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薇的憑仗,主要是老夫人和司徒老先生。


    慕紫的憑仗,是司徒衍和陳采苓。


    但是光靠這對夫妻還不夠,最好再爭取到一個弟弟,才能萬無一失。


    慕紫說:“其實現在醫學技術很先進,就算結紮了,無論時間長短,隻要做輸精管吻合術,就可以恢複生育功能。”


    司徒衍覺得話題轉移得匪夷所思,和自己的女兒一起一本正經的討論生弟弟的問題……


    慕紫見司徒衍臉色微妙,以為他感到為難,忙解釋道:“我不是非要逼您給我生個弟弟啊,是你剛才一直說對不起我……我的意思是,如果您實在是覺得虧欠,心理上對我感到愧疚,不如給我生個弟弟,至於別的補償……我暫時真的不需要。”


    “明白了。”司徒衍無奈的笑。


    簡單粗暴的理解就是:與其擺出一張愧疚的嘴臉,不如做出點實際的行動。


    生一個孩子……


    他確實需要一個孩子。為慕紫,為陳采苓,也為自己,他必須有一個孩子。


    司徒衍認真思索了下,發現這個主意看似荒唐,但越想越覺得理應如此。


    司徒衍離開慕紫的房間,這件事他需要和陳采苓商量。


    等他一走,慕紫終於落個輕鬆,她真害怕司徒衍要強行向她灌溉遲來的父愛,談感情要比談利益麻煩太多。


    慕紫打開平板電腦,繼續瀏覽近期新聞。


    總統別墅驚現頭顱的新聞,依然穩居熱度第一。


    新聞照片經過馬賽克處理,依稀能看出頭顱腐爛得麵目全非,報道稱法醫已經鑒定,dna與兩年前慘死的陳北岸之妻完全一致。


    當年陳北岸雖然獲罪入獄,卻由始至終都沒交代屍體的頭顱在哪裏,現在事隔兩年,頭顱突然出現,又出現在總統名下的別墅裏,必然會引起全民熱議。


    慕紫仔細瀏覽新聞,拿著筆,時不時記錄下要點,順便整理自己近期搜集的資料。


    一個人很難。


    沒有幫手,沒有朋友,甚至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什麽都要靠自己,真的很難。


    如果他還在的話……


    慕紫手中的筆微微停頓,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如果,他還在的話……


    需要錢,他隨手拉一車金條來;需要查資料,他隨手抓一個黑客來;需要捉鬼,他也能隨手輕鬆找到許多法師。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沒有章法,不講道理,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遊離於道德和法律之外的惡人,卻是她的摯愛……


    如果他還在的話,她不會這樣難。


    一滴水漬,浸濕紙麵,暈染了筆下的墨跡。


    慕紫緩緩吸了口氣,仿佛這樣就能逼退淚意,她把手中的紙捏成一團,丟進廢紙簍裏,重新書寫。


    沒什麽好哭的。


    那人不在,流再多眼淚也隻是無意義的揮發水分,因為沒人會心疼她。


    ……


    慕紫整理資料到深夜,第二天醒來時,已經錯過了早飯時間。


    她慢悠悠洗漱起床,下樓瞧瞧還有沒有吃的,剛走下樓梯,突然聽見餐廳那邊發出嘭的一聲響!


    聲音很大,像是有人憤怒的捶打桌麵,又像是桌椅倒地發出的響聲。


    慕紫小聲問不遠處的傭人:“出什麽事了?”


    傭人亦小聲回答:“夫人的弟弟拒絕裏斯特先生為他辯護,他認罪了,說屍體的頭是他藏在西郊別墅的,和總統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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