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百日裏容逵和何畢落實了白少綰他們有貨之外,一直都不能心安,尤其他們的這些貨物都是高價買來的,如今一起起航去桑海,不管如何隻要他們在,那麽萬貨商行就休想賺得本錢。


    因此,二人商議一番,準備鋌而走險。


    容逵這個人本就是偷奸耍滑之徒,這會兒讓他家的庶子容四跟著何畢去碼頭做手腳,自己卻留在了客棧裏,說是盯著白少綰這裏,實則就是明目張膽的想要打白少綰的主意。


    隻要碼頭那邊出了事情,容澈定然不會留在客棧裏,甚至會把人都帶過去救火,那麽白少綰這裏,到時候估摸著也就剩下一兩個丫頭罷了。


    不過嘛,放火的事情他容逵幹,殺人嘛,就免了。何況對方還是個絕美小嬌娘呢,他如何舍得?


    所以這夜幕一上,他就開始盤算著,甚至先去香噴噴的洗了一遍,更在自己的房間裏點了上好的香先熏著。


    如他所想,容澈果然不住在客棧中,隻是匆匆的吃了東西,去給白少綰請了安,就帶著大隊人馬去碼頭了。


    如此,果真是天助我也。容逵暗自高興,一麵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小雜種,從前在家裏也沒見他給誰請安這麽積極,莫不是跟這姓白的小美人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他一麵嘀咕著,將隨從的遣開,從包袱裏的一個套娃裏拿出一顆眼珠子般大的黑色丹藥,隻拿細刀在上麵刮了薄薄的一層收在紙上,又神神秘秘的把那丹藥收回套娃裏頭去。


    這可是個好東西,上次哄騙緋月樓裏的花魁自己都沒舍得用呢!


    看著這薄薄的一層灰白色藥灰輕輕一卷,容逵臉上的笑意更加深了幾分。隻要他得到了白少綰,有了這層關係,還怕她不聽自己的?


    容逵幾乎都能想到,那白少綰如何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在身下求著自己的模樣。


    白少綰這邊,果然沒留下什麽人,也就門外兩個守衛,屋裏白梨伺候著。


    隻是白少綰素來習慣一個人了,因此見著時間不早,便讓白梨去隔壁的房間休息。


    這廂熄了燈火,不過是盞茶的功夫而已,白少綰便察覺到屋中有種別樣的氣味。


    味道很淡很淡。


    連忙拿絹子捂住了口鼻,也顧不得許多,趕緊拿起床畔屏風上搭著的衣裳披上,身體裏卻已經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全身上下好像瞬間墜入了大火中一般,小腹中的灼頓時被點燃,不受控製的朝著身體各處竄去。


    雙腿著顫,竟然站都站不穩,心跳猶如捶鼓一般極快的耳邊響著,白少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要張口喊人,可是喉嚨裏滿是幹涉,勉強出來的聲音,竟然叫人如此羞澀。


    跌跌撞撞的跑到桌旁,正個人都癱軟在椅子上,好不容易倒了杯茶水,還沒遞到口邊,便見屋中不知何時多了個人影。


    雖然那人影看著重重疊疊的,可是白少綰還是認得。


    “容逵!”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出這人的名字,可是卻給人一種**無比的感覺。


    那容逵能從正門光明正大的進來,那麽隻能說明,外麵的兩個侍衛和隔壁的白梨,是已經指望不上了。


    容逵看著那宛若春水般就要融化了的絕美少女,眼中貪婪之色更加重了幾分,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一瞬間年輕了許多,充滿了活力。不過那這女人太美了,自從她進門那日,從寬大的喜服下看見那傲然的身段,無數個夢裏他就在想。


    如今終於可以夢想成真了。他目光如炬,端望著著媚眼如絲,意識已經漸漸散渙了的美人兒,嘴角一勾,“不知道等會兒你會叫誰的名字。”他很是好奇呢?


    是容溯,還是容澈?


    可惜容逵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他身後的陰影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出了一個墨色人影,隻是輕輕在他肩頭一點,人就毫不知覺的倒在了地上。


    此刻的白少綰意識已經不清了,隨著眼前這墨色身影的靠近,一抹清涼之意迎麵而來,她也顧不得許多,有些瘋狂粗暴的朝他撲了過去,肆無忌憚的索取著更多的清涼。


    “你這樣熱情可是要吃虧的。”薄唇輕輕一勾,目光灼灼的盯著著懷中已經把他衣裳扯得淩亂的絕美女人。


    然此刻的白少綰哪裏聽得進去,腦子裏跟漿糊一般,隻想著要更多的清涼,哪裏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忽然,這原本站著不動的人忽然伸手將她箍緊在懷中,朦朦朧朧中,她好像聽到另外一個人的心跳聲,全身的灼熱被一股清涼的氣息包裹著。


    她卻不願意在動了,隻是拿頭在他胸前拱來拱去的,這個感覺,好像是她又變成了狐狸,在那個人的麵前靠著。


    對,就是他,他的身上也有著這種類似薄荷的清香味。


    可是,那個人早就死了,死了那麽多年,她又找了那麽多年。直至死,變成了人,她都不曾遇到過他。


    也許,這便是她一生最大的遺憾了。那時候她還是隻小狐狸,初開靈智,便戀上了那個主人,喜歡他把自己抱在懷裏的感覺。


    那時候她多想成為人,成為一個可以和他相依一生的人。


    後來看著他日日須得喝上幾碗苦藥,她又想可不可以把自己的命續給他?


    然而,一切都沒有可能的。


    他死後,想著人有輪回,所以找,找了一個大清朝覆滅,又是民國,最後到了現代。她都已經忘記了自己在找什麽的時候,她死了。


    可悲的是她終於成人了,卻忘記了曾經自己想成為人變成某人的女人。


    卻不知還有沒有那人。


    可眼下的感覺,卻又如同當年一般,這樣的熟悉。


    “我也可以這樣抱著你了,別怕,我會永遠陪著你的。”她潛意識裏說著,並沒有注意到這人此刻是怎樣的神色。


    那緋紅的小臉上,滿是欣喜,眉目竟是層層迷人的妖媚。


    墨色人影的手臂一僵,也不知道是在問白少綰,還是自言自語:“從前,我們真的認識麽?”他盯著她,不僅僅是因為她也愛吃梨,而是因為她能給自己一種及其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越了嫡親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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