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一日的到來時,雲逸便也不得閑,隻能將兩個孩子都交給雲河來照顧。


    雲河作為雲逸的直係弟子,對於萬道大會這事情相當的上心,而他亦是被作為要與其他宗族弟子戰鬥的人選而一直都練了很久,但卻因為這兩隻忽然間從天而降的小寶,他隻能在這裏當一個帶孩子的奶爸。


    從一個能為蜀山爭光榮的弟子到一個奶爸,這身份的轉換讓他相當的沮喪。


    但這一方亦是證實了他的實力。


    清越和九嬰在這幾日時間內也長大到了十歲的樣子,而被穿上了蜀山的道服,顯得可愛,一眼看去倒是看著很正常不過的樣子,但這隻是表象而已,其實這兩隻大神都是不折不扣的熊孩子。


    尤其是九嬰。


    也是他從小銘刻在骨子裏的魔尊之霸氣,讓其天性帶著睥睨天下的威嚇讓人難以逼視,小小年紀已經展現出來了王者的霸氣,而讓其他的弟子們都對這個小師弟有所忌憚。


    而清越不愧是曾經蜀山的掌門人,對於蜀山要求的言行舉止他做的比那些弟子都要嚴苛,而且還在讀書時,會嚴厲的教導他們何種地方出了錯,讓弟子們又是驚懼又是喜愛。


    但兩個性格南轅北轍的孩子,倒是相處的一如他們在兒時般默契。


    因此他們在感覺到了雲河不能去參加大會的失落後,便糾纏著雲河帶他們去長見識。


    雲河還未拒絕,就已經被兩個孩子給扯著拉了出去。


    他無可奈何,隻說了他們要在外圍觀看,以絕不能惹是生非為條件,讓兩個孩子妥協了。


    萬宗大會在蜀山的青山觀前舉行,而此地寬廣且有萬道術法隔絕,即便是術法切磋,也不會傷到蜀山其他地方。


    而蜀山因為失去了人界至寶乾坤眼,一直以來被其他的宗族所詬病和斥責,嗆口之人顯然不少,而認為蜀山自此也日薄西山的人亦是不在少數,這一次的宗族大會,他們的目的昭然若揭。


    那便是要與蜀山爭奪一個天下第一宗的名頭。


    蜀山當初作為天下第一大宗,不止是本身的實力雄厚,且地理位置優渥,成為第一修行之道,而占有了皇族很大的資助,甚至還簽約了不相互印象,不入世的條約。


    將蜀山的弟子打趴,便可以證明他們的實力不足,那麽就可以讓皇族給與他們相同的待遇。


    但他們的想法蜀山又怎麽不知。


    雲逸背著手,望著數位同僚,舉杯致意,累鼓落下的那一刻,萬宗大會開啟。


    第一個上場要對抗蜀山弟子的宗族,便是最具有實力的風雲宗。


    風雲宗所行的修行之道與蜀山截然相反,但卻是劍走偏鋒,遊走在灰色地帶,因此與蜀山的浩然正氣不相容和。


    蜀山弟子知道這是一個難以對付的角色,但他們卻沒想到這風雲宗會到了下暗器的地步,因此第二局,在一番的纏鬥下,敗落而下。


    蜀山的弟子已經有些激憤了。


    然而風雲宗背後有著其他宗族的支撐,即便是蜀山吃癟了,他們也樂見其成,而並不打算走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對不起,掌門大人,我……”


    “罷了。快送他去好生養傷。”雲逸看了一眼受傷的弟子,揮手讓他快去休息。


    受傷的弟子很是懊惱,亦是怒火中燒,而被扶著走上來時,看到了雲河,一驚:“師兄。”


    “你沒事吧?”雲河走上前。


    “那幫人真是狡詐,用的是陰險的手段!”弟子憤慨不已。


    “你去休息,莫要再想這件事了。”


    “是。”


    在與受傷的師弟擦肩而過時,清越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眼底的冰冷,拉住了他的手問道:“你在生氣。”


    “……”


    “為什麽生氣?”九嬰歪著腦袋問道。


    “剛才的那一場戰鬥,原本是我要上的。”雲河將手握緊了,仿佛是從牙縫當中才擠出來了這一句話。


    “所以你覺得是自己的緣故,才讓師弟受了傷?”九嬰眯著眼:“還是說其實你想的是,若是我上場,就不會敗落?”


    “你這個想法真的很危險啊。”清越不等雲河氣惱,點了一下他的腦門道。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九嬰望向了那一處:“蜀山正是敗落在了不會審時度勢之上,若是我,就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們。”


    “你就是一個孩子,怎麽知道這其中的因果事情,。”雲河捏了捏眉頭道:“算了,我還是帶你們回去吧。”


    “你就打算這麽放棄了。?”九嬰眯著眼。


    “此事交給掌門去處理,反倒不是好嗎?”


    “掌門大人和你想是一樣的,但一味的忍讓,隻會讓他們得寸進尺,你們真的不打算絕地反生嗎?”九嬰依舊是不肯放棄。


    在他們說話過程當中,又有一個弟子被風雲宗的人給打傷了。


    這一次讓蜀山的弟子紛紛的憤怒了起來,他們看得分明,這不是一場光明正大的對決,若是都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而踩在了以光明磊落為主的蜀山身上,這是他們決計不會接受的。


    但雲逸依舊是選擇避開鋒芒,不與之糾纏。


    風雲宗連續占了兩個上風,自然是高興不已,其他的宗族雖然明白這是一個陽謀,但為了各自的利益,大家都避而不談。


    “這分明是欺負人啊!”


    “怎麽可以這樣!”


    “非常時期,自然需要以非常的手段,蜀山一味的隻想自己,難免會故步自封,所以無法領導萬宗戰勝敵人啊。”


    一旁的人難免說著風涼話,讓雲河心底更不是滋味。


    “但我們貫徹的是正義的理念,使用的是維護正道的術法,仁心濟世,這是我們不能讓步的信念。”雲逸亦是堅持:“我始終堅信邪不勝正,繼續!”


    他的一聲令下,讓蜀山弟子又翻湧起來了熱血,再一次的投入到與風雲宗對抗的行列之中。


    然而卻收效甚微。


    “真是讓人看不下去啊。”九嬰咧著嘴,卻是笑著的。


    雲河知道他天性是魔族,冰冷好戰不近人情,但現在說出這句話來,卻讓雲河感覺心驚肉跳。


    “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雲河將兩個人抱起來,打算將這兩個定時炸彈送走。


    然而清越卻抓住了他的袖子,道:“我有一個提議。”


    “什麽提議?”對於先生的意見,雲河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讓他們的弟子與我等打一場。”


    雲河差點雙膝跪地:“等下,你們才不過是幾歲的孩童,不應當插手這種事情上啊!”


    “但九嬰已經去了。”清越好整以暇的指著他空下來的左臂膀。


    “!!”


    雲河驟然看向了會場之上。


    現在會場之上沸騰不已,因為忽然出現了一個不大的孩童,在風雲宗對蜀山弟子使出劍訣的時刻,忽然的出現,然後擋住了那暗地的劍訣。


    那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蜀山弟子,看著來者,訝異道:“師弟?”


    雲逸當即站了起來,神色中帶著一絲慌張。


    而雲河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他還不知九嬰現在恢複到了何種程度,尤其他還是一個出了名的好戰分子,但他們的術法.功體都還未恢複,更加可怕的是,他們並不能讓魔族之人出現在蜀山的事情被揭穿啊!


    “快下來!”雲逸厲聲喝道:“這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哼。”九嬰很不屑的沒有理會雲逸,對著來者道:“我聽到了你對蜀山的人出言不遜,那你敢與我來一場嗎?”


    “你還是一個孩子吧?”那人打量了一番九嬰:“連你的師兄都打不過我,你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還是收一收,我不打小孩子。”


    “你是不敢了?”九嬰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冷笑道。


    “我是看在你年紀小的份上不與你計較,但這不代表我真的會留情。打死了你,這可就不是我的罪過了。”風雲宗的人麵色陰沉不善。


    “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一旦入了那局中,一切都會以自己的信念而行動而戰鬥,其他的宗族沒有反對,蜀山這一方的反對便成了無效,雲逸的神情肅然,又看到了清越踱步而來。


    “這是……”


    “讓他去玩吧。”清越道。


    “但——你們的記憶和身體恢複的如何?”


    “一半一半?”清越依舊帶著孩童的天真燦爛:“他現在插手了蜀山的事情,說不定這對人族來講是一件好事。”


    “如何看得?”


    “魘魔之亂,讓他介入,會比現在的情況更差嗎?”


    即便是沒有完全的恢複記憶,但這本能的打算,還是將他努力鋪就的路給延續上了。


    “但是蜀山當中要是出現了魔族之人……我們怕是不能與其他宗族交代。”


    “這有什麽可怕的。”清越燦爛一笑:“比起這亂,讓鬼族加入,豈不是更有趣?”


    “你這是???”


    “靜觀其變吧。”他隱秘的將自己的後話咽了下去。


    ……


    在神樹的記憶當中,場景變幻,代表著那女孩又再度開啟了自己的人生之途,她在一路上跋山涉水,不知自己要去往何處時,昏倒在了路途中央。


    而在當初那個戰亂的時刻,隨處可見餓殍,因此一個孩子在路上暈倒,其他的人也視若無睹。


    她一連暈倒了數日,但因為體質的特殊,和在暈倒之後,有著大地給與的靈氣護體,讓她沒有被餓死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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