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白開天辟地的一刀,破碎了幻境,人也清醒了過來,首先看見的是溫晚關切的眼神。


    “小白癡,你沒事吧?”


    “我沒事,不用擔心。”


    雖然已經脫離了幻境,但是心底的震撼依然無法平息。


    剛才那滅世的一幕,驚天動地的一刀,難道完全是虛幻嗎?


    ……


    過了良久,太白先生首先醒過來,眾人都看著袁天心。


    發現袁天心仿佛也置身於幻境,一直沒有清醒。


    又等了一會,隻見袁天心的口中突出了一口鮮血,同時睜開了雙眼,臉上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朝聞道,夕死可矣!”


    太白先生看著他,想要攙扶一下,被拒絕了。


    “太白先生,困擾我們的謎題終於有了答案,希望你能走出那一步!我臨終之前能看一眼門外的天地,已經死而無憾了!”


    又看了看李小白,用盡了最後的力氣。


    “小兄弟,謝謝你!”


    ……


    眾人看著袁天心生機斷絕,雖死帶笑。


    葉子小姑娘忍不住了。


    “你說你,一把年紀不好好休養,非要折騰,也沒有死在長安。”


    太白先生輕輕的拍了拍葉子小姑娘。


    “袁天師半生追求,甚至犯下大錯,臨終前心願得償,也算含笑九泉了!”


    ……


    袁天心自小在長安城長大,後來因為武宗事件,逃亡黑水國長白雪山,終生沒有再踏入長安城一步,這一次除了想見一眼戰神之刀,也希望埋骨故土。


    第二天,李小白讓二虎和黃字組三人一起,陪同葉子小姑娘去長安城,把袁天心的屍骨埋葬在驪山。


    ……


    “因為武宗的旨意,他始終無法再入長安城,埋骨驪山也算得償所願吧!”


    太白先生也有些傷感。


    “師傅,他不遠萬裏,就是為了見一眼戰神之刀?”


    “嗯,我們的境界到了謫仙人,始終無法再進一步,因為謫仙人是人之極致、仙人之下!想要再突破,就是仙人,可是這個世上有仙人嗎?”


    “有嗎?”


    李小白也心中疑惑。


    所有的史書上都沒有記載,隻是在一些傳說中,出現過關於仙人飛升的神跡。


    “謫仙人境界雖然很難,但是千萬年來,達到這一境界的人必然不在少數,難道就沒有一個走出這一步?為何從來沒有仙人現世?如果有,他們都去了哪裏?”


    太白先生繼續說著。


    “所以這也是我們都有的困惑。據傳說,戰神之刀是天帝煉製,代表天帝的刑罰!”


    李小白忽然想到,剛才在幻境中,那名仙人叫他天選者。


    太白先生不知道李小白心中所想,繼續說著。


    “武宗是上一位執掌戰神之刀的人,據說他最後走出了那一步,戰神之刀也失傳。直到戰神李渡出世,戰神之刀重現人間,每一個期望走出那一步的人,都渴望見識一下戰神之刀。”


    “李渡從隴山走出,殺伐決絕,天下再無敵手!他開始探索武宗的秘密,希望破解五百年魔咒。”


    李小白聽到戰神李渡的事情,不禁心神向往,什麽時候自己也可以做到他那樣?


    “十五年前,袁天心見到戰神李渡突然到了長白雪山,在天池附近搜尋一晝夜,最後用戰神之刀劃破虛空,消失。”


    “直到兩天之後,戰神李渡從虛空中現身,但是已經身負重傷,袁天心壓抑不住對戰神之刀的渴望,希望可以借李渡重傷之際奪刀。”


    “他殺了戰神李渡?”


    李小白有一些氣憤。


    “哪有那麽容易,戰神李渡中了他的魚刺,全身血脈受損,袁天心也被戰神之刀傷了心脈。”


    “那一戰之後,袁天心一路跟隨戰神李渡,在幽州前線,宇文飛揚發現袁天心的蹤跡,為了幫助師傅奪刀,帶領一萬鎮邊軍士兵圍困戰神李渡。”


    “後來我終於尋找到戰神之刀,可惜李渡已經力竭而死,我埋葬李渡之後,就帶著戰神之刀離開,後來就找到月老,定下了約定!”


    溫晚聽見又講到了緊要之處,趕緊打斷師傅。


    “師傅,袁天心太可恨了!想不到戰神李渡居然是被他害死的!還有宇文飛揚!”


    太白先生心生感慨。


    “唉!他活了兩百多歲,被困在謫仙人境界已經接近一百年了,看見這樣的機會怎麽會不動心?就像這一次,即便是死,也要看一眼!”


    “他的執念太重了!”


    李小白也不知道該怎麽評價袁天心。


    “嗯,其實哪個人沒有自己的執著?本來他中了戰神李渡的一刀,已經壽命不多,如果好好修養,還能活七八年,非要看一眼戰神之刀,剛才感知到了你幻境中的那一刀,他的舊傷複發,才會立刻死去。”


    李小白也無語了,這麽說是自己在無意識形態下的一刀,殺死了袁天心?


    ……


    “那麽,剛才袁天心感知到那一刀,他的執念化解了?”


    李小白小心翼翼的問,他不願意被一個死去的人念念不忘,還是一個牛逼到不行的人。


    “不知道你在幻境中經曆了什麽,但是你出了兩刀,第一刀還算是人間之力,如果你強大到戰神李渡的地步,就可以發揮出那樣的實力!第二刀,開天辟地,隻有超越凡塵的力量,才可以斬出那樣的一刀!好像就是秉承天帝旨意,眾神所向的意念!”


    李小白回想了一下,那一刀斬出,好像真的不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


    “你在幻境中到底看到了什麽?”


    太白先生也很好奇。


    “這個,真的是幻境嗎?”


    李小白一直有疑慮,因為那種感覺太真實了。


    “幻境是每個人自己識海中埋藏的意識,施展幻術的人功力越深,就越是能挖掘到最深處的意識,按照道理來說,中了幻術的人,身處的幻境也是自己曾經的意識。”


    聽到太白先生的解釋,李小白越發的疑惑。


    星海?冰山?


    自己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意識?


    “我也不知道這個怎麽說?好像是滅世吧?情急之下就斬出了那一刀。”


    李小白不知道如何對太白先生說。


    “嗯,那一刀意義重大,照亮了前路,讓我這個境界的人明白,謫仙人境界之上,還有路!”


    “明天早上我就要離開,找個地方去閉關,我要走出去那一步,要探尋仙人不存在的秘密,有那一刀的感悟,應該很快了!”


    ……


    溫晚知道師傅的決定無法更改,雖然不舍也無奈。


    “小溫晚,師傅這一次走了,可能不會再見麵了。這個臭小子不錯,當年的約定很好,你們兩個人很般配,我很高興,可惜我看不到你們成親的那一天!”


    溫晚悲傷不止、淚如雨下。


    “師傅走了,你在房間裏麵,不要出來,讓師傅一個人靜悄悄的走。”


    太白先生說著,離開房間,看著天邊的朝陽,心中升起無限期望。


    走了幾步,實在忍不住,又來到李小白的房間。


    李小白其實一夜沒睡,幻境中的事情實在太過震撼,很難把那些當作完全的虛幻。


    “臭小子,我一定要問你一下,不然永遠也不安心!”


    看著太白先生伸手看著自己,李小白大驚失色。


    “我怎麽了?”


    “溫晚好不好?”


    “好!很好!”


    “那你為什麽把戰神之刀埋起來?”


    “……?”


    李小白也糊塗了,溫晚好不好和戰神之刀有什麽關係?


    “你難道不知道?當年我和你師傅約定,戰神之刀作為你們倆的定情信物!你居然給埋起來了?”


    仿佛晴天霹靂!


    定情信物?


    埋起來了!


    李小白鬱悶了,原來神棍師傅真的做了一件靠譜的事,隻是被溫晚給坑了!


    然而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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