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去的飛快的,眨眼間(在這裏有必要提一下,狐卿徹夜未歸,而且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到狐宅),就到了第二天的下午。蘇幕遮上完了下午的課,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來到站牌前站定,等待著公交車的到來。


    結果,一輛黑棕色的汽車就在這個時候飄散而至,停在了他的麵前。


    蘇幕遮抬起頭,凝眸望了過去,驚訝地發現,這一次可不是那(陰魂不散的)宋容的車了,不過這輛車明顯是為了自己而來的。正在他感到十分疑惑的時候,車窗下搖,露出了一張讓蘇幕遮出乎意料的臉來——正是那在昨天想要殺了唐知萍,然後被狐卿打傷,最後逃走了的的岑暮。


    蘇幕遮心頭一動,目光上移,正好和岑暮的眼光對上,敏銳地從其中察覺到了一抹稍縱即逝的貪婪情緒,不過又很快恢複了正常。


    蘇幕遮挑眉——這岑暮從一開始就對自己表現的異常熱情,總是想要找機會跟自己接觸,拉攏自己。蘇幕遮當然不會自戀(或者發神經)到以為這岑暮是對自己有意思,那肯定是想從自己身上謀求到什麽。不過這人表現地一直都還算是進退有禮,那麽今天他突然跑到自己的學校來找自己,又是為了什麽?


    下一秒,岑暮便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回應了蘇幕遮的疑惑。他打開了車門,然後從車上走了下來,來到蘇幕遮的麵前,對著他做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蘇先生,此次過來,是因為岑某想單獨請你一起吃頓飯,還請蘇先生能賞這個臉。”


    蘇幕遮也笑著推辭道:“不了,蘇某還有事情需要去做,得馬上回家去。多謝岑先生的好意了。”


    岑暮的臉皮一抽,原本溫和儒雅的笑容裏,突然就染上了那麽一絲猙獰。他皮笑肉不笑地伸手攔住了蘇幕遮的去路,近乎是蠻橫道:“那可不行。今天的這頓飯局,蘇先生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蘇幕遮的眸色轉冷,他臉上的笑意斂起,看著岑暮,冷聲道:“究竟是什麽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你有資格這樣肆意地挑釁我。岑暮?”


    聽了這句話之後,岑暮不僅沒有絲毫的退縮與害怕的情緒,眼中的光芒反而愈加熾烈,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不正常了。


    他“嗬嗬嗬”地冷笑了幾聲,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聲音:“蘇幕遮,我好心好意地邀請你,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說罷,他的手突然一揮,一股人眼幾乎看不到的粉末,瞬間從他的手指縫隙間灑了出來,朝著蘇幕遮的麵門飛了過去。


    蘇幕遮自然是看到這些粉末了,他本來想要躲閃,但是眼角餘光卻看到岑暮的嘴邊帶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心中突然有了計較。便屏住了呼吸,等著那粉末撲到臉上之後,他眼睛一閉,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別問他確不確定這就一定是迷藥,反正他現在想不到還能有什麽其他的反應。


    岑暮趕緊上前,接住了蘇幕遮倒下來的身體,心中略微有些無語——他記得他拿的明明是一種讓人暫時乖乖聽話的藥,可以讓吸了這種藥粉的人依照自己的命令做事,怎麽這蘇幕遮會昏迷過去——他將手貼在了蘇幕遮脖頸處的脈搏之上,確認這貨是真的昏過去了——難道是自己把藥瓶拿錯了,還是蘇幕遮吸入的量太多了,所以表現出的症狀不一樣?算了,不想了,反正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架著蘇幕遮的胳膊,扶著他一起上了車,邊走還邊道:“讓你別喝這麽多酒你偏不聽,現在頭暈好了吧?!”


    從外表看上去根本就是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所以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岑暮拉開後座的車門,將蘇幕遮小心地放在了後車座上,而後關上車門,幾乎是哼著小調地來到駕駛座上坐好,然後開著車,調轉了車頭,向烏煙巷相反的方向快速駛了過去。


    蘇幕遮很慶幸岑暮沒有把自己扔到後車箱裏去,所以這個時候,他便將眼睛睜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悄無聲息地打量著車窗外飛速駛過的風景。


    前車的岑暮也是夠警惕的,一邊開車一邊不斷地打量著後車蘇幕遮的情況,生怕他會中途醒過來。甚至還在一個地方連續走了好多遍,蘇幕遮看著窗外時不時就會重複一次的風景,心中真是覺得相當無語。


    索性他也懶得再盯著這路線了,而是眼睛一閉,直接在岑暮的車上睡了過去——昨晚回去的晚,睡得也太晚,正好趁著這個難得的時機補個覺。


    大約在二十分鍾(或者半個小時)之後,岑暮終於將車停了下來。幾乎就是在他踩下刹車的那一刻,蘇幕遮便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他放平呼吸,繼續偽裝成昏迷的狀態。然後聽到岑暮拉開了自己這一邊車門,感覺到他將自己扶下了車。


    蘇幕遮垂著頭,在岑暮看不到的角落再次睜開了眼,卻發覺這裏是一個他根本不認識的地方,看起來分外的荒僻,周圍都是一些樹木,完全看不到一個人影。而離他和岑暮不遠的地方,有一座看起來有些年代的木製小樓——想來這裏就是岑暮的據點了。


    果然,岑暮扶著蘇幕遮,直直地朝著小樓的方向走去。來到那扇漆麵都斑駁了的木製房門前,他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似乎很少有人過來,充斥著一種奇怪的味道。蘇幕遮仔細聞了聞,有一股極淡極淡的肉腐爛掉的味道,還有一股濃鬱的血腥味,聞了讓人很反胃。


    岑暮將蘇幕遮帶進了屋後,將他隨手扔在了房間最裏麵的沙發之上,而後折返回去將房門反鎖好。隨即走到一處櫃子邊,打開櫃門“吭哧吭哧”的忙碌了起來。


    蘇幕遮偷偷睜眼——岑暮就在他對麵的地方,他發現岑暮打開的那隻櫃子分外上下三層,沒一層裏都擺放著幾隻烏黑發亮的壇子。岑暮正在把這些壇子一壇一壇地往外搬,看他的動作分外的謹慎小心,簡直把那些壇子當寶貝一樣,想來這些壇子裏裝著的東西對岑暮來說是極為珍貴的。


    蘇幕遮沒有透視眼,自然看不出壇子裏一趟的是什麽,而且這些壇子的密封性似乎極好,蘇幕遮也完全不能嗅出壇子裏物品的氣息。


    岑暮將這些壇子擺放到地上,然後掏出了一些符紙,在壇子的四周擺出了一個圖案,接著,他又將壇子搬起來,分別壓在了地上所擺放的符紙之上,一個壇子對應著一張符紙。


    蘇幕遮猜測這肯能是一種陣法,但是他雖然見過了很多的陣法,對這種卻是陌生的緊,完全不知道岑暮這是要做什麽。


    岑暮忙碌了一陣後,忽然轉過了頭,目光朝蘇幕遮這邊望了過去。蘇幕遮嚇了一跳,還以為岑暮發現了什麽端倪,連忙閉上了眼睛。


    他感覺到岑暮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去,然後開始伸手解他外套上的紐扣。


    蘇幕遮:“……????”這貨想要幹神馬?難道他真的對自己有不軌的心思?!


    顯然,是蘇幕遮想多了。岑暮顯然對脫一個男人的衣服(???)感覺非常得不自在。他暗罵了一聲,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匕首,順著蘇幕遮的袖子將他的衣服割開了,然後脫掉那破破爛爛的衣服扔在了一邊。


    於是,蘇幕遮的上身就這樣被扒光了…………


    蘇幕遮:“…………”住手我的衣服很貴你又不給我賠!


    好在岑暮並沒有將蘇幕遮全部扒光的意思,所以完全沒有對他的褲子動手,但是還是將手伸到了蘇幕遮褲子口袋裏,仔細摸索了一番,將諸如符紙之類可疑的東西全部掏出來扔掉了。


    最後,他的目光停在了蘇幕遮脖頸上掛著的狼牙以及獠牙掛飾之上,遲遲沒有動手。蘇幕遮聽到了他嗤笑一聲,“居然有這種娘們的愛好,真是個小白臉!”


    蘇幕遮:“…………(??言??╬)”信不信哥分分鍾教你怎麽做人!


    還好岑暮馬上就又去忙碌他的搬壇子大業了。蘇幕遮裸著上身,靠在沙發上,現在這個季節的溫度雖然已經不低了,但是這小木屋內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溫度卻著實不高。怕被岑暮看出破綻,蘇幕遮又不敢釋放出靈氣護體,所以當真是有些難熬。


    眼見著岑暮將壇子全部放好了,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隻小碗,再次向著蘇幕遮這邊走了過來。他將碗擱在了蘇幕遮身邊的桌子上。而後伸手將蘇幕遮翻了過來,再看到蘇幕遮背上,被鎖鏈纏繞著的四隻上古凶獸的紋身之後,手下劇烈地一顫,呼吸也猛地粗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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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1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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