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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將牧若的肩膀鬆開,往後退了一步:“但我還是不能相信你,讓我來猜一猜,我們為什麽會陷入到這種幻境當中吧?”


    她的情緒收斂的很快,樣子已經有了千雪當年的分明,牧若將眼底的深意不著痕跡的掩蓋:“喔?”


    “首先我能猜出來,你和我的師父兩個人肯定是敵人,對嗎?”


    君鯉和牧若相互對視一眼,又很快別過了頭。


    牧若道:“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就算是現在,我們也是站在對立的立場上。”


    君鯉冷道:“不是因為你,和那個混蛋,我們也不會陷入到這種困境當中。”


    “看來神尊對那件事情還是耿耿於懷啊,不過新仇也好,舊怨也罷,我和你們一樣,都是身陷囹圄之中,這一點卻是千真萬確的。”牧若狀似誠懇的說道。


    “神尊??”凰陌驚訝的看向了君鯉,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師父究竟是什麽人啊。


    “你不必這麽驚訝,因為你的身份,好歹也是妖界之主。”牧若看著她訝異的神情說道。


    “我?妖界之主??那是什麽?”凰陌驚訝的合不攏嘴。


    “也是,你現在所處的世界,和我們所處的世界完全是不一樣的,千雪,你和我一樣,都活了很多很多年,鬥轉星移,時光改變,而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是另外一種生存的模式。”


    牧若這般說著,眼神似是落在了久遠的長河之中,浩渺玄黃,世間萬物在彈指一揮間翻天覆地,他們就這樣一直等待著,一直蟄伏著,直到了現在,從密不可分的友人,變成了各自為戰的對手。


    沒有什麽是永恒的,即便他曾經以為會有過。


    “我……活了很久??”凰陌似是被這個事實所衝擊,讓她半天都沒有緩過來。


    “你大概已經看過了,這牆壁上麵所畫的壁畫了。”牧若用手指觸摸著牆壁,他的神情當中帶著懷念:“這些就是這個天地的曆史。但我要一一的告訴你,會很麻煩,不如就讓神尊,將偷走的東西還給你罷。”


    君鯉的神情冷了下去。


    凰陌能夠感覺到他豎起來的壁壘,師父和牧若不知道有著什麽深仇大恨,站在一處就兩個人相互的威壓就足以讓其他人喘不過起來。


    凰陌走到了他的麵前:“師父,你方才說了,要將什麽東西還給我?”


    君鯉注視了她片刻,歎息一聲。


    “此物還給你後,你現在的意識可能會被吞噬,你就完全的會消失,你原來的人格和記憶會回來。”


    凰陌的臉色霎時蒼白了。


    君鯉緩緩的說道:“他們想對從你的記憶下手,所以我將此物保存著,雖然不知道他們在你的記憶當中想找到什麽東西,但請你原諒我,擅自撥動了你的命格,你母親的死,是我造成的罪業。對不起。”


    凰陌的嘴唇闔動著,卻不知該說什麽話來,半晌後,她淒然一笑:“我大概知道他們想要的是什麽了,應當是這把鑰匙。”


    她從衣襟裏取出來了那把鑰匙,正是海螢留給她的。


    當時她消失的話語還在耳畔回響:“你一定要保管好此物,這是我最後的遺願。”


    “這把鑰匙會是真的嗎?還是幻覺?”凰陌對著牧若舉著這把鑰匙:“你不是說在這個幻境當中,一切都將是幻覺罷了,你要的這個鑰匙,怕也是假的罷?”


    “我們自有辦法。”牧若道。


    但凰陌卻半步不讓,兩隊人馬僵持了一番後,牧若的神色像是投降了般:“你可還記得魅龍?”


    魅龍,她自然是不會忘記這個名字,這名字像是刻在了言禾的心底,與影子相互融合之後,這名字自然也讓她無法冷靜下來。


    “他也是我們要在你記憶當中尋找的人,這個人,和你的情況境遇有些相似,應當說和你的體質很相似。”


    “我的體質?”凰陌愣住了:“難道也是千年不死的體質嗎?”


    “他也是我們要在你記憶當中尋找的人,這個人,和你的情況境遇有些相似,應當說和你的體質很相似。”


    “我的體質?”凰陌愣住了:“難道也是千年不死的體質嗎?”


    “看來你對自己的體質還不甚了解。這可不是簡單的不死之軀啊。”牧若話中有話,說的曖昧不明。


    這模糊的言辭讓凰陌似是在思考些什麽,她沉默半晌,對著牧若道:“那你們要用魅龍達到什麽目的?若是你們不說,我也絕不會退讓半步。”


    她的堅定的眼神讓人仿佛是看到了當年不可一世的千雪,讓牧若也產生了一瞬間的怔然,而遠處傳來了陣陣猛烈的風,讓整個洞內煙塵四起。


    君鯉橫在了凰陌的前麵,從他身上乍現而出一股濃烈的戰意,讓千雪訝異了一下,就算是和牧若在一處劍拔弩張,他也沒有做出這樣警備的樣子,是誰來了?


    她從一旁探出頭,看到了從遠處走來了一個男子,卻是一個陰陽麵,一麵的神情憂鬱哭泣,一麵的神情狂傲不羈,整個人腳下踏著颶風走來,竄出去的狂風給他的到來鋪就了一條坦路。


    而洞內也像是感覺到了什麽般,開始雷霆交加,似是想將這個人往外麵逼出,來者的腳步也隻是緩慢了些。


    “您可終於願意出來了?”牧若見到了來者,將戒備的姿勢放了下來:“翼君,我們可是找您找了很久,您這是去了哪裏?”


    “我受了重傷,卻在此時又被天華之鏡所籠罩,壓製住了我的力量,所以我一直沉睡在身體裏,而才不久,才掙搶回來了主導權。”


    翼君捏著自己的手,身形依舊有些晦澀,一雙目直指君鯉和凰陌二人,裂出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原來將我打傷的兩個家夥也在這裏,真是太好了,這天華鏡就當作你們的墳地!”


    話音剛落,一道夾雜著銳利的颶風席卷而來,猶如要將人淩遲的刀子卷席在其中,君鯉也凝神提氣,抽出劍來天地劃過一道銳芒,金戈作響,獵獵有聲,怒厲的風夾雜著嘶吼,洞內石壁遭到了毀壞,頓時巨石簌簌的往下掉。


    “往後退!”君鯉將凰陌拉著往後跑去,但是到了最後麵,而已隻剩下了一座陡峭的牆壁,橫住了他們的去路。


    “沒有路了!”


    “那就自己辟出來一條路。”


    君鯉這般喝到,手中的劍挾著怒雷往那一處襲去,但是讓人驚訝的是,他的法術卻在接觸到了那個牆壁之後,全部的都被吸收了進去。


    不止如此,那剛才還簌簌震動的山洞,在這一刻忽然的靜止了下來,像是時光被拉緩住了般,而腳下卻也在塌陷,君鯉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朝著凰陌伸出手,但是他的動作卻也如此的緩慢。


    他們是被一股強大的能力幹擾了,就算是那風也漸漸的消失,君鯉看到了那洞口往下傾斜,讓他們往無盡的黑暗裏掉落而去,而在牆壁上的壁畫,卻像是活了一般,發出道道的碩目光芒往下追去。


    四周浮現出來了奇怪的符號,卻是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如字符但卻圓潤,如數字但卻無法理解,一串串的將他們的身體穿透,凰陌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上居然也出現了串串的字符,而眼前光芒大綻放,聽到了一個冰冷且機械的女人聲音:“編號586947475,出現了混亂,現在已經著手開始修複,是否修複?”


    她失了神,卻感覺到了自己的手被人捉住了,而那個女聲音似是受到了影響:“編號——@#%#¥——修複——”


    她聽不清那個人在說著什麽話,君鯉將她猛然拉到了自己懷中,她清楚的看到了他身上也冒出來了那字符,隻是與自己綠色的不同,他是明黃色。在這滿是綠色光芒的世界當中,展現出來了完全不一樣的顏色。


    “你……”凰陌的手穿過了他身體字符,君鯉卻捧著她的麵頰,神情帶著悲憫道:“現在也該將你的東西還給你了。”


    唇齒相交的那一刻,她腦海當中聲音變得清晰了起來:“——有數據傳輸,正在處理——”


    霎時間,凰陌連自己的驚訝都顧不得,她的腦海當中湧入了許多的東西,讓她頭疼欲裂,應接不暇,而正如師父所說的一般,她現在的人格和記憶在不斷的被侵蝕,若是完全的變回去,她是不是就會消失了?


    而變回那個師父所熟悉,和等待著的人嗎?


    凰陌眼底湧出來了淚水,她緊緊攥著他的衣服,唇齒分開之際,她拚命的想要將自己一直掩藏的心意說出口:“師父……我喜歡——”


    腦海像是煙花炸裂般,眼前滿是一簇簇的火樹銀花,她剩下的話盡數被扼入了咽喉當中,所有的一切仿佛隻是她做的一個夢境,而她在這個夢境當中沉淪了很久,都不曾蘇醒。


    “師父……”她還是夢囈著。


    他們在跌落的時候,他身上的字符像是形成了一個光環,將他們循環籠罩住,嵌入凰陌的身體當中,君鯉忍著劇痛,將已經昏迷過去的凰陌抱在了懷中,他看著四周飄蕩壁畫,女媧大神竟然讓他們落入此地,想必是有著她的道理,但這壁畫又是何意呢?


    牧若在空中飄蕩著緩緩下沉,他身上沒有冒出來那些字符,但是心髒處卻湧出來一股紅色的字符,在環繞著他的軀體,不止如此,他身上所存在的神器,也在像是受到了影響般,不斷劇烈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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