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和王姨每天乘坐百萬名車進出公寓,已經成了小區一道風景,不過小區裏的居民並不知道名車裏坐的是來做飯和打掃衛生的工人。


    “小杜,你爸媽對你實在是太好了,天天趕來給你做飯打掃衛生。”杜臻公寓對門的鄰居顧工,在下班乘電梯碰到杜臻時發感慨。


    “我爸媽?”杜臻愕然,他父母早就去地府了啊。


    “小杜啊,讓你父母這麽來回奔波,還不如回去和父母一起住。”顧工繼續發表感慨。


    “...”杜臻默了,他明白顧工是把老趙和王姨當成他父母。


    回到公寓,章景新正等著杜臻吃晚飯,趙叔和王姨如往常一樣,在做好晚飯後就離開了公寓。


    “景新,以後讓趙叔和王姨別來公寓了。”杜臻走到章景新身邊坐下。


    “不來誰做晚飯給我們吃?你不是吃膩我做的西餐了嗎?”章景新拉過杜臻的身體,靠近後板住杜臻的臉連親了幾下才放開。


    “趙叔和王姨經常跑來跑去讓鄰居很奇怪。”杜臻推開親了幾下還不滿足章景新。


    “有什麽奇怪的?”章景新挑眉問道。


    “鄰居都把他們當成我父母了!”杜臻在尋思光頭的趙叔和瘦瘦的王姨,有哪裏看起來和他相似,會認為他們是一家。


    “哈哈!毛毛你的鄰居們真逗,不過毛毛,想不讓他們繼續跑來跑去,你搬去我那裏不就行了。”章景新提議。


    “景新,我離開公寓去你那裏,讓我堂伯母知道要出事。”杜臻聽從心聲,決定和章景新一起生活,可他卻把握不住堂伯母的反應,為避免堂伯母受不住刺激,杜臻是不想讓兩人關係暴露於世人麵前。


    “毛毛,總不能永遠這樣吧?”章景新很不滿杜臻總是把他的親人放在首位考慮,對杜臻不肯搬到新江別墅意見很大,趙叔和王姨天天來杜臻公寓,是章景新有意為之,不想鄰居都已經開始議論了,杜臻竟然還堅持不去他那裏,這讓章景新如何會高興。


    “堂伯母是我最愛的親人,我從小就被她照顧,景新,請你體諒我,我的堂伯母腦手術三年都不到,我不能刺激她。”杜臻按住章景新的手,漆黑的雙眼有著懇求。


    “毛毛!我們不能總偷偷摸摸吧?”章景新不想做地下情人般躲躲藏藏,他希望和杜臻如在馬爾代夫那般,光明正大地並肩拉手於眾人麵前。


    “等我堂伯母身體再養兩年,好不好?”


    “好吧,毛毛!”章景新敵不過杜臻眼中的請求,無奈地答應,心裏卻在歎息,毛毛啊,你想堂伯母再養兩年把身體養結實,可你忘了你堂伯母年齡是越來越高,以後隻會更顧忌她的身體健康,他們的事情要到哪一天才可以去堂伯母麵前過一下關呢?


    杜臻不想搬去章景新那裏,章景新好不容易讓杜臻對他確定感情,因此在同居地點也沒有強硬要求,不過章景新不來強硬手段對付杜臻,隻是讓杜臻自然而然到了周末就去他的新江別墅。


    到了周末,章景新邀請了王女士和劉永峰、謝素琴到他的新江別墅去聚餐,他的妹妹章景慧和妹夫楊桂生做陪,章景新在自己別墅辦的聚會,杜臻當然得在場了,因為宴請的都是他朋友。


    王女士把女兒婷婷也帶過來參加聚會,聚會中的人彼此都相熟,各自都不拘束,婷婷更是從頭到尾都纏住杜臻,章景新請客人品嚐的是法式佳肴,杜臻在教婷婷用西餐禮節時,乘機使眼色讓謝素琴和劉永峰跟著一起學,婷婷和謝素琴學得都有模有樣,隻劉永峰,一頓西餐下來滿頭大汗,也隻把切牛排學得不再如殺豬般難看。


    章景慧和楊桂生結婚後,真就一門心思過起居家生活,每天楊桂生上班,她必送丈夫到門口,丈夫走後睡回籠覺,下午丈夫下班回家,她必在家等候。楊桂生如今是滿麵春風,一到下班時間就往家裏趕,他的工資是一分不剩全交給老婆,雖然他的工資僅夠開支家裏兩位工人,身上的衣著全是章景慧給他搭配,原來的土老冒楊桂生再不見蹤影,整個一位溫文爾雅地翩翩學者。


    王女士是婚姻過來人,章景慧是婚姻新婦人,謝素琴是婚姻見習人,三位女士用完餐後,就聚一起討論生活心得,楊桂生和劉永峰某些方麵很像,兩個都直腦筋的人竟然非常有話題。婷婷小姑娘給王姨領到廚房去學做西點,章景新和杜臻兩人依靠地坐沙發聽客人談論,章景新一直手圍住杜臻的腰,另隻手端著紅酒不停地喂杜臻,時隔半年,章景新終於重拾給杜臻喂紅酒的愛好,看著賓主融洽的場麵,章景新是得意洋洋,等客人們一走,給他紅酒喂多的杜臻隻能讓他給打包進新江別墅臥室的大床上去了。


    自此後,杜臻上班的日子裏,和章景新住在他的公寓裏,到了周末,就和章景新回到新江別墅,不過在大庭廣眾之下,杜臻還是比較注意和章景新保持距離,天朝畢竟不是國外一些國家,對同性相愛能不側目相看。


    杜臻單位到了年底很忙,一是要將一單工程決算好送審計部門,另外是明年開春一份招標材料必須完成,因此,杜臻所在的科室每周總有幾天要留下加班,每次加班後,另外一起加班的幾個科室同事就會提議大家出去共進晚餐,杜臻不想讓章景新在公寓等他,想不去參加,剛和他的師傅老陳透露意思,就給老陳提點了一下。


    “小杜,在單位,光埋頭做事是不成的,也要和同事搞好關係,你看你,來單位都快半年了,從來都獨來獨往,再這樣下去,你要成孤家寡人了。”


    “謝謝師傅提醒!”杜臻恍然,難怪同事對他越來越疏離,前世從沒有過辦公室工作經曆,杜臻對辦公室文化是一竅不通。


    這天是周末,又加了班的同事們一起吃過自助餐後,相約去錢櫃ktv唱歌。杜臻已經連續幾次參加了同事們的活動,和同事們相處不再如以往那樣冷淡,這次提倡議的那位男同事點名要杜臻參加,因為杜臻去的話,財務科室裏的幾位未婚女士都不太會缺席。


    除了幾位年紀大有家室的同事告辭回家,另外十幾位年紀比較輕同事的全部去了錢櫃ktv,同事們出去消費活動都是aa製,每次輪流由一位同事先付費,第二天大家再把自己應付的那份交給這位同事,今天先付費的擔子交給了杜臻,這樣的情況下,杜臻除了有天大的事,他是怎麽也不能缺席的。


    “景新,我今天和同事去k歌,你別等我。”杜臻給章景新打手機報備。


    “和同事們一起去?是不是有女同事?”章景新劈口就是查問。


    “景新,你又瞎想什麽。”杜臻對章景新老是懷疑有女的會對他圖謀不軌的想法,是無可奈何,誰叫畢業時他給學妹強吻的照片,曾成過他們分手原因。


    “我才沒瞎想,毛毛,你給我離狐狸精們遠點,如果再給女人占去便宜,看你回來我怎麽教訓你!”章景新在手機裏威嚇杜臻。他的教訓很直接,就是把杜臻做得第二天爬不起床。


    “我知道了,我保證離女人遠遠的!”杜臻扶額保證,自敞開心扉後,章景新貌似越來越愛吃醋。


    “那也早點回來!”章景新雖有不甘,可也不能阻止杜臻不和同事來往。


    “好的,我盡量早回!”杜臻向章景新保證。


    掛斷手機,杜臻一個轉身,財務科的一位女同事正站在他身後,眼睛裏目光閃爍不定。杜臻尷尬的朝她一笑,然後才上了自己的奧迪,跟著同事們開往錢櫃ktv。


    財務科的女同事未婚,對杜臻很有好感,本來想坐杜臻的車子去錢櫃,不想到杜臻背後聽到杜臻打手機的一番話,一盆冷水直接從她頭頂澆了下來,一直以為杜臻是沒有女朋友的,原來都已經和女朋友同居了,去錢櫃唱個歌也和女朋友請假,杜臻再好,她也不樂意去當小三,失望之下的女同事,爬上了另一位未婚男同事的車子。


    年輕人湊到一起很人來瘋,k歌k得都忘了時間,杜臻一看腕上鑽表,已經快半夜十二點。杜臻手上的鑽表還是當初他留在新江別墅的那一塊,和章景新和好後,周末入住別墅,章景新急急忙忙就給杜臻戴到手腕上了,杜臻隻覺章景新仿佛是給他拷上了標記一樣。


    一起來的同事已經走了兩位,但留下來的七八位同事一點離開的意圖都沒有,杜臻隻得拍了拍提議k歌的那位男同事,告知自己先去結賬離開。男同事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裏,朝杜臻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杜臻離開包廂,去到櫃台結賬,正等著賬單,一群男男女女也從包廂出來,杜臻眼睛掃了下,看到人群中一位精瘦漢子後,腦子嗡的一下開始發暈,眼前一陣眩暈。


    看到精瘦漢子,杜臻前世生命中最後一段記憶閃現到他腦海,想起血肉模糊的自己,昏暗的地下室,漫長難熬的痛苦,杜臻隻覺得自己掉入了冰庫,全身凍得已經僵硬。


    “先生!請您看下賬單,沒問題的話就請您輸入密碼。”收銀員和杜臻連續說了兩次,杜臻才慢慢轉回頭,麻木地輸了銀行卡的密碼,麻木的接過銀行卡和賬單,等他辦完這些事,杜臻才發現剛才那群人已經離開了。


    踉蹌走到自己車子,杜臻坐到駕駛室上,兩條腿軟綿綿的,連踩油門的力氣都無,趴在方向盤上冷靜了會,杜臻在心裏提醒自己,自己的生活已不再是前世那樣的軌跡,最後那位女人,他不會再去同情,再去憐憫,選擇了什麽樣的路,你就得承受什麽的後果,這世的杜臻,再不會不自量力,去做那救世主。而且這世已經不一樣了,他如今有了章景新,那能給他當山一樣靠的男人!


    杜臻想到章景新,心底生出了股力氣。


    回到別墅已經半夜一點多,章景新在床上一直看著文件等杜臻,聽得杜臻汽車進了別墅,連忙披了睡袍下樓。


    “毛毛,你怎麽了?”章景新看到往樓上爬的杜臻大吃一驚。


    杜臻臉色慘白,爬樓梯顯得很無力。


    “景新!扶我,我沒力氣了!”杜臻停在樓梯半中央,靠住扶手,抬頭看向章景新。


    章景新幾步下到杜臻身邊,一手按住杜臻肩膀,一手摸他的額頭。


    “毛毛,你頭上怎麽都是汗?”章景新一驚,滬市十二月底正是嚴冬,外麵最低氣溫都在零下了。


    “景新,我不舒服。”杜臻把頭搭到章景新肩上,把整個身體重量都交給了章景新。


    “毛毛,我抱你先去衝個熱水澡。”章景新抱起杜臻進到臥室裏的浴室,一邊放熱水,一邊給杜臻脫衣服,杜臻在章景新忙碌時,一直很聽話,也沒有聲音。


    “毛毛!到底怎麽了?”章景新隻覺得杜臻很異常。


    “沒什麽,就隻覺得不舒服。”杜臻把頭埋進章景新懷裏。


    “我叫田醫生來給你看一下吧!”章景新摸摸杜臻的額頭,沒有發燒,倒是有點涼。


    “不要的,睡一覺就沒事。”杜臻知道自己沒病,是看到精瘦男子想起了從不願去回憶的那段痛苦。


    章景新放好水,把光溜溜的杜臻放到浴缸裏,自己也脫了睡袍進到浴缸。


    在熱水的浸泡下,杜臻緩回了神,他回身吻住坐在他背後的章景新。章景新隻要見到不穿衣服的杜臻,是從不肯輕易放過他,總是動手動腳想盡辦法吃豆腐,今天見杜臻不舒服,即使覺得赤/裸的杜臻再誘人,也忍著不動欲念,不想他這裏在克製,不舒服的愛人卻主動挑逗。


    “毛毛!你身體要不要緊?”章景新*早在兩人身體磨蹭時已經挺立。


    “景新,我要你進來!”杜臻跨坐到章景新大腿上,熱水讓他回了絲體力,可隻要他一閉眼,眼前就是前世臨死前那幕折磨。


    “景新!我要你用力!”杜臻親著章景新,現在隻想和章景新做/愛做疲憊,可以快快忘記那段從不願回憶的記憶。


    兩人在浴室抵死纏綿了一回,到了床上,杜臻又纏到章景新身上,結果,那天晚上兩人基本沒睡,做/愛一直做到天微亮,杜臻才如願地睡著。


    睡到中午醒來,章景新一摸還在沉睡的杜臻額頭,壞了,杜臻身體已經發熱。章景新急忙把家庭醫生田醫生找來,田醫生給杜臻檢查後,隻覺得杜臻脈搏不穩,似受了驚嚇,再看杜臻露在睡袍外麵皮膚上的斑斑點點,以為是章景新在床上對杜臻性/欲過度,才使杜臻受了驚生的病,一邊給杜臻刺了手指穴位,一邊隱約提醒章景新在床上要注意分寸。章景新給田醫生冤枉了也不能反駁,隻得低頭接受建議。


    一覺醒來的杜臻退了燒,昨天的記憶也已經模糊,心中的那份害怕也不見了蹤影,整個人精神氣又好起來。不過章景新希望愛人主動求歡的熱情,也不再出現,這讓章景新非常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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