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隻有他自己知道了。不過鬼族的人素來心思詭譎,城府深重,我與之並不來往。”九嬰言簡意賅的將此事說了個大概,凰陌實在是想要吐槽說起來行蹤詭秘不知其意的,他應當是排在首位才是。


    但是知道了這點消息,凰陌心中的疑問又多了一條,如果國師真的是建立了天司檢多年忍辱負重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一雪前恥,他應當是集合雲波後裔血脈的鬼族力量來一舉反攻才是,他的做飯反倒是在壓製這些鬼族後裔,這可不是作為一個鬼族應會做的事情……除非鬼族之中,也是分了立場不同的兩個派係。


    凰陌一邊思考,一邊吃力的攀爬到了高崖之上,舉目朝著四周望去,那排山倒海的駭浪猛烈了些之外,此處不得不說慘淡的有點淒涼,九嬰這一次也沒有將手伸過來,而是直接的將手穿過她的腋下,將她似是孩童般舉了起來,不等她對於他這樣抱小孩般折辱她的舉動嗷叫著拒絕道:“往月亮看。”


    凰陌放棄了蹬腿定睛,忽的看到那月亮似是動了一下,她恍然間感覺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但是那月亮再次的挪移了一下後,凰陌第二次準確無誤的確定了下來。


    這個月亮……好像有點不大尋常。


    她兀自拚命的在試圖找出來著其中的不同,然後忽的看到其中有著隱約的輪廓,凰陌忽的有一種被定在原地的感覺,這一股順著她的脊梁骨悄無聲息竄上來的不詳之感,讓她逐漸的在腦之中形成了一個念頭。


    這個月亮,是胎。


    似是要印證她的猜測,那月亮之中晦暗無光的部分逐漸的明晰起來,凰陌幾乎是忍著想哭的內心一點點看到了半是朦朧間的手足,而後巨大無比的腦袋。而後,再次絕望的看到那小腿還在半空當中蹬了一蹬。


    “這……該怎麽對付?”凰陌對著九嬰聲音當中帶了幾分哭腔,這個東西一看就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也不知道那個挨千刀的國師究竟做了些什麽,居然搞出來了這樣的東西,她要該怎麽下手?


    九嬰對著這月胎麵色毫無波瀾,緩慢的抽出來了劍。


    能讓魔君刀劍出鞘,這個國師也算是幹了一番能夠讓他以及他的三代祖宗含笑九泉的大事件。


    凰陌心幾分不忍的也,找到了安全的角落裏老實抱頭待著。


    她又想到了國師千辛萬苦的塑造著一個鬼胎是要做什麽,他是要培育出什麽來……而這個卻又是什麽呢?太子殿下,又是在其中起到了什麽作用,天司檢將殿下騙到這個份上,要的又是什麽?


    她忽的腦袋中靈光乍現,她想到了鳶璣的實驗,是將鬼族的血脈與人族融合從而淡去鬼族的力量,若是


    兩派的說法是成立的話,那天司檢當初甚至不惜也做那個與之逆行倒施的實驗,將擁有最純正的鬼族後裔關在一處讓他們互相廝殺,吞噬的過程中獲取其他鬼族的力量,最終留下來了一個活口,那些在年歲裏被淡漠和稀釋了的鬼族力量都匯聚到了一個人的身體內。


    而後……所誕生出來的,應當就是最初擁有強大鬼之力量的皇族。


    凰陌一想到了這一點,忙不迭的自那藏身的小山坳裏崩了出去,連忙朝著凝著力要一劍朝著那月亮砍去的魔君給抱住了胳膊:“大大手下留情!那是我們要找的太子殿下啊!”


    就算實力強大如魔君,是能將手底下蘊著的氣給撤回來一半,但還是有一部分滑膛而出,其中威力自是也沒消弭幾分。凰陌隻感覺到天地劇烈的一震,那巨輪自中間靜靜的裂開一道縫隙,而後順著那細枝末節的枝幹迅速的朝著一旁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延展開去,凰陌眯著眼睛隻希望大殿下自求多福,那作為屏障的月碎裂開來後,嬰孩似是被攪擾了安寧,居然開始蹬腿慟哭了起來。


    為了融合這一份龐大的力量,需要一個身軀來承載。


    凰陌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與這個月胎有什麽聯係,但是卻能夠深切的感覺到這其中有著大殿下的氣息,但這其中也不必要去猜想,那沒有收回來的力量徑直的擊碎了那虛幻的月,在那震耳欲聾的哭聲當中,九嬰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朝著那天際一片片似是破碎的鏡子的碎月飛去,他腳踏在一塊殘骸上,朝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凰陌登時探著腦袋朝裏麵望去。之間那胎兒居然並不是真正的肉體凡胎,而不知道是怎麽拚湊起來的一團巨大似人非人的肉團子,做的樣子倒是有模有樣的,但仔細看到那皮膚上,滿滿都是在空中舞動的人手,凰陌登時被駭住,隻見到大殿下在那胎兒的腦門上軟塌塌的垂著,似是喪失了意識。


    凰陌強忍著心理與生理上的雙重不適,飛身落到了那巨物的腦袋上,搖晃著那皇子不知人世的身體,他似是睡的極沉,而在那天際盤旋著的麵目淒厲的怪鳥展翅俯衝而來,九嬰一揮劍淩空斬落幾隻,順勢一縱身落在了凰陌的麵前,一豎眉道:“你還在等什麽?給我把他打醒!”


    凰陌正愁要怎麽把這個尊貴到不能觸的皇子給帶著花香和芬芳中喚醒過來,而不是萬人堆千人的骨骸之中,生怕給他留下此生難消的陰影,但既然九嬰大大這麽說了,她就不客氣了。


    一時半刻後,在一聲當空劃過的慘嚎中,凰陌和九嬰帶著方才蘇醒而又被現狀給嚇得逃避現實的大殿下落入了腳下的大海中。


    魔尊說了


    ,這個術域是連通著現實世界的,倘若不是如此,他方才也不會輕易的帶著她闖入了這一處,隻不過這一處究竟是通往何處,九嬰好心好意的及時解惑道:“腳下的水是活的,看來也隻能順水而下。”


    九嬰將雙臂張開時她已經心底毫無波瀾,但是果斷的將大殿下給先綁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又是想當初一樣串著糖葫蘆般的往外漂,要說這裏的術域一切都是幻覺,但是這水確是實打實的河流匯聚。


    (本章完)(半緣修道半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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