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龍作為衛長,自然也少不了被一些姑娘惦記上,偶爾女子團的女子會在閑暇之餘做些精致的小點心,送給上戰場的士兵,而玄龍每一次都能收到一大堆。


    玄龍有些無奈,又悄悄的想打量白茶的神情,但他依舊冷漠的目視前方,絲毫不以為然。


    玄龍覺得自己真是幼稚,便從此將那些心意全部婉拒,而女子們也對他一直以來綁在腰際的上與他身份大相徑庭的粉紅色的小荷包很是在意,旁敲側擊的問了好幾個人,才得知了這個是白茶的妹妹,霞梧所贈。


    這下女孩子們對白茶更是沒有好感了。


    白茶在團中的長相也是出眾的,但是很可惜,他的這張.萬.年吊著的臭臉,就能嚇走不少姑娘,許多女子嚐試著與他搭話時候,都被他一板一眼的態度給堵得無話可說,之後便被人貼上了不近人情的標簽。


    但是也是有例外。


    譬如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就每一次堅持的與他打招呼,在他們上場出征的時候,她會和每一個人都笑眯眯的加油打氣,就算是貼上了白茶這個不會回應的冷屁股,也依舊不改麵上的笑容,大喊著白茶加油。


    白茶第一次沒有反應,第二次第三次的時候,便路過她的身旁,不由自主的加快的腳步。


    “能如此鍥而不舍的讓白茶都頭疼,這孩子還真是精神可嘉啊。”


    玄龍忍不住看到他加快腳步的趕上來時,忍不住調侃道。


    白茶將視線從他的荷包上移上去:“你還要帶著那個羞辱我的玩意到幾時?”


    “怎麽能說是羞辱你呢?”玄龍將粉色的荷包愛惜的拍了拍:“這可是霞梧贈送給我的護身符,你該不會是氣惱霞梧私自將護身符給予了我吧?”


    “那不過是一塊沒有什麽用的石頭。”白茶冷道。


    “即便是石頭,但上麵可是有你們對我的關切,這可是比任何寶物都要珍重的東西啊。”玄龍笑道。


    白茶因他的這番話一下子層層蔓延上了火紅:“你……你好歹給我有點廉恥心,在說什麽惡物話?!”


    “這怎麽能說是惡物話呢?”玄龍看到他漲紅了臉道:“哦,原來你……難不成害羞了?”


    “我是替我妹妹感覺羞恥!”白茶怒道:“手藝這麽差就算了,還送給別人石頭作為禮物!簡直幼稚到可笑!”


    說罷居然要去搶那荷包,玄龍轉身躲開:“誒,你這個人真是奇怪,霞梧也是你,白茶也是你,就是說霞梧做出的任何舉動,也是你白茶做出的,你怎這般的出爾反爾呢?”


    “還來!”白茶不與他繼續糾纏,一心想要將荷包拿到手。


    “你這是耍賴!”


    “你趁人之危也好不到哪裏去!”


    兩個人吵吵嚷嚷的,相互拉扯,白茶是鐵了心要將自己的麵子給撤回來,於是便追了上去,卻猝不及防的驚擾到了一旁的馬匹,揚起蹄子就往一旁的帷帳衝去,白茶眼見那背對著他們正在收拾器具的姑娘,便陡然調轉了頭,一躍而上那批受驚的馬。


    那姑娘聽到了背後傳來的怒吼:“讓開!”


    她一驚,條件反射的朝著一旁躲開,白茶硬生生的將那匹馬的韁繩拽住,但是卻也喪失了先機,那匹馬的衝擊速度實在是太快,猛然被拽住,身軀便朝著後麵仰翻過去。


    馬朝著一旁側翻,白茶完全可以有機會逃,但又會傷到那女孩子,白茶心底一橫,冒著自己可能會被壓斷腿的危險沒有鬆手。


    “啊——!!!”


    然而他卻感覺到了一隻手從他的背後繞過,一把抓住了韁繩,將朝著後仰去的馬匹又給摁了下去,而大力的一揮鞭子,馬受了痛,蹄子刨地穩住身形,白茶見狀合力將馬韁繩往右邊拉去,馬也受控的出朝著一旁的空地一躍而去。


    兩人一騎絕塵。


    白茶這才額間的汗落了下來。


    耳畔的風呼呼作響,驚的他一身的冷汗將衣服與身體黏在一起,而背後緊貼著他的背的人的熱度也傳來過來,將那涼汗又濕溻溻的黏作一團。


    這手勁和力道,還能輕易將他鎖在懷中身形,不用說也知道是誰。


    “你倒是挺憐香惜玉的啊。”


    拽著不停歇的馬匹,玄龍的聲音從頭頂飄來。


    “任何人在我的眼底性命都是相同,即便不是她,我也會去救。”


    “差點為了救人將自己給搭進去,我看中的侍衛長,可不能因為這麽荒唐的事情失去了性命。”


    “你認為這是荒唐?”


    白茶有些怒道。


    “你的性命不隻是你一個人的,還有霞梧的,所以你得比任何人都得珍惜自己才是。”玄龍的語氣低沉了下去。


    “所以你救我,並不是我是你的得意幹將,而是因為我的妹妹霞梧,對嗎?”白茶道。


    這一番話說的讓玄龍一頓:“你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吃醋。”


    “你!”白茶將韁繩一拽,想要讓將他趕下去,但是玄龍卻越過他的肩膀將韁繩拽住了:“這匹馬現在的情緒不穩定,必須得將心底那股火氣撒幹淨了再帶回去,你也不能再刺激它了,要不它再把我們帶遠了,今晚上就別想回去了。”


    白茶給他翻了一個冷眼。


    這匹受驚的馬橫衝直撞了大概半個時辰,終於緩步了下來,而他們也被帶去了不知名的山嶺之內,這是他們出征所經過的新地方,而對這個方位有一個大概的了解,玄龍將地圖取了出來,思索道:“我們是從這個方向過來的,此地應該就是應龍窟了。”


    應龍窟此地,便讓他們兩個人同時心底一驚。


    這個地方,是一個讓人意料不住的地方,最重要的此地是一個半移動的島嶼。


    他們所來的此地,本身就是一個人工所建造的島嶼,原本是一個很龐大的山莊,堆砌了無數的財富,才建造起來的這個獨屬於一個人的地方,所找到的資料當中,所有的說法都是此人想要逃避雲端之城的管轄,所以才獨樹一幟的異想天開,但顯然此島嶼還未完成,那個人便已經死了。


    然後此地就荒廢,沒有一個人擁有那麽大的能力去打理這麽龐大的巢穴,而隨著雲流的走向,這個島嶼總是會四處漂浮,不見蹤跡,所以也被人稱之為惡物島。


    這個曾富足的島嶼上,有著無數想要令人探索的隱秘,但是對於成林團來講,他們來到此地隻是因為枯魂,在一個月前,他們被告知出沒於此地。


    而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真的找到這個迷魂島嶼。


    “我們要回去將此事告知給他們才是!”


    白茶很是激動,但是玄龍卻冷靜了下來,他摁住了白茶要扭轉韁繩的手道:“我不能離開,最近的雲流很大,若是我離開了,下次再來,此島嶼很有可能會消失在我們眼前。”


    “那該怎麽辦?”


    白茶道。


    “事到如今,我們兩人必須有一個人留在此地當做內應,給他們留下線索,此地是千載難逢才能遇到的,我們必須要把握這一次的機會。”


    白茶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所以你回去,我在這裏當做內應,等你將他們帶來。”


    玄龍拒絕的很是果斷:“你回去,這裏很危險,你去將他們帶過來,我會在這裏等你。”


    “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


    “我隻是實話實說。”玄龍道。


    “你既然不走,我也不走!”白茶從衣襟中取出他們一直以來保持聯絡的火焰:“就用三級警報,他們看到之後肯定會順著光找來。”


    “你!”


    “兩人總比一個人要好許多。”白茶道:“否則你我謙讓下去,這是要到何時去?”


    玄龍沉默了一下,歎息道。


    “但是此地很危險,我的這個決定,可能會讓我們一起喪命於此,你會怪罪我嗎?”


    “若是怕死,就不是成林團的人。”


    “但是……”


    “就算是霞梧,她也早就和我做好了覺悟。”


    白茶的話讓玄龍無法反駁,任何戰士都是在這個時候都想好了隨時隨地都會獻出自己的性命,而不是在此刻忽然間才想到兒女私情。


    這是大忌。


    ……


    在仙霧繚繞的雲端之城,高大巍峨的殿堂之上,素衣一直在靜默的等待著。


    從後麵走出來了一個少年,他似是累的已經腿軟腰酸,而精神都有些萎靡,在見到素衣的時候,青木的麵色帶著一絲的驚訝。


    “你帶我們來到此地是做什麽?”他問道。


    “你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成渝了,她說了會很快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回來講你們救出去,但是她還是沒有依照約定,馬上將事情解決,這讓我十分的失望。”


    “我也沒有指望過她會回來。”青木冷靜的說道。


    “你倒是對她的心性很是了解。”素衣有些訝異。


    “她的本性本就是涼薄的,就算我們一起長大,對她來講,我們充其量也不過是她的玩伴,是可有可無的存在,這點。我早就看得很清楚明白。”


    青木這麽的直白的說出來,倒是讓一旁的木魚愣住了:“她不是涼薄的人,她隻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你怎麽能這麽說她呢?”


    青木看了一眼他:“你還真是純良啊。”


    素衣冷笑了一下:“木魚,你確實沒有辜負你的名字。”


    “而且這一次,原母會讓她下界,應當也是與她的這個性情有關吧?”青木又道。


    “你果然很是聰慧,也比木魚要冷靜和識大局,所以我想,你會站在最公正的立場之上做出判斷,會比她現在要猶豫不決好許多。”


    “您想讓我們做什麽?”青木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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