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平縣城。


    老馬慢慢悠悠,舊車治治呀呀,小姑娘依舊不停的教育老人。


    老人無意中看見路邊一株菊花盛開。


    長安城中的菊花也要開了吧?北方的菊花,雖然比長安城的菊花開的早一些,但是花期短,神韻更加不如!


    “葉子,前麵咱們停下,去吃飯,歇息一會。”


    “好吧!都走了兩個多月了,距離你說的長安還有多遠?”


    “不遠了!不遠了!”


    “你總是說不遠了,可是我們才走了多少路呀?”


    葉子小姑娘突然想起來,一個以前從來沒有想到的問題!


    “老頭,我們要見的那個人,他是在長安城嗎?你確定我們不會錯過嗎?如果我不能報仇的話,肯定饒不了你!”


    “大概是吧?到時候,長安城風雲際會,天下高手聚集,想來他也會去那裏!”


    “什麽?原來是你的猜測?真是上當了!”


    直到葉子小姑娘停下馬車,依舊忿忿不平!


    “就你現在的狀態,隻怕看見這個人,也會錯過!我真是傻了才會相信你!”


    ……


    在小姑娘的喋喋不休中,兩人走進天香樓。


    因為已經過了飯點,裏麵的人不是很多,葉子小姑娘聽見二樓有人說書,直接拉著老人上了二樓。


    兩個人吃的很慢,小姑娘開心的聽著老藝人的評書,比老頭講故事好聽的多!隻是很少有機會聽。


    “將來長大了,除了報仇,一定要去長安城,吃遍大街小巷,還要天天聽書!”


    葉子小姑娘暗暗下定決心。


    ……


    鄰桌也是兩個人,一個粗魯的漢子,是個捕快,另外一位身穿便裝,眉清目秀、長相英俊,隻是看著有點慵懶。


    正是李小白和捕頭李二虎在喝酒聊天,李二虎正在向李小白述苦,說著家裏老婆的無理取鬧,聲音越來越大。


    “這位大叔,尊重一下老先生的表演好嗎?”


    葉子小姑娘終於忍不住。


    李小白和李二虎也愣住,李二虎尷尬的笑著,小聲賠禮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李小白看著小姑娘可愛,更看見旁邊的老人狀態不好。


    “小姑娘,你們從哪裏來?需要什麽幫助嗎?”


    葉子小姑娘聽著老藝人的表演,恰好是精彩之處,趕緊揮手。


    “別說話,我都聽不見了!”


    李小白苦笑一下,沒有再敢言語。


    老人看了兩個人一眼,對李小白頗有好感,卻沒有再說話,直到不久之後李小白和李二虎離開,也沒有其他感覺。


    ……


    越走越往南,天氣卻越來越冷。


    葉子小姑娘忍不住抱怨。


    “老頭,你太可惡了,咱們從雪山下來時候,我還以為會到長安城觀賞菊花,現在馬上過年了,你是打算去長安城過元宵節嗎?”


    “小葉子呀!我也沒有想到,這匹老馬走的這麽慢!知足吧!它沒有累死在路上就不錯了!”


    “反正都是你的錯,那個執掌戰神之刀的人,肯定要錯過了!我看你就是怕自己徒弟輸了丟人,故意不讓我見到他!”


    “好了,別生氣了,前麵就是東都洛城,和長安城一樣繁華,我們先進洛城。”


    “那裏有執掌戰神之刀的人嗎?”


    “估計不在這裏!”


    “那有什麽用?”


    葉子小姑娘氣的橫眉冷對。


    ……


    當他們慢慢悠悠的進入洛城時,新年剛過,但是人們臉上洋溢著不一樣的笑容!


    有快樂!有驕傲!


    還有人高聲喊叫!


    “戰神!戰神!”


    ……


    聽見這兩個字的葉子小姑娘立刻來了精神,拉著那個人仔細打聽。


    沒多久,一臉興奮表情的葉子小姑娘回來,對著老人快樂的大喊!


    “你聽到了嗎?哈哈哈!你想躲也躲不開!老二已經被那個人打敗了,新的戰神出世了!我就說,他能把你徒弟揍得屁滾尿流吧!哈哈哈!”


    老人無語!


    “我們快點走,他就在長安城,千萬不能錯過!”


    葉子小姑娘一邊開心大喊大叫,一邊用力的趕著慢慢悠悠的老馬,隻是這老馬怎麽樣也快不起來,小姑娘恨不得找根鞭子狠狠的抽打它一頓!


    ……


    老馬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任葉子如何怒罵,始終一動不動。


    葉子小姑娘這才抬頭,發現是一位超凡脫俗的老道,正是溫晚的師傅,太白先生。


    車內的老人掙紮著走下馬車,對著太白先生恭恭敬敬的施禮。


    葉子小姑娘看傻眼了,從長白雪山下來,已經半年,第一次看見老頭給別人行禮,好像以前也從來沒有過!


    太白先生想要攙扶老人,老人非常執著,無奈之下隻好作罷。


    “屬下袁天心,參見少主!”


    太白先生看著袁天心搖頭。


    “你都兩百多歲了,為什麽還有如此執念?”


    袁天心站起身,仿佛一下子輕鬆了很多,眉頭的皺紋也展開了不少。


    “當年,主人慘遭滅門,天下數萬人遭受牽連,我無處藏身,隻好逃亡到長白雪山,雖然後來武功提升,終至謫仙人境界,但是心魔難除,道心有缺,感謝太白先生今天成全!”


    太白先生和袁天心並肩而行。


    “咱們邊走邊聊吧!洛城的白馬寺雖然香火鼎盛,還好我有關係,給我們留了一個幽靜的小院。”


    太白先生說著,仿佛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唉!你就這麽不想我進長安城嗎?何必這麽殘酷對待一個瀕死的老人?”


    “晚輩感謝袁天師對祖上的忠誠,更加欽佩天師的修為,隻是現在的長安城,有一個你不能見的人!”


    “或許他現在反叛也不是壞事,真的等到幾個月後,他準備就緒,說不定為禍更甚?”


    “現在不行,長安城風雲際會,他若是在長安城反叛,可能會引起其他的變局!隻怕會立刻天下大亂!”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袁天心的確一直不想見大將軍蕭朝天,他這些年漸成氣候,身上也凝聚了一些真龍之氣,若是見麵,必然會問及此事,自己不可能對他說謊。


    軍師嚴丹青,一直對大將軍蕭朝天說的話,他可能會上心,但是不會迷信。不過,若是一個、他整天念念不忘的老神仙所說的批語,帶給他的信念,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像大將軍蕭朝天這樣狂傲的人,一天都不會再等待,馬上就會起兵,問鼎天下!


    袁天心無奈的說。


    “唉!即便是我們,看到的也未必就是正確選擇!”


    “盡人事聽天命吧!”


    太白先生也很無奈,人力終究難以和天爭鬥!


    即便是執掌戰神之刀的人,也一代一代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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