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襲來之時,將軍驟然麵對恐怖壓力,周身動彈不得。本以為會殞命於此,沒曾想如此恐怖的血影竟然莫名其妙地被心塵所破,看來這小子絕對不止先皇嫡孫這麽簡單,一定還藏著其他隱秘。


    血影一破,將軍已經顧不得噬魂凶陣,急忙攙扶心塵向洞口奔去。那血影該是在剛剛的遭遇中受創嚴重,直到二人出洞離開,亦無再起。


    二人出了洞口,一刻未停,徑直穿過大殿出了皇宮。待二人離開大殿,那龍椅自動緩緩合上,大殿中的陣法也沉寂下來,恢複了平靜。


    心塵不知,就在剛剛他錯過了殺死仙帝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原來那血影不是別人,正是仙帝本尊。竹海那夜,魔君看似輕飄飄的一掌對仙帝造成的傷害遠遠超出了牧皇的估計。碎魂此掌,恰如其名,專碎生魂。


    那時仙帝受此一掌,差點魂飛魄散,拚盡全力趕到皇宮,吩咐牧天下布此噬魂奇陣,又得牧天下誘騙八大金剛生祭,這才保住神魂,在血池之中修養。今次,仙帝血身本欲吞噬心塵二人,反而被盤古魂力所傷,端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修養之期估計是又要延長許久了。


    仙帝縱然神通廣大,當下卻是落架鳳凰不如雞,出不得血池方圓丈許,還不知道一手扶植的牧天下因獻祭於他折了八大高手,已經被魔族追得落荒而逃,接下來的日子,怕是要斷糧了。真真是堂堂一代仙帝,硬生生把自己變成了一灘狗血,不知道是犯太歲,還是因為碰到了心塵這個命中注定的克星。


    且不說皇殿地下深處一灘狗血的仙帝,將軍攜心塵出了皇宮後,猶如驚弓之鳥,馬不停蹄趕回軍營,二人回了各自帳中調養去了。


    心塵此刻已全無翩躚公子的佳貌,吃了洞口那長長一摔,不止破了相,一身素衫亦裹滿灰塵,且被揉得皺巴巴的,豈不是剛繼了牧皇之位,立馬就成了落魄的叫花子一般。今夜之事太過詭異,心塵亦無心收拾,隻簡單清洗,換了件衣衫,就躺倒在行軍毯之上。


    在心塵看來,那血影詭異無端,卻因有盤古魂力守護,沒有身受如將軍一般的壓力,自然不會知曉那血影的恐怖,而是把重點放在了血影那句“兩道相似的氣息,但不是他!”。“不是他”自然好解,便是血影感知到不是牧天下到來。那麽,“兩道相似的氣息”呢?是說自己與將軍二人氣息相似?還是自己、將軍和牧天下氣息都相似?


    心塵心亂如麻,“氣息相似…氣息相似…氣息相似…”,這四個字在腦海中不斷回蕩,難道是我們三人的氣息都相似?自己是先皇嫡孫,牧天下是二叔,氣息自然相似。那將軍的氣息為什麽也會相似呢?將軍又會是誰?將軍也身具牧族血脈嗎?


    一夜無眠。翌日清晨,心塵懷著忐忑之心前往將軍帳中。將軍亦早早起了,見心塵入帳後欲言又止,淡然道:“陛下可是有什麽要緊事要問微臣的嗎?”


    心塵不知從何問起,遂道:“昨夜之事,將軍打算如何處置?”


    “陛下放心,微臣已派人封鎖了皇宮,並派重兵把守,大殿方圓十裏絕對不會有人涉足。”將軍答道。


    “那噬魂陣中血影可是何人?”心塵又問。


    “那人遠非我等所能企及,恐怕是超越此界的存在。雖然他現在很虛弱,但遠非我等所能匹敵,希望封鎖皇宮可阻滯他些時日吧。”將軍鄭重答道。


    將軍昨日受那血影大挫,亦生平僅見,雖在心塵麵前強作鎮定,實則被嚇破了膽,哪還敢再牽涉此事,恨不得躲得越遠越好。見心塵今日麵色不改,難道這小子竟然在血影之下絲毫未傷,端是奇怪得很,遂欲試探心塵,關切問道:“陛下昨夜之傷可好?”


    心塵不知將軍何意,遂據實答之:“勞您掛心,扭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將軍詫異,道:“扭傷?那神魂呢?”


    心塵答道:“將軍何意?神魂無礙啊!”


    將軍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在血影之下受創極重,沒有數月調養休想恢複正常,為何這小子修為平平,神魂卻毫無傷損,最後也隻能歸結於他繼承了牧族傳承。其實,真實的情況卻是此事與牧族傳承無任何關聯。牧族傳承的核心是仙族授予的登仙訣心法,對其神魂卻無助益,真正幫助心塵抵擋血影的正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盤古魂力,將軍怎會知曉呢!


    將軍這邊在想著心思,心塵卻是一直惦記氣息相似那件事情,二人一時陷入了沉默。終於心塵忍不住又開了口:“昨夜有件事情我一直疑惑,那血影為何說我們氣息相似呢?”


    將軍麵對此問,隻是笑笑,淡淡說道:“陛下可知,我從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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