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聲停息了,那天地靈氣的注入和排除也停息了,清宇仿佛沒了生命一般,盤坐在蒲草上,頭那麽自然的低著。


    良久,他猛然抬起頭來,一股利劍似的眼光從他的雙眼中迸而出,尤其是左眼,好似陰沉的匕,令人不寒而栗。


    他眨了眨眼,一切又恢複了正常,身體也又回到了他自己的掌控之中。


    看看自己身上的汙垢,他皺著眉頭,先去沐浴、換衣服。


    清宇一邊洗澡,一邊感受體內的內力波動,丹田之處不再有那種暖洋洋的舒服感覺,而是一種冰涼陰冷,也不是說不舒服,涼涼的,也挺好。


    可是,這並不是內力啊!


    他用調動內力的方法慢慢的調動這些能量流,讓它在體內按照《水柔訣》上記載的運轉方式周期性運轉。


    他就明顯現了二者的不同,體內產生的內力是一股非常明顯的熱乎乎的熱流,而自己現在體內產生的是股涼氣,並且兩者運行後的效果相比就差的更遠了。


    沒有以前那種感覺力氣大了不少或者身體快了很多的感覺,倒是感覺自己的腦袋對周圍的認識清晰了很多。


    就是那種,仿佛能看到自己後腦勺的感覺。


    又是感覺。清宇心裏有些難受,好不容易練功,輕雲內力沒了,卻弄了這些破東西,自己的左眼是感覺周圍的,大腦還是,自己還能不能正常的當個人了?


    雖然心裏是這樣想的,可他還是不死心,繼續運轉,一圈又一圈,他感覺自己好像能看的越來越遠,身體內還是沒有內力波動。


    他趕緊洗完,換上衣服,就趕回了練功房。


    拿出《輕雲功》,任然不死心的要重新修習。


    當他嚐試了很多次後,終於放棄了,這股真氣太強了,自己無法驅逐不說,還無法再修煉別的心法。


    認命的清宇又拿出了《水柔訣》,開始練它。師傅說過,天下武學,殊途同歸,希望這個練到極致,也能厲害起來。


    時間如生死輪盤一般,瘋狂的向前行進,碾壓無數人的生命和命運。


    兩年後


    清宇睜開雙眼,結束了今天的鍛煉,十二歲的清宇身形樣貌與兩年前相比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身高高了不少,也白了許多,好看了不少,那一雙眼睛越來越明亮。


    他兩年前在師傅任務返回時,就對他說了體內的情況,師傅雖然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指出了一點,就是要繼續練下去,就算不是內力,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幸虧之前清宇的《輕雲劍步》練得差不多了。


    《輕雲劍步》不愧是一等一的武林絕學,就算沒有內力也可以使用,隻不過用的是它內裏的技巧性劍術而已,不能以勢壓人了,要用巧取勝。


    清宇的這兩年便就是這麽的度過來了。


    他練《水柔訣》比《輕雲功》要快的多,僅僅兩年的功夫,他就達到了第六層的地步,不過還是沒辦法化為內力使用,雖然不能像其他弟子那樣內力加持力量和敏捷性,可是也增加了一些別的東西,比如對周圍環境的敏感性,已經可以算是入微之境。還有記憶力,現在基本上可以做到看書過目不忘了。不過這些可對他實力的增長沒什麽幫助。


    輕雲劍步的技巧倒是練習的差不多了,憑借這種技巧,他足以擊敗後天中期甚至後期的高手,隻不過沒辦法長久性鏖戰就是了。


    離第七層的《水柔訣》隻隔著那薄薄的一層紙,隻要再加把勁就突破瓶頸了,天還早,他卻停下了,因為師傅允許他有一周回家探親的時間。


    想一想已經來這裏兩年了,時間可真快啊,他去沐浴,又換了身得體的衣服,身上拿好弟子令和宗門簽的通行證,配好青紋剛劍,低頭這才離開了。


    聽說大哥要結婚了,日子就定在明天,所以他要連夜趕回去。


    向師傅借了匹好馬,又要了十幾兩銀子,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走之前,師傅還特意拉他到一個秘密的地方談了一些事,沒人知道內容是什麽。


    馬果然是好馬,走的時候是傍晚,才黑天不久便到了家。


    家已經不是當年的樣子了,有磚有瓦,在這個村裏可是獨一份,要不是早就在二叔寄來的信中知道了,他都不敢認識自己的家。


    在門口深呼吸了幾次,平穩心境後才進入,眼前是一個大院,終於有點大戶人家的感覺了,幾座小房子也翻了新,到處都貼著大紅色的喜字。


    他幾步就走到了正屋的房門外,聽到裏麵家人們在說話。


    推開了門,楊家人一看是一個身穿錦緞綢衣、腰配寶劍的少年郎,都一陣愣,誰也不會將他和兩年前的那個小家夥當作是一個人。


    清宇看到已經更加滄桑的父母,再也忍不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爹,娘,孩兒回來看您們了。”


    夜已過半,茶以三晌,清宇向父母家人訴說了自己這幾年的經曆,當然隻說好不說壞,怕叫父母擔心。


    大哥還是那一副樣子,隻不過更結實了一些,小妹也已經七歲了,還是那麽的活潑可愛,楊父告訴清宇,這些房子都是用清宇每個月寄來的錢修建的,大哥婚禮聘禮等等,用的也是清宇的錢。


    清宇沒什麽,他說反正在宗門內也用不著銀子,給家人用也是一樣的。


    他勞累了一天,回到自己的房間就去睡了。


    第二天,清宇早早的就起來幫家人幹事做事,家人卻不用他,認為他在外麵不容易,好不容易回家,還是歇歇。


    沒辦法,清宇就來到了陳叔的家,他還是那樣,白白胡,仙風道骨,沒什麽變化。


    老陳叔一看是清宇,也很高興,和他談了很多。


    清宇突然想到,老陳叔見多識廣,也許懂得《水柔訣》的事情。


    老陳聽完後,臉上露出了一個難以捉摸的微笑,說:“果然是命運啊,放心吧,小家夥,這對你隻有好沒壞,而且你真想弄清楚,就再出去,去大地方,湖州、靖州,哈哈,世界大的很,走的越多,你明白的就會越多。”


    清宇似懂非懂的說是。


    老陳叔向清宇又多叮囑了一番,不要丟掉聖字玉,二人就一起去楊家了。


    大嫂是鄰村的一位賢惠女子,聽說也很孝順,這就讓清宇放下心來。


    當天很高興,一向不會喝酒的清宇,也跟著喝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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