野。我們務必在天黑前把這些血跡處理幹淨,否則夜裏會有鬼魅循著血腥前來傷人。”


    心塵安撫了一下兵士的情緒,又問道:“城門為何沒有守衛?”


    兵士眼中充滿驚懼,道:“城門守衛都被那些發狂的怪物撕碎了!我們曾增派數倍兵力守衛城門,但卻無濟於事,依然不久後就被發狂的怪物屠殺殆盡,便再無人敢守衛城門了!”


    心塵看向城門方向,殘陽下那大開的城門就像惡魔張開的血盆大口,似要吞滅這座重生不久的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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