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尊被司徒妙手數落一番,倒也是啞口無言。? 司徒妙手這般爽快,方尊真的再沒有心思讓他先行了,但總覺得自己腳力不濟,拖累了司徒妙手。


    兩人不緊不慢走了一個時辰,好在方尊武宗功法略有根基,倒不覺得累。司徒妙手日行千裏之,這種走法,也一點疲乏的感覺都沒有。


    司徒妙手忽然說:“方兄弟,你昨日贏了銀子,分了給我,我無以為報。便教你一套步法可好?”


    方尊知道,這是自己行走太慢,司徒妙手又不願拋下自己獨自前行,這才想出的計策。方尊不願受人恩惠,便說:“司徒大哥見笑了,我喝了你酒鬼鎮的女兒紅,無以為報,分些銀子給你也實屬正常。”


    司徒妙手連連擺手,說:“美酒本該與英雄同醉,再說你我客棧之中又喝了幾乎汾酒,吃了幾斤牛肉,又是你請我的。你我再不要推辭,如把我當做兄弟,就不要見外,與我一起使這騰雲步,讓你看看我旁宗空空派的本事。”


    司徒妙手說完,不再聽方尊推辭,將騰雲步的要領說了一遍。這步法本不精深,隻是妙在氣息置換以及步法騰挪之間。運氣本要旁宗煉氣的根基,但旁宗一支在六大宗派中,煉氣最弱,方尊有武宗聚氣境三四階的根基,聽了司徒妙手講了旁宗煉氣心法,方尊心裏有了幾分把握。


    原來方尊休息了武宗功法,卻也將玄宗的聚氣境心法一到九階倒背如流,此時方尊武宗心法已有聚氣境三四階的修為,而玄宗心法卻也有了一點點微弱的根基。


    旁宗煉氣心法比起玄宗、武宗來,十分簡單,所以方尊聽了片刻,便了然於胸。隻是在這步伐騰挪之時,學的有些費力。


    好在司徒妙手十分耐心,一次一次不厭其煩將步法起步、中途用力、力、最後收力一一講了一遍。方尊照貓畫虎,學了幾次,倒也走的有模有樣。


    雖然步法不是很快,但是方尊跟著司徒妙手一步一步前行,兩人一個教的用心,一個學的認真,大概過了幾個時辰,方尊學的倒也是有些進步。


    方尊用了騰雲步,明顯覺得走路輕盈,而且步法十分明快,雖然比不上司徒妙手,但的確比剛才走路的笨拙之態有了明顯的進展。


    起初十步之外,司徒妙手便將方尊拉開了幾丈。待練了幾個時辰之後,十五步之外司徒妙手便可將方尊拉開幾丈。待到下午,方尊又將自己運氣及步法運用與司徒妙手溝通了一番,之後方尊覺得步法又有了大進。


    司徒妙手再將方尊拉開丈餘,要到三十步之後方可。司徒妙手大讚方尊資質好,領悟快,卻不知方尊早有了武宗和玄宗的根基,在真氣上比司徒妙手的旁宗煉氣要強很多。


    到了晚上,兩人行到一處村落小客棧,落腳休息。方尊隻覺得體內那股滾燙的氣流再次湧出,滲透至各個關節、穴位,全身膨脹,臉憋的通紅,感覺整個人要炸裂一般。


    好在司徒妙手倒頭就睡,也沒現方尊的異常。方尊趕緊服食了幾粒長春丸,又盤腿打坐,那股滾燙的氣流帶來的膨脹感這才緩緩消失。方尊又將武宗心法修習了十二個周天,全身漸漸感覺有熱氣騰騰而上,各個毛孔都散開了,穴位舒緩,經絡通常,方才還折磨自己的那股滾燙氣流帶來的膨脹感卻無影無蹤。


    武宗心法修習十二個周天之後,方尊毫無睡意,又將玄宗心法休息了一陣,不過進展十分緩慢,想比之前初次修煉玄宗心法,當時丹田毫無感應。現在卻好了很多,丹田之內有股氣流明顯有了力道。


    第二日司徒妙手與方尊依舊施展騰雲步疾行,昨日學了步法之後,方尊今日輾轉騰挪已經進步很多。雖然比不上司徒妙手那般得心應手,但是想比昨日已經非常純熟了。


    二人走到一處山間岔路,司徒妙手告訴方尊:“你若去須彌山隻需沿著東邊這條岔道前行即可,我又要事在身,須向西行。你我就此別過,他日如有差遣,兄弟你不必客氣。”


    方尊對司徒妙手十分感激,萍水相逢幾日,便傳了一套功夫給自己,當下十分歡喜。便又要拿出銀子再分一些給司徒妙手,不料司徒妙手拒絕說:“兄弟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如果我司徒妙手需要銀子,又有何難?”


    說罷二人相視一笑,就此別過各奔東西。


    司徒妙手別了方尊,眨眼功夫已經奔出去幾十張外,方尊在岔路口目送司徒妙手離去,心裏暗暗道:“想必這幾日,我耽誤了他的行程,他這才要奮力前行。”


    方尊不再猶豫也向前疾馳,隻是這幾日朝夕相處,對司徒妙手多有掛念。出了殺人小鎮,雖然沈千心對方尊卑鄙陷害,但遇到司徒妙手之後,方尊心裏大喜,覺得這江湖之上還是好漢子居多。


    方尊一人又行了兩日,或許是騰雲步消耗心力真氣的緣故,方尊每天晚上體內都會膨脹一次,而且一天比天厲害。吃了長春丸,強行平息之後,再修習武宗心法和玄宗心法,卻都有明顯的進步。


    騰雲步到底是初學,度趕不上馬車,再說騰雲步十分耗費體力和真力,方尊這幾日每到下午便覺得體力不支,全身都是虛汗。故而自打第三日起,方尊道了一處小鎮,便又買了一架馬車前行。


    又行了幾日,這才道了須彌山下。這幾日方尊便在馬車中修習功法,隻是那腹中膨脹的感覺卻日漸增加,每日膨脹起來,渾身似要炸裂一般。除此之外,武宗心法和玄宗心法倒有明顯進境,修習武宗之時全身熱感漸盛,玄宗修習之時丹田凝聚氣團越來越明顯。


    到了須彌山山門,眼前景象與虛無山天壤之別。之前曾聽聞須彌山開門立派近千年,門徒眾多,勢力極大。但方尊未曾想到和虛無山差別如此之大。


    那虛無山上,人煙稀少,山腳下也就一些農戶三三兩兩,灑落在山上就像稀稀落落的星辰。山上玉虛峰,四個弟子的道觀都是人跡罕至,到了虛無的住處,無非也就張鐵、崔長生、趙經緯幾個雜役。


    但這須彌山腳下卻人聲鼎沸,如同集市一般,當真是車水馬龍,百業具備,說它是一處小城鎮都不為過。


    方尊懷揣著虛無的舉薦信,在山腳下一家小麵館兒裏吃了飯,將馬車馬匹便宜賣給騾馬商戶,問了路徑便上了須彌山。


    一路人跡不斷,到了山腰一處險峻之處,人跡漸少兩個勁裝打扮的人守著路口,問:“你是何人?”


    方尊看這二人打扮,估計是須彌山門人,想到今後便要同門相處,便上前作揖,道:“在下方尊,求見貴派包老先生。”


    二人上下打量著方尊,有些不相信。包不死是須彌山的長老,可以說是須彌山的上層頂尖的幾個人之一,他們萬萬想不到,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年輕人竟然張口就要求見須彌山的長老。


    “你是哪裏來的?包長老可不是你想見就見的,不要自討沒趣,趕緊滾吧!”個頭稍大些勁裝少年根本不相信方尊有這麽大的能耐,下了逐客令。


    來此之前,虛無沒有說過包不死的地位也沒有講過包不死在須彌山的職位,所以方尊剛才稱呼包不死為包老先生。現在一聽,包不死竟然是長老,看來的確地位不低。


    見二人不肯放行,方尊便上前搶了一步,不由的暗地裏使出了騰雲步。


    二位勁裝少年見方尊身形一閃,已經到了二人身後,不由大驚。大個子少年情急之下,就是一拳。


    一拳打在方尊胸前,方尊覺得微微有些疼痛感,卻見大個子少年彈了回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方尊能明顯感覺到,此人身上絲毫沒有真力,應該是入門不久的新弟子。轉念一想,以後要是真的拜在包不死門下,可是要長期相處的,這下子鬧僵了可能不好,便假裝受傷,一屁股也坐在了地上,免得大個子下不了台。


    大個子本要怒,見方尊竟然也被自己打翻在地,頓時覺得很有麵子,起身活動著拳頭說:“你還是老實點兒,趕在小爺麵前逞能,一定打的你滿地找牙。”


    方尊當下拿出虛無的舉薦信,本想交給大個子,但一想怕大個子將舉薦信藏匿,回頭再告知自己包不死拒絕相見,那該如何是好?方尊想到此處,便將舉薦信交給大個子,說:“包先生囑咐我給他捎來一樣東西,他老人家看了便知。”


    這麽一說,大個子便不敢將舉薦信私自藏匿了。


    看著大個子拿著舉薦信略有遲疑,但還是轉身上山,說:“你這便等著,包長老回話之後,如果見你,我才帶你上山。”


    方尊抱拳相送,說:“這位大俠,辛苦了。”


    大個子見方尊對自己畢恭畢敬,稱呼自己為大俠,十分高興,轉身快步向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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